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隻覺得牽着自己的鳳離歌手上一緊,一手輕輕攬在白冉肩膀,身上的披風被撐起,擋在白冉的背後。
“有人跟蹤。”白冉輕聲道。
“嗯,無妨。”鳳離歌鳳眸流轉,眉梢微動,手上勁頭大了一分,白冉順勢靠在鳳離歌身邊,兩人就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走到一旁一座兩層的小茶館。
進門便聽得正堂内說書人嘹亮的聲音,白冉擡頭看了看鳳離歌,見他鳳眸淡然,心裏便明白看來他又提前料到了。
然而白冉并不知道,鳳離歌雖然撩到會有人對他們不利,但卻料錯他們動手的地方,此時流焰和洛飛帶着暗影半數的人都守在白府白冉的小院裏,靜候人來。
“通知暗影,集結所有人跟上。”鳳離歌微微低頭,面含輕笑,一手挑起白冉額前的青絲,面上柔和似是在調情。
白冉站在鳳離歌身前,白嫩的小臉上挂着僵硬的笑意,微微颔首,做出一副嬌羞的模樣,實則白冉揚起的嘴角卻是在不停地顫抖,看的鳳離歌的嘴角也忍不住抖了抖。
“别笑了……你實在沒天賦……”鳳離歌輕歎一聲,看着白冉微微搖頭,左手又不聲不響的放在白冉的左肩,唇角随着白冉身子一顫微微上揚。
這半天被他占了兩次便宜,他竟然還嫌棄她演戲演得不好!
“你有天賦,你有天賦還演什麽戲,禦王爺不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嗎,這次怎麽不把這些人揪出來打死?”白冉一臉好笑的擡頭看向鳳離歌。
鳳離歌眸子垂了垂,清淺一笑,一手輕輕放在白冉的頭上,将她的視線移到一樓大堂的說書人身上。
就這樣一個舉動,白冉心裏咯噔一聲,面色微怔,鳳離歌向來不會拒絕她的說法,爲何這次他不回答自己,也不解釋原因……
“你是不是上次寒疾還沒痊愈?”白冉心裏越來越沉重,連忙再次擡頭,明眸染着一層擔憂。
“我很好,别擔心。”鳳離歌勾唇,薄唇微動,聲音清淺。
但鳳離歌一如既往的聲音和神情非但沒有安撫白冉内心的不安,反而更加激起她心裏的波動。說不出爲何,她隻是覺得鳳離歌表現反常。
鳳離歌握着白冉肩膀的手微微收緊,似乎是想要安撫白冉的心情,手勁不小。
白冉眨了眨眸子,身後越來越多的人群之中忽的閃過一道人影,白冉眉梢微動,咽下了想要逼問的話,輕抿雙唇。
她從不信什麽直覺,也從未有過直覺來臨的感受,但此時此刻她沒來由的相信自己内心所想,細思極恐,也許這就是旁人常說的直覺……
“别出神,此人實力不低。”鳳離歌微微低頭,薄唇湊到白冉的耳邊,一副親昵耳語的畫面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
郎才女貌,俊男靓女的場景不是何時何地都能見到的,更有認出白冉和鳳離歌面容的人在人群中低聲傳播着,不多時周圍人裏便是此起彼伏的兩人的名字。
兩人一臉淡然的站在一起,白冉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窩在鳳離歌的披風之中,小臉上挂着極淡的紅暈,似是天邊一抹極美的紅霞,奪人眼目。
“此處人多,即便這人是世外高人,也不敢随便動手。”白冉說着,悄悄一手捅了捅鳳離歌的腰“你到底是帶我出來散布謠言的還是爲了引出這人?”
“冉冉多慮,我隻想與你出來散心。”鳳離歌輕笑一聲,眉眼之間淨是欣喜之意。
白冉微微撇嘴,再沒多言,臭流氓一時不占她便宜就渾身難受。
素手輕輕敲了敲腰間的一枚白玉佩,暗影在暗處紛紛拿出武器,靈力在人群上空積極的進行傳輸,不多時,人群湧動的小茶館便被幾十名暗衛監控在眼底。
“回去跟你算賬。”白冉接受到暗影集結完畢的信号,心裏莫名傳來一陣煩躁,不悅的眨了眨眸子,目光落在說書人身上。
目光落在說書人的嘴上,白冉忽的蹙起眉頭,目光在說書人身上左右流轉。
一瞬間,白冉一把抓住鳳離歌的手,眸子微瞪,便要往外跑去。
“茶館有詐,快走!”白冉抓着鳳離歌沒走兩步,茶館二樓忽的跳出幾人,渾身湧動着遠高于白冉實力的靈力,面上帶着一樣的面具,身上披着一樣的深藍色長袍。
鳳離歌反握住白冉的手,白冉微微抿唇,指間的白玉戒指白光一閃,鳳離歌的腰間出現了那把白玉骨扇。
鳳離歌輕輕勾唇,冷眼看着眼前幾人,一手輕輕抽出白玉扇子,輕輕的拿在手上,臉色淡然。
人群寂靜了片刻,瞬間爆炸一般尖叫着四散逃開,不多時,茶館隻剩下幾個深藍袍子的人,說書人,和暗處的幾十名暗衛。
“把這女人交出來,此事與你無關。”打頭的藍袍人緩緩舉起食指,指向白冉的方向。
白冉微微蹙眉,竟然是來找她的……剛想邁出一步詢問,手上傳來鳳離歌加大的力度,随後便聽鳳離歌清淺的聲音在自己頭頂響起。
“不可能。”鳳離歌問也不問,鳳眸輕飄飄的落在幾人身上,視線在幾人之間徘徊,最終鎖定在中間與他對話的那人身上。
“若不是他們來報我都不敢相信,你竟然護着一個女人?你知道她是誰嗎你就護着她?”那人面具下傳來一陣陰冷的笑聲,笑聲尖利,傳蕩在茶館之中,引得白冉微微蹙眉。
“她是誰用不着你來告訴我,我話今日就放在這兒,帶走她就一并把我也帶走。”鳳離歌鳳眸慢慢蒙上一層寒意,白冉恍惚間仿佛聽到了冰凍的聲音,鳳離歌周身瞬間騰起一股帶着寒意的靈力,霸道的靈力将白冉和他護在一起。
白冉微微抿唇,她什麽也不知道,這些人的實力也遠不是她能解決的,她除了沉默不給鳳離歌惹麻煩便沒有其他的辦法。
“你少在這兒逞能,下界這群雜碎怕你,我可不怕你,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就憑你一身的拖累還想護她?”一聲冷笑在茶館中傳蕩,聲音帶着揮之不去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