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冷眼瞧着這一對做戲的母女,冷哼一聲打斷“我帶你們回去,不過我是爲了白府的顔面而不是爲你們,别忘了你剛剛答應我什麽。”
白冉說完,便走上了馬車。馬車外,謝夢德瞪大了眼睛,使勁兒推了白語凝一把“快點上去!”
白語凝滿臉不悅的跟着上了馬車,一進門便看見裏面斜靠在窗邊的白暮秋,腳步又停了下來。
“怎麽了?”謝夢德在後面跟上,不滿的催促着白語凝。
“母親,白暮秋也在……”白語凝咽了咽口水,愣在門口處,腳下卻不敢邁進一步。
白暮秋自兒時起就被藍魂學院的副院長看中收去做了弟子,自小離家性格怪誕,所以家中他人隻管他喚白少爺,并不給他排數。而白語凝也幾乎沒見過白暮秋幾次,所以也隻習慣喚他名字。
白暮秋桃花眸子直勾勾的看着白語凝,一把将白冉拉到身邊坐下,腰中的玉箫不知何時已經握在手中。
謝夢德将白語凝擋在身後,看着白暮秋的眼神有些驚詫,隐藏起眼底的怨恨,謝夢德挂起一絲不倫不類的笑意“暮秋回來了啊……”
“是白冉要帶你們回去,這可不是我的意思,我與她不同,你還是别與我說話爲好。”白暮秋毫不留情的别開臉,絲毫不給兩人留任何情面。
白語凝低着頭,左右找着地方想坐下,徑直走到白烨面前,低聲道“我見過你,你是白冉院子裏的侍衛吧,讓開。”
馬車内頓時便寂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白語凝的身上。
謝夢德一把拽住白語凝的手,往後一拉,回頭一臉委屈的看向白冉“你看你妹妹……”
“白烨是我的朋友,并不是什麽侍衛,我隻答應将你送回去,至于其他的我不管。”白冉漠然的掃了謝夢德一眼,往軟榻上一倒,一副不想管的模樣。
白語凝雙眼頓時蒙上了淚水,委屈的回頭望着謝夢德,一臉的期盼。
謝夢德瞪了白語凝一眼,一把将她拉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這凳子本是留着給人下馬車時用的凳子,隻因爲白府的人都是實力頗高的人,下馬車用不到凳子,所以一直放在角落裏落灰。
白烨端端正正的坐在一邊,與謝夢德對視了一眼,又默默的收回目光,一動不動。
謝夢德将白烨的行爲視爲挑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坐在白語凝身邊的地上,不過馬車内是鋪着毯子的,所以即便坐在地上,其實也沒什麽不妥。
白語凝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般,窩在角落裏壓低聲音抽泣着。
不多時,馬車因爲沒有人阻攔而接着開動,白冉順着窗戶往外看了看,禦王府的馬車早就不在隊伍的最後面,想來是進城的時候就自行回府。
沒過多久,馬車便停在白府門前,高挂着的白府牌匾之下,站着幾位白府的侍衛以及下人,白冉一下馬車,便看到站在門口的曉月。
“小姐少爺終于回來了,家主可是天天念叨呢!”曉月連忙從門口跑到白冉的面前,一臉欣喜的看着白冉。
白冉扯了扯嘴角,徑直往府裏走,路過一個下人,輕輕揮揮手“三小姐和二夫人在裏面,去接一下。”
下人面露怔色,沒等再多詢問,便看見馬車上走下兩個互相攙扶的人。
下人們驚呼一聲,連忙上前攙扶,裏面不乏有以前謝夢德院子裏的下人,湊到跟前一臉擔憂的噓寒問暖。
白語凝站在謝夢德的身後,一臉怨恨的盯着白冉灑脫的背影,眼眶中打轉許久的眼淚像開閘一般唰唰的往下掉。
白冉三人直接脫離了後面的人群,隻有曉月一人跟在白冉身邊,時不時說些話和白冉聊天。
正堂内,白厲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書,白冉進門的一刻,白厲正翻着書,眼睛微眯,臉色很是嚴肅。
“老頭!”白冉往白厲面前一蹦,狠狠的敲了旁邊的桌子一下。
白厲被吓得一哆嗦,目光從書本移到白冉的身上,臉色漸漸蒙上一層怒意“臭丫頭,你想把爺爺吓死!”
白冉滿不在意的挑高眉梢,往旁邊一坐,拿起一邊的水果就往嘴裏扔。
白暮秋則在白厲面前,一改往常肆意妄爲,規規矩矩的行禮。
白厲樂呵呵的将白暮秋扶起,随後擺出一張臭臉,憤憤盯着白冉“别吃了,就知道吃!”
“白暮秋都回來了,老頭你怎麽還有心思看我,看你的寶貝孫子去!”白冉說着,一把抱起桌子上的果盤,作勢便要往外跑。
“臭丫頭你給我回來!”身後,白厲的咆哮回蕩在正廳内。
白冉回頭沖白厲做了個鬼臉,一把将果盤甩到白暮秋的面前,便帶着曉月揚長而去。
回到院中,白冉将曉月支去膳房,自己則将流焰召喚出來。
流焰身上帶着淡淡的金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俊臉帶着一絲傲然,掃了白冉一眼。
“有什麽事兒又叫我?”流焰抓起一旁的茶杯,在雙手間不停的扔着。
白冉冷着臉,從戒指中摸出一個小藥瓶,扔到流焰的腿上。
流焰握住茶杯,往桌子上輕輕擱下,愣愣的看着腿上的藥瓶,嘴角扯了扯“幹嘛給我藥,我沒病。”
“我是你主人,你瞞不過我的。雖然傷勢不嚴重,但也不能耽誤,這藥你擦在傷處就好。”白冉平淡的說着。
流焰擡頭細細看着白冉,一手快速的将藥瓶拿起放在一邊,低聲道“我沒傷,你想多了。”
“我雖不知你和鳳離歌都選擇瞞我是爲何,但是我不傻,我看的見。”白冉将長劍往邊上一放,走到流焰身邊低頭倒了一杯茶水“能迫使團子化爲人身的對手,恐怕以你現在的實力是敵不過的。”
流焰微微抿唇,紫紅色的眸子帶着一絲怒氣瞪着白冉“我說沒事就沒事,你能不能不要瞎想。”
白冉輕笑一聲,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并未與他争辯。
“那就将這藥送給暗影的人,你不需要,他們應該是需要的。”白冉說着,桌子上又出現了一模一樣的幾瓶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