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子帶着疲憊看着鳳離歌,白冉微微抿唇,這才想起懷華玉中原本的人。
“師父?”白冉輕聲喚了一聲,向周圍看了看。
不遠處一座不大的冰丘之下,一道黑光從丘陵之下散發出來,白冉跑去看了看,是不久前鳳離歌交給她的那個黑蛟的蛋。如今看來,蛋沒有任何的裂紋,似乎是對白冉的聲音很是敏感,白冉一喚便發出了濃郁的黑光。
“師父,你還好嗎?”白冉面色挂着些許擔憂,方才懷華玉中飄出的靈力是來自華老,但似乎這一擊消耗了華老太多的精神,恐怕又會和一開始一樣,消耗過多,如今連與她說話的力量都沒有了。
懷華玉和華老相輔相成,懷化玉内世界似乎很平靜,沒有絲毫變化,這就說明華老即便不能與她說話,但後果也不至于太嚴重。
白冉輕歎一聲,擡頭望了望無色的天空,微微蹙眉,看來她又要過上一段沒有華老的日子了。
不遠處,鳳離歌躺在不高的冰台上,鳳眸微閉,身上白色的光亮以極快的速度瓦解,看起來應該是沒有太嚴重的問題。
咬咬牙,白冉獨自一人,閃身出了懷華玉。
“洛飛!”白冉站在一片狼藉的空曠的茶館之内,高聲喝道。
“屬下在!”白冉話音未落,一道人影便從外面跑了進來,洛飛一手緊緊握着長刀,面色肅然。
洛飛看了看白冉周圍,嘴唇抖了抖“主子呢?”
“他沒事,你帶着暗影快速将這裏清理幹淨,不要留下任何我們和對方的标識,收拾好帶着所有人回到白府的小院等我。”白冉素手緊緊攥着袖口,手裏的長劍輕輕搖晃。
洛飛擡頭認真的看了白冉一眼,似乎在計較着什麽,片刻後終是點點頭,沉聲道“屬下遵命。”
白冉見洛飛離開,握着袖口的手猛地松開,明眸半眯,白冉低聲喚道“團子,你帶着令牌去找青塵,不要讓青雲閣其他人發現你。”
白冉的聲音帶着一絲疲憊,鳳離歌雖然表面看着沒什麽大問題,但她到底還是不了解,現下華老又不在,憑她自己是不敢斷定的。
雪狐從長劍的白玉墜裏閃着一道白光落在地上,本耷拉的耳朵一眨眼立了起來,不爽的渾身抖了抖,吱吱的低吼了一聲,便叼着令牌消失在茶館之内。
……
白冉回到府中,院子裏白暮秋坐在亭子下悠閑的喝茶,眼見着白冉風塵仆仆的模樣,臉上悠閑的神情微微凝固。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白暮秋從座位上站起,試探性看着白冉。
白冉沖着白暮秋微微蹙眉,低着頭一頭鑽進了屋子裏。
白暮秋輕拍了一下桌子,桃花眸子閃着一抹寒光,也跟着白冉鑽進屋内。
“小冉你受傷沒有啊!”白暮秋一進屋,便站在白冉周圍,上下左右将她打量個遍。
白冉并未理會,随手将長劍扔到桌上,将散在腦後的青絲簡單攏了攏,這才看向白暮秋。
“見到流焰了嗎?”白冉問道。
白暮秋被問的怔了怔,有些支吾的說道“沒看見……可能……”
話還未說完,白冉隻覺得手镯裏傳來一陣強烈的感應,白冉微微挑眉,沖白暮秋點頭“不必了,他來了。”
言罷,房門被人一把從外面推開。
“怎麽回事,我看暗影怎麽又受傷了,你沒事兒吧!”聲音先傳來,随後流焰一身紅衣踏着快速的步伐走到了白冉的面前。
白冉微微抿唇,冷眼看着流焰“你爲何沒跟在我身邊,去哪兒了?”
方才在茶館,白冉想要召喚流焰,但手镯裏卻空空如也沒有一點獸息。
“走的時候洛飛告訴我有人追殺你,帶着我等在院子裏,怎麽,那群人追到外面了?”流焰紫紅色的眸子滿是不敢相信“他們竟如此猖狂?”
“不但猖狂,他們直接在百姓極多的茶館裏現身,身着深藍色長袍,帶着面具,人數不多但似乎和鳳離歌認識,應該又是上界之人。”白冉眯着眸子回憶着,聲音很輕。
“我不認識什麽穿着深藍色袍子的組織,上次我認出藥閣之人隻是因爲他們太過有名,大多數人殺人是不會穿着帶标識的衣裳。”流焰搖搖頭,獸眸帶着絲絲縷縷的殺氣。
“此事看來隻能等鳳離歌恢複才能得到回答,華老也因爲保護我而又消失,想必又得好生修養一段時間。”白冉微微垂首,眼簾垂下,在眼下打下一片陰影。
“你說鳳離歌受傷了?”流焰頓時挺起脊背,俊眉微蹙“他爲何會受傷?”
“不知道,打鬥的時候沒什麽不對,但結束後就被他自身的力量吞噬,照洛飛的說法是鳳離歌力量消耗殆盡造成的反噬症狀,你看是怎麽回事?”白冉帶着一絲希望看向流焰。
流焰的眸子看着地面,眉梢微動,微微搖頭悶聲道“我不懂。”
白冉眉心緊蹙,輕歎一聲,目光落在窗外的庭院,心裏惦記的滿是鳳離歌的情況。
忽的,窗外人影攢動,洛飛提着長刀閃身站到白冉的面前,微微抱拳,撲通一聲單膝跪在地上。
“屬下來遲,還望白小姐恕罪。”洛飛臉色有些泛白,眯着眼睛提氣說着。
“先起來吧,流焰,給他倒杯茶讓他順順氣。”白冉遞給流焰一個眼神,示意他站起來。
流焰瞥了一眼洛飛,衣衫淩亂,外袍還沾着些許血色。站起身,流焰修長的手輕輕拿起茶壺,随手倒了杯茶水,遞到洛飛的面前。
洛飛看了一眼茶杯,沖白冉狠狠抱拳,便站起身也沒客氣的将茶水一飲而盡。
“暗影怎麽樣,還好嗎?”白冉蹙眉,一手扶着床邊的欄杆,素手因爲過大的力量而褪去了一半的血色。
“回白小姐,暗影幾十人,加上主子身邊的一些暗衛,全數受傷無一幸免,甚至……直接死了兩人……”洛飛咬牙,一手握着茶杯垂在身邊,臉上的憤恨似乎要将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