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嫣被端木旭這等作爲下吓了一跳,随後美眸被濃濃的委屈和憤怒充斥,怒目瞪着端木旭,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
“兄長不過與她隻見了一面,就肯爲她與妹妹翻臉,她有什麽好,能讓你們一個兩個的全爲她說話!”端木嫣高聲喝道,頭上的步搖因爲她的激動,叮叮當當的發出聲響。
端木旭見端木嫣眸子泛紅,嚴厲的臉色柔和了下來,看着端木嫣重重的歎了口氣,淡淡道“嫣兒,大局爲重。”
……
這之後的幾日,白冉一直派人盯着徐銘那邊的動向,回話的人說顧青蓮自從上一次被青雲大師發現私自出了屋子,又被罰了禁足,徐銘見不到人,實在是苦于無處下手,說讓白冉别心急。
回信沒有幾天,青雲閣便傳來了消息,說青雲大師座下唯一的女弟子因煉藥心急,急于求成導緻心火焚身,暴斃在煉藥房内,屍體已經送回幻影國顧家。
消息很快就在四國内傳開,京城顧顧丞相在聽聞此事之後更是直接被氣的一病不起,自白厲給她寫的信看,似乎顧青青還想在京城造謠說是白冉上次比賽之時就給顧青蓮下的毒,才導緻顧青蓮突然暴斃,結果消息還沒編好,就有一夥人把顧青青在顧家大院裏揍了一頓,顧青青驚恐之下,直接令顧家上下閉門謝客,連顧貴妃想要回來探望,她都沒敢開門放人。
白冉得知消息之後,也隻是冷笑一聲,看來她還是低估了顧青蓮在顧家人心中的地位,她原以爲自己還需要另費心思去解決顧丞相和顧青青,如今看來,這一老一小被顧青蓮刺激的不行,應該是成不了什麽障礙了。
時機已到,現在隻等回京。
白冉在得知消息後,與青塵聯系,将徐銘以侍奉不周的小罪名請離了青雲閣,在顧青蓮這等人命大事之下,徐銘的事情也就被蓋過去,無人在意。
半個月後,白冉接到了白家的家書,讓白暮秋白冉白烨以及白語萱一同回京,信上說幻世國使團不日後便能進京,望他們早些回來準備。
而葉歆和君澈也紛紛接到了皇上下的旨意,準備和白冉一行人一同回去。
離開的前一夜,白冉的院子燈火通明,似乎是在等着某人一般,大門開着一條縫隙。
葉歆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雙手握緊了兩柄彎刀,葉歆面上的銀質面具閃着寒光,閃身走進了白冉的屋子,卻見屋内白冉和白暮秋端坐在椅子上,手邊各有一杯茶。
“你們……早知道我會來?”葉歆松了松握住刀柄的手,輕歎一聲,走了進來。
白冉起身,給葉歆倒了一杯茶,走到軟榻處坐了下來。
微微一笑,淡然道“葉大小姐多年未回京城,如今能回到家中,怎能不激動?”
葉歆看着白冉,牽強的扯了扯嘴角“家人已逝,京中隻剩一座府邸而已。”
葉歆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熟悉的藥瓶,在白冉眼前晃了晃,往椅子上一座,淡淡道“這東西怎麽用?”
“你需要之時,往你臉上的傷口塗抹就是。藥物珍貴,可不能隻用來替你擋災。”白冉說着,微微一笑。
“什麽意思?”葉歆蹙眉。
“現在得知,顧貴妃暗中派人攔截謝夢德和白語凝母女未遂,謝夢德身受重傷,在白府修養,白語凝則陪在她身邊,終日不出府邸。”白暮秋道。
“那你想讓我做什麽?”葉歆眼眸未動,看向白冉。
“白語凝和謝夢德雖然是白家之人,但實際上已經與白家離心,隻要兩人在一日,便會對白府造成威脅。”白冉深吸一口氣“趁着此次回京,顧家謝家,還有白語凝,一個都少不了。”
白暮秋瞧着白冉在燈光下閃着森涼光亮的眸子,有片刻失神。
“顧家現在已經根基不穩,應該不會對白家有什麽威脅,你爲何要置他們于死地?”葉歆看白暮秋沒有說話的意思,便隻問白冉。
“葉大小姐,君世傾與你聯姻的主意是顧貴妃想出來的,她背後的顧家就是她發言的支柱,隻有顧家沒了,我們才能與她談判,才能将她爲我們所用。”白冉道。
葉歆微微蹙眉,眼看着白冉淡然說出一個兩個家族,心中對白冉的心狠有些吃驚。
“葉歆,你别擔心,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麽辦。”白暮秋歎了口氣,側身看向葉歆。
葉歆狐疑的看着白暮秋,眉頭鎖的更深,白冉這般冷情讓她心上有些慌。
這還是她第一日在比賽地方見到的淺笑嫣然女子嗎?
“那……解藥在哪裏?”葉歆看着白冉,心上有些不安,不由得問道。
“解藥已經做好,隻是不是我做的,到時你就知道了。”白冉看出葉歆的不安,寬慰的笑了笑,垂下眼簾,蓋住眸中的銳利。
“白冉,你若除掉謝家顧家,那京城就隻剩下禦王府和白家兩大家族,禦王府皇帝是不會有想法的,但是對于白府,他難免會起别的心思。他不會讓白家在京城一家獨大的。”葉歆看着白冉安靜的樣子,歎了口氣。
“不是還有葉家嗎?葉家雖然隻剩你一人,但百姓對你很是擁戴,即便沒有了老将軍,你一人也能支撐一府。”白暮秋微微笑道。
“我!”葉歆瞪大了眼睛,目光在白冉白暮秋兩人之間徘徊。
“你們都背着我撺掇了些什麽?我一人如何在京中立足,況且我還是皇帝的義女,根本沒法擺脫皇宮!”葉歆有些激動,一手輕輕扶了扶面具。
“葉姐姐,到時你若在宮中毀容,情急之下求皇帝将葉府重新賜給你又有何妨?”白冉輕笑“皇上那麽注重顔面,如何會苛待忠将之後?”
葉歆看着白冉閃着精光的眸子,張了張口想說什麽,卻終是什麽都說不出來,不知爲何,她在白冉的面前竟有一種無力感。但歸根到底,讨回父母親的府邸,重振葉家确實是她心中所向,隻是她一個女子,真能如白冉所言,輕而易舉撐起一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