白冉伸出手,鳳離歌周身的水元素微微波動,閃爍着淡藍色的光芒。
“此事因我而起,他現在動不了,留在白府是最好的選擇,也算是我補償他的。”白冉說着,沖流焰點點頭“等明日一早就去找白烨,讓他去禀告爺爺,說我這幾日閉關謝客,誰也不見,白府的事情交給哥哥就好。”
流焰皺眉看着白冉,終是嗤了一聲,往門邊一靠,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你可滿意?”白冉暗暗喘了口氣,皮笑肉不笑的沖青塵扯了扯嘴角,輕聲道。
青塵挑眉,與白冉對視了良久,面上的怒意漸漸的消散。最後,輕歎一聲,抓起一邊的藥箱,往門口走去。
“暗衛和洛飛在哪兒,我去給他們看看傷勢。”
流焰聞言站起身,對着白冉擺擺手示意她不用操心,自己則帶着青塵往外面的廂房走去。
屋内頓時便隻剩下白冉和鳳離歌兩人,白冉輕輕揮手,屋内的油燈全數熄滅,湖南中鳳離歌面上披着月光,分不清是慘白還是月白。白冉趴在一旁靜靜的靠着,目光落在鳳離歌平靜的面容上,自嘲的低笑一聲。
“你當初找到我,到底是讓我救你還是來送死啊……”白冉雙唇開合,聲音極輕極輕,落在夜裏猶如一縷清風,剛出口便融化在空氣之中。
……
第二日,天色未亮,白冉的房門便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還沒等白冉醒神,外面就傳來流焰的一聲怒喝,随後便再沒聲響。
白冉往窗外看了看,流焰一手推着青塵,動作粗暴的将他帶到了一邊的廂房裏,顯然青塵來找她被流焰擋在了外面。
微微抿唇,白冉擡眼看了看榻上熟睡着的鳳離歌,水元素的結界在他的周圍幽幽的浮動,如玉的面龐上映着水波浮動的紋路。
歎了一聲,白冉再次閉上了眸子。
晨光微起,曉月在院子裏來回奔波,手裏端着一個個藥瓶,面色有些疲憊。
不多時,院門口走進來一個看門的護衛,往院子裏探頭探腦的看了看,還沒等邁動一步,一片紅色的衣袖便擋住了護衛的視線。
一雙手瞬間攀上他的脖頸,流焰眯着紫紅色的眼睛,手上的力道漸漸收緊。
“哪兒來的,來做什麽!”流焰怒目瞪着此人,手上青筋微起。
護衛被流焰掐的直翻白眼,兩隻手握着流焰的手腕,張着嘴想說話卻除了呻吟什麽都說不出。
流焰撇着嘴,見他一臉無助的模樣,一把松開手,護衛便直接癱倒在地,握着自己泛紅的脖頸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
“快說,幹什麽來的!”流焰回頭看了看來回走動的曉月,面色急躁。
白冉昨夜吩咐他今早去找白烨,他連門都沒出就看見這麽個賊眉鼠眼的侍衛。
“回公子,宮裏來人傳話,說皇上召大小姐入宮!”侍衛跪倒在地,也不管認不認識流焰,張口就喊公子。
“進宮?那有沒有說什麽事?”流焰劍眉緊蹙,急忙問道。
“不知道,但是那人是從禦王府拐來的,說本來也要召禦王殿下進宮,但不巧禦王府閉門謝客,所以便直接來尋大小姐了。”侍衛的腦袋緊緊扣在地上,盯着流焰的鞋子,一動不敢動。
“你放屁!皇上才見過白冉,怎麽會再召她。老實說,你到底是誰派來的!”流焰眼睛一瞪,手中忽的出現一柄由火元素凝聚而成的長刀,刀尖頂在侍衛的頭頂,火熱的溫度令侍衛渾身瑟瑟發抖。
“公子饒命啊!真的,真的有人來傳話!還說要見家主,但是前幾天家主以身體不适的緣故推脫了不少客人,我就沒讓那人進府,公子你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宮裏問問啊!”侍衛身子緊貼着地面,聲音都帶着明顯的顫抖。
侍衛身子顫抖,雙手緊緊的貼在地上,後腦處被流焰的長刀所逼,半分都不敢移動。
“滾!”流焰盯了此人半晌,見他不像外來之人,便收起長刀,怒喝一聲。
侍衛得令,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踉跄着跑了兩步便消失在白冉的院前。
流焰手裏的火焰消失,面色緊張的回頭看了看白冉的窗戶,暗罵了一聲便從院子中飛了出去。
屋内,白冉關上微微開着的窗戶,素手又使勁的推了推窗邊,雙唇微抿,臉色有些犯難。
方才院中兩人的對話她全然都聽到了,皇上這時召她和鳳離歌入宮,不是爲了昨日散出的消息便是昨日茶館内的打鬥,兩者其一,總有一個是皇帝在意的。
剛剛走下床榻,曉月又推門而入,見白冉已經從軟榻上下來,微微一愣,随後行禮道“小姐,家主那邊傳來消息,要你準備準備去面聖。”
“再等等,不急。”白冉沖曉月擺擺手,微微搖頭。
流焰現在已經去尋白烨去傳達她要閉關修煉的消息,等爺爺知道此事再由他回絕皇上,會比她抗旨來的更爲妥當。
“小姐,這可是聖旨,您拖延時間也是逃不了的。”曉月面上有些着急,試探的說道。
“此事由爺爺定奪,他若執意要我去面聖我再想其他辦法。”白冉被曉月一說,微微歎氣,站起身走到一邊,拿起平日裏穿的那身白裙,輕輕抖了兩下。
“那您爲何不将禦王殿下在您這兒養傷的消息告訴家主呢,家主疼愛小姐,即便知道也會站在小姐這邊的吧。”曉月努着小嘴,一臉爲難的模樣,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家小姐爲何總要這樣爲難自己。
“此事萬萬不可往外洩露,包括爺爺都不可以,你是我院中的丫鬟,我将你當做自己人所以也不瞞你,但你若是仗着我的信任自以爲是去爺爺面前說些什麽,可就别怪我不能容你。”白冉眯着眸子,手中輕輕握着白衣,側目盯着曉月,眸中迸發出絲絲的涼意。
曉月連忙低頭,忙不疊的搖頭,驚慌道“奴婢不敢,奴婢定然不會辜負小姐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