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爺爺好一點,我便去問他,既然白烨不肯說,爺爺總歸應該知道一些。”白冉看了看藥瓶,細心收了起來。
“今日你想煉什麽藥?”華老接着問道。
白冉眨了眨眸子,笑嘻嘻的盯着華老“我看鳳離歌身體不大好,不知師父有什麽良方能教給我啊?”
華老聞言,輕笑一聲,在空中轉悠了一圈“你這個小丫頭,爲師這個師父當的好生無趣。”
“師父看看白烨,自然就會覺得徒弟我有趣了。”白冉挑高眉毛,雙手放在膝蓋上,眼睛瞪得雪亮。
“好好好,那師父今日就教給你一個名喚揮寒液的藥液。”華老摸索這白色胡子,眉眼中有着些許得意。
“揮寒液?藥材貴麽?”白冉一聽,便湊過去問道。
“……不貴!”華老佯裝生氣瞪了白冉一眼,高聲道。
“那就好那就好,師父快教我吧。”白冉笑呵呵的湊到華老身邊,一臉谄媚,她現在在華老面前越來越像個孩子。
什麽人是真的對她好,她分得清。
華老略有蒼老的眸子睨了她一眼,卻還是一如既往向白冉說着藥方和藥材。
一夜過去,白冉由着華老在懷華玉中種的些許藥材煉制了兩小瓶藥液。拿着玉瓶,白冉出了屋子,直直走到鳳離歌的卧房。
禦王府雖是王府,但全然不依皇家規格來造,一磚一瓦每一處陳設都是依照鳳離歌自己心思做的。皇帝不曾言語,下界也沒人敢對他指手畫腳。
白冉走在路上,心中不免感歎,這樣的人物,若不是身中寒疾,自己真能認識他嗎?
“往哪裏走?”身後,清淺熟悉的聲音傳來,鳳離歌身着單薄的白衣,墨發散了一肩,顯然才起床不久。
白冉聞言,腳步頓住,擡頭卻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他卧房門口,若他沒叫住自己,恐怕下一步就推門進去了。
拍了下自己的腦門,白冉搖了搖頭。
回過身,粲然一笑“起的好早啊!”
鳳離歌看着皮笑肉不笑的白冉,輕輕點頭“冉冉來得也好早。”
笑容凝固,瞬間消失在白冉臉上。走上前兩步,将手裏已經握着有溫度的玉瓶塞到鳳離歌手裏。吸了一口氣,滿腦子都是藥材的香氣,白冉抽了抽鼻子,冷聲道“給你的,算還你照顧我白家衆人的人情。”
鳳離歌拿着瓶子,卻一眼沒看,隻饒有興趣的看着白冉“你可别想就這麽簡單了了這次的人情。”
“自然不會,大恩大德忘不了。”白冉撇撇嘴,便要從鳳離歌眼前溜走。
“冉冉。”鳳離歌忽的柔聲喚道“有個賺錢的機會,你要不要?”
“要!”白冉清麗的面容瞬間在鳳離歌面前放大,一雙閃着靈光的眸子映着鳳離歌的面容。
鳳離歌勾起薄唇,也湊到白冉面前,輕輕淺淺的氣息落在白冉臉龐上,引得她眼簾一陣扇動。
“冉冉是想我這樣告訴你嗎?”鳳離歌又近了一分,白冉忍不住看向他的眸子,水紋波動,裏面赫然是一臉花癡的自己。
咳嗽一聲,白冉瞪着眼睛移開了視線,太丢人了!
“說吧,錢在哪兒!”白冉心有些虛,聲音不由得拔高了幾度。
“昨日我進宮,看到皇上似乎身體不太好,依我所見,是近日遇到了不該有的東西。”鳳離歌目光一時不離白冉,嘴邊笑意也不停“皇上也詢問我他得了什麽病,我隻說是小事,不過皇上也不是沒有實力的人,他自己也明白。我與他說過幾日我還會入宮,屆時你陪我一同去,若是得到皇上賞識,這次比賽你也就沒什麽懸念了。”
白冉怔然看着鳳離歌,這幾日他做的說的全是與自己有關的事情,仿佛成天操心她的生活。現在又苦心爲她營造機會,真的假的,她怎麽也不相信這種人會沒有目的。
“鳳離歌,其實靠我自己也可以赢比賽的。”白冉試探性問道。
“你身體狀況不是太好,以防萬一。”鳳離歌沒什麽停頓,直接說道。
白冉默然,不再說話,眼前這人啊,到底是真是假……
鳳離歌似乎也意識到什麽,目光帶了一縷認真。沉默片刻,鳳離歌繞過白冉,走進卧室“宮裏禦花園近日多了些幻日國進貢的上好罂粟花,此花若隻是觀賞是不會有問題的,隻是幻日國太過混亂,也不知這花品種是不是不純。”
白冉眯起眸子,嘴角揚起一絲冷漠的弧度。轉身離開。
“流焰,去宮裏幫我采點幻日國進貢的罂粟花,連根拔完記得把土蓋好。順便問問白烨,宮内和幻日國有往來的大臣有誰?”白冉摸了摸镯子,笑容陰冷。
鳳離歌這個點子不錯,她就對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感興趣。
“女變态……”流焰從镯子裏鑽出來,一出來就嘀咕着罵了白冉一句。
白冉擡腿就沖流焰踹了一腳,仰起頭“廢話那麽多,趕緊去!”
“你怎麽就對鳳離歌那麽溫順!你這女人,簡直無恥!”流焰跳着拉開和白冉的距離,紫紅色的眼睛全是不甘心。
“放屁!你才溫順!”白冉一手燃起火苗,直接向流焰扔了個帶火的銀針。
“粗魯!”流焰邊跑邊高聲喊道。
白冉咂咂嘴,心裏盤算着是不是該好好管管這火雞。
回到房内,白冉喚出華老,這幾日華老極愛出來轉悠,似乎是因爲懷華玉内進入過太多外人,有些濁氣需要慢慢吸收。
“罂粟?”華老飄忽的身影堪堪坐到椅子上,一臉悠閑“那可是好東西,上好的藥材。”
“不過是藥三分毒,萬事不可過分,罂粟自是如此。”華老接着道。
“先替皇帝治好身體才是要緊,不知師父有什麽應對的藥物?”白冉又眼巴巴的看着華老。
“有是有的,不過還是需要具體觀察一下才能下定論。”華老道“幻日國是下界出名的陰暗國度,謝漢軒那一身練歪了的怨氣恐怕就是從幻日國學的。”
“竟有這樣地方,真是可怕。”
“不過因果循環,萬事有相生相克,幻日國風氣太過陰邪,所以那裏終年寸草不生,人壽命極短。”華老緩緩道。
“謝漢軒也是笑話,費盡一身元素,才練得不倫不類的怨氣。”白冉冷笑一聲,謝漢軒的人命她還并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