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比賽若是失敗非死即傷,你留一些傷藥随身帶着,以防比賽有人下黑手。另外你的鳴月錦太過紮眼,比賽時不能使用,這幾日你練練劍,熟悉一下。”華老逐條細數着。
這丫頭成日念叨比賽,與她來說重要程度賽過其他。
“師父,我之前在皇帝面前誤導他以爲我是青雲大師的弟子,你不會生氣吧。”白冉走到自己的屋中,往椅子上一坐,華老飄忽着便從懷華玉中鑽出來。
“你又沒承認青雲是你的師父,我有何理由生氣,一個小皇帝罷了,應付應付就好,爲師不會當真。”華老慈祥的看着白冉,心中升起一絲欣慰。
白冉嘿嘿一笑,便沒再提這件事。
又是幾日過去,白冉整日給自己準備着各式各樣的藥物,當然藥材皆是鳳離歌從青塵那裏搜刮來的,還有青雲大師聽聞白冉拿他當擋箭牌後,心情大好直接送了她不少好東西。
用青雲大師的話來說,白撿個女徒弟,豔福不淺。
很快,比賽之日臨近,前一日晚上,白冉收拾着東西,準備第二日去往京城旁的一個郊外地區。
第二日一早,白冉一出府,就見洛飛等在門口,一臉生無可戀。
“洛飛?”白冉看向他身後,禦王府的招牌馬車,上好的檀木制造,顔色沉黑,車廂外隻鑲了一圈的純金,便再沒有過于招搖的裝試。
鳳離歌站在馬車旁邊,淺笑着端着合起的扇子,看着白冉“來了,我們走吧。”
白冉瞧了一眼小厮牽來的馬,無奈的挑挑眉毛,又将人遣了回去。
走到鳳離歌身邊,一手被鳳離歌牽起,兩人躍至馬車上,打開馬車門走了進去。
“洛飛,讓那人把馬牽回來,你牽着帶走。”鳳離歌打開馬車的窗戶,對外面的洛飛說道。
洛飛點點頭便去照辦了。
白冉左右看了看,上好的狐毛白毯鋪在馬車裏,白冉隻覺得踩在棉花上。裏面是較爲寬敞的軟榻,一旁放了套桌椅。
腳踩着白色的狐毛,白冉默默地抓起肩頭睡覺的雪狐,将她召喚回鳴月錦内,心中有些發虛……希望這小東西沒看到地上自己同胞的皮毛做成的毯子……
“來。”鳳離歌坐在椅子上,從一旁櫃子裏掏出一個薄薄的毯子,修長的手指拎着上好的薄毯,放到軟榻上。
白冉順着鳳離歌的話坐到軟榻之上,從微微開啓的窗戶看出去,便是那匹本來自己要用的馬。回頭看向鳳離歌,白冉一臉疑問“牽回來做什麽?”
“會用上的,洛飛會照顧,你不必擔心。”鳳離歌給白冉倒了杯茶水,送到她面前。
白冉拿起一旁的薄毯抱着,又接過觸手升溫的玉質茶杯,白冉不禁啧啧嘴巴“真有錢。”
“你若嫁給我,便是你有錢。”鳳離歌一手撐着頭,铐子以椅子上,看着白冉清淺一笑。
白冉翻了個白眼,抿了口茶水,靠在軟榻上,長出了口氣“多謝禦王借我地方歇息,我确實好幾日沒睡過好覺了。”
掀起薄毯,白冉一頭倒下,閉上眼睛背沖鳳離歌。言外之意,别動她她要睡覺。
鳳離歌驕傲将窗戶關上,一手端着書坐在一邊看了起來。
白冉并未睡覺,隻是閉着眸子思索着比賽的事情,今日有外人來訪,所以參賽的大家族子弟都會備馬備馬車前去,以彰顯身份和地位。
想了半晌,白冉便昏昏欲睡,馬車外人來人往,洛飛坐在馬車前,一手拎着馬鞭一手牽着另一匹馬,引得衆人議論紛紛。
到了城門口,白冉忽的聽見外面的一陣喧鬧聲,微微動了動,便覺得耳邊又恢複了甯靜,便拽着毯子接着睡着。
鳳離歌收回在白冉周身下結界的手,臉色漠然打開了車門。
門外,顧青青坐在華麗的馬車裏,馬車門半開着,看得見顧青青打扮的嬌豔欲滴,很是可人。
鳳離歌瞥了一眼,眼前的馬車輪子裂了一條縫,此時堵在城門口處,外面進不來裏面進不去。
“顧小姐,能讓讓路嗎!”洛飛坐在馬車前,高聲喊道。
顧青青回頭看見洛飛,臉色變了一分,随後看見馬車裏靜靜看着自己的鳳離歌,掩面一笑,柔和道“今日家姐參賽,本想早點去開開眼界,可惜我這馬車太不争氣,不知王爺可否發發善心,帶我一同前去?”
洛飛低頭看了一眼那差點看不見的裂縫,整齊的裂口生怕别人不知道那是她自己砍出來的。
洛飛嘴角抽了抽,剛想拒絕,鳳離歌按住他的肩頭,嘀咕了幾句,随後洛飛吭哧笑了幾聲,鳳離歌說完,鳳眸擡也沒擡便回到馬車裏關上門。
“哎!王爺你……”顧青青大驚失色,自己已經在這裏堵了半個時辰了,難不成鳳離歌真不管自己了?
“顧小姐,我們王爺說了,這馬就借給顧小姐了,顧小姐還是快點帶人離開吧,城門要地,來往的都是他國貴賓,還是不要在這兒逗留。”說着,洛飛揚起手裏的馬繩,一拍馬屁股,馬兒便一颠一颠的跑到顧青青面前,搖着馬尾巴,鼻子裏吐着熱氣。
顧青青臉色瞬間變的鐵青,抿唇走出馬車,看着眼前挂着白府牌子的馬兒,銀牙咬的咯吱響。
“顧小姐?”洛飛笑呵呵的甩着手裏的馬鞭,一臉憨笑。
顧青青抿唇,強顔歡笑,沖着侍女低喝一聲“讓路……”一旁一直靜立不動的丫鬟侍衛聞言立刻上前,左拉右拽的不過一會兒城門便空出來。
“多謝顧小姐!”洛飛笑着高喝一聲,馬鞭一下,馬兒便拉着馬車平穩前行。
顧青青看着遠走的禦王府馬車,素手漸漸攥緊拳頭,惡狠狠地盯着眼前的駿馬,一手掐着馬耳朵,絲絲靈力萦繞身旁“白冉,賤女人!”
馬兒一歪頭,蹄子有力一擡,顧青青便被結結實實的踹了一腳倒在一邊。馬兒又是一搖頭,噴着鼻息,邁開蹄子便追向鳳離歌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