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有魅粟花嗎?”鳳離歌輕聲道。
白冉聞言猛地回頭,看着鳳離歌,嘴角也揚起一樣的弧度。
“你的意思,是讓我拿魅粟花的解藥與他談判?”白冉微微蹙眉“一邊是百姓,一邊是兒子,孰重孰輕,他沒得選擇。”
鳳離歌點點頭,贊同白冉的說法。
“但聖界森林生死不論,幻世國再大,現在也進不了森林内部,況且那太子的屍體已經被我燒了,若我不承認,他也不知道是我做的。”白冉聳聳肩,仿佛說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一株花草。
“馴獸師是個寶貝,幻世國的國王很喜歡他的太子。”鳳離歌笑道“可惜,殺了他的偏偏是你。”
白冉扯了扯嘴角,輕聲道“是我又怎樣,他活該而已。”
這人在森林裏一次試圖用光元素的靈獸殺了自己,一次追趕青塵,試圖阻擋她煉藥救治鳳離歌,實在可惡。
“對了,我在森林裏給你的那枚黑蛟肚子裏的蛋,拿出來。”鳳離歌一手直接放到白冉的手上,修長的手指閃過一抹靈力,那枚黑色的蛋便出現在桌子上。
白冉一臉無語,鳳離歌這直接上手,還問她做什麽……
流氓啊,白冉微微蹙眉,感覺有些心累。
“這什麽蛋,黑蛟的蛋?”白冉摸了摸漆黑的蛋,團子忽的從外面跑了進來,搖着大尾巴爬上了桌子上,鼻子在黑色的蛋上拱來拱去,耳朵也不由得動了兩下。
白冉一隻手将團子拎到地上,看着鳳離歌等着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這不是黑蛟的蛋,是原本聖界湖水獸的後代。黑蛟再強也隻是個普通的靈獸,這蛋在孵化之前堅韌無比,憑借黑蛟是無法打開它的,我猜它應該是見打不開便直接吞了。”鳳離歌道。
“黑蛟在湖底少說也有十多年了吧,這蛋竟然十多年沒有孵化,這是什麽蛋?”白冉瞪了瞪眼睛,在聖界湖底,流焰明顯和黑蛟是認識的,那就說明自自己出生到現在再加上流焰在聖界森林裏的一年,少說也是十七八年的光景,十多個年頭,這個蛋連點縫隙都沒有。
“孵化之前看不出來,你若想知道可以問問流焰,他是靈獸,他懂得多一些。”鳳離歌将蛋在桌子上轉了個圈。
“也許是黑蛟腹部沒有光沒有空氣的緣故,你好生養着他,總歸不比黑蛟差便是。”
白冉點點頭,将黑蛋收好,她已經打好算盤,鳳離歌一走,她便将這枚蛋放到懷華玉裏去讓華老看着。
鳳離歌與白冉忽的沉默下來,兩人對視良久,白冉隻能先移開了視線。
“你是不是可以走了。”白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好,走。”鳳離歌見白冉一臉的不情願,便知道再與她多說恐怕自己要挨打,便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明日記得按時上課。”
鳳離歌關門之前,聲音幽幽的從窗外飄了進來。
白冉站在窗口,嗤了一聲,看着鳳離歌離開的背影,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
“師父,這黑蛟的蛋就放到懷華玉裏吧,您幫着照看一下,懷華玉裏靈力充沛,應該是個生長的好地方。”白冉輕聲道。
腦海中,華老的聲音也有些虛浮“好。”
白冉将黑蛋放到了懷華玉裏面,忽的門外一抹火紅閃過,屋子的門被轟得打開。
“鳳離歌走了?”流焰沒好氣的抽了抽鼻子,屋子裏全是那男人的味道“難聞死了……”
白冉搖搖頭,舒服的靠在軟榻上“有什麽事情嗎?”
“方才白語萱在外面晃了兩圈,然後就走了。”流焰往一邊的椅子上一坐,椅子被他粗魯的動作坐得吱吱作響。
“她找鳳離歌的吧,沒找到,便走了。”白冉輕笑一聲,素手輕輕轉着茶杯,目光落在夜幕下的院子裏,白玉小道閃着隐約的光芒。
“你怎知她是找鳳離歌而不是找你的?”流焰翻了個白眼,禁不住吐了口氣。
“旁人怎知我住在這個院子裏,她若是來找我的,又怎會隻是在外面晃兩下便走了,定會闖進來看看我到底在還是不在,白語萱那個脾氣,旁人也學不來。”白冉靠着軟榻,眉梢輕挑。
“我是怕她有什麽壞心思,所以才來提醒你一下。”流焰在椅子上坐得不舒服,沖着白冉的軟榻便走過來。
“讓一讓,累死我了……跟着白暮秋坐了幾個時辰的船。”流焰說着,便動着身子往白冉的軟榻上擠去。
白冉雙眉微蹙,端着茶水低頭看着跟自己擠在一處的流焰,伸手推了推卻推不動。
“神獸是你這個德行?”白冉嫌棄的瞥了流焰一眼,從軟榻的另一邊走了下去。
“白冉你有點良心,若不是我,你早死在森林裏了!”流焰閉上眼睛,嘴巴還是不饒人。
“好好好,都虧你,你是大爺,躺着吧!”白冉沒與流焰客氣,一腳又踹了他一下,才走到床榻邊,脫下外衣準備歇息。
正當白冉着着一身白色的裏衣要躺下時,外面忽的閃過一個人影,白冉停下了掀被子的動作,眉頭一蹙,眸中閃過一絲寒光。
悄悄的走到窗邊,白冉往外看了看,卻沒什麽人。一旁流焰睡的昏沉,白冉微微咬唇,許是她聽錯了吧,轉頭便往床榻走去。
房門忽然響起,砰砰的敲門聲傳來。
白冉看了一眼榻上睜開眼睛的流焰,示意他去開門。
流焰轉了個身,又閉起眼睛。無奈,白冉便隻能自己去開門,手上還拎着長劍以防萬一。
開門,一人帶着深夜的濕氣站在門口。
白冉一身薄薄的裏衣愣在那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君澈?這麽晚了你在這兒做什麽!”白冉左右看了看,他身後沒有任何人。
君澈站在門口處,看着白冉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半晌,君澈才開口“你……衣服……”
白冉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讪然笑了笑,轉頭走進内室,勉強披上一件外衣,才出來招呼君澈。
其實裏衣已經将她裹得嚴嚴實實,隻是礙于這些人的觀念,白冉隻能順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