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蕭傾城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墨韻看到此,歎了口氣,很是頭疼的扶額:“一個一個的……都不省心。”
“算了,計較那麽多做什麽。索性他們這一趟去天道的世界曆練,也是很有收獲的。七天之後,我們就要曆劫飛升,到時候兵符就交給你了。你好好看着這幾個孩子,他日……我們上古界再見。”
沈炎歌勾着唇笑了笑,看着墨韻背着手起身離開,捂着嘴,滿臉無奈。
“歌兒,如此可還放心?”
“嗯,踏實多了。尋兒真的複活,隻要他不助纣爲虐,我都無所謂了。總算是在離開前,了卻了最後一個心願。”
“那我們準備準備,也爲離開做些打算?”
沈炎歌反握住帝司的手,轉過頭與帝司深邃的眼眸對視:“好,都聽你的。”
另一邊,離開了會客廳的蕭傾城,再穿過回廊路經花園時,看到了站在桃樹下望着一池秋水的舒禦。
抿了抿唇,蕭傾城猶豫片刻,還是轉身朝着舒禦走了過去:“舒禦……”
舒禦聞聲,下意識回頭似笑非笑的看了蕭傾城一眼:“我猜到……你會來找我。”
蕭傾城背着手,上前一步,看着舒禦抿了抿唇,像是鼓足勇氣一般開口:“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便……”
舒禦突然擡手,打斷蕭傾城:“不必了,你接下來要說的話……我都能猜到。”
“好吧,那你随我回神界,師父交代……我們要一同去開啓護佑 陣法。這塊玉石,其實你本可以直接交給我的……”
舒禦微眯了眯眼:“但是我不想。我怕我管不住我自己,忍不住将你囚禁起來。傾城,你應該離我遠一點的。”
“等辦完正事,我便如你所說,對你敬而遠之……舒禦,真的謝謝,你爲我所做的一切……今生無以爲報,一切……”
“好了,我不想聽。”
舒禦呵斥打斷,随後撩起袍子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蕭傾城望着舒禦的背影,
桃花缤紛之中,那道白色的身影顯得很是凄涼落寞……
可惜,她從始至終真心想選的人就是帝千尋。
“抱歉了,這一次,我們的确要有個了結。”
……
三日之後,蕭傾城與舒禦返回神界上層碧落界的神王宮殿。
由舒禦護法,蕭傾城吸收了那塊從時間之海帶出來的玉石,成功激發融合了另外四件天地異寶。
這其中,有一小部分的融合神力從蕭傾城的身體溢出,自發進入了舒禦的神海中,與舒禦帶走的那部分屬于蕭傾城的殘魂融合。
但此時,舒禦誰也未說。
七日後,神界護佑陣法開啓,由素玑和魔尊帶領的偷襲軍隊未能成功拿下神界,進而退回到鳳鳴大陸的血屠戰場,打算助力魔神與神界 決一死戰。
同日,帝司、沈炎歌、龍神和舒伴雪幾人,大劫将至,在鳳鳴大陸上空接迎上古界的九十九道天劫。
在沈炎歌的設計下,這九十九道天劫悉數打在魔軍的軍營上空。
九十九道天劫之後,帝司、沈炎歌幾人,成功飛升上古界,自此離開鳳鳴大陸和神界。
魔神惱怒之際,對掌管神界百萬軍團的墨韻大師下最後通牒,雙方将在再七日之後于血屠戰場決一死戰。
再三日後,本要盡快去虛無界找帝千尋的蕭傾城,迎來了已經重塑軀體并完成神魂融合的帝千尋。
同時,帝千尋還帶來了一千萬虛無界大軍助力護佑神界抵抗魔族和妖族殘部。
再三日,帝千尋和蕭傾城以及舒禦,分别帶領着一百萬援軍通過神界和鳳鳴大陸之間形成的規則漏洞型陣法去往鳳鳴大陸最北段的血屠戰場與墨韻大師會合。
所有人,都開始爲第二天即将到來的決戰做準備。
這一次,雙方沒有打拉鋸戰,也沒有太過拖延……
似乎,雙方的将領都過于心累疲憊;又或許,大家迫切的想要有個了結。
因而,無論是魔族還是神族,大家都一緻的認爲,就在這一場決一死戰。
魔神此時,已經不再擁有進攻拿下神界的機會。
他唯一的翻盤可能,就是殺了蕭傾城。
而帝千尋已經成爲了虛無界的新任邪尊,舒禦是神界的新任神王,
兩個男人無論多看不爽彼此,但在蕭傾城安危的這件事上,他們的目标卻出奇的一緻。
……
還有七個時辰,便是第二日天明。
到時候,便是決定神族和魔族命運的時刻。
這夜,許多的人 都難以入睡。
這夜,不少的人都在秉燭沉思。
未來,或可期,卻不可預。
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血屠戰場夜晚的風,格外的涼。
沁人的風聲中,還隐隐夾雜着幾分血腥氣。
披着披風擁着蕭傾城的帝千尋,站在城樓的樓頂,低頭看着懷裏憑眺遠望的蕭傾城,勾了勾唇:“父神和母神已去了上古界,城兒,如今我隻有你了。”
蕭傾城點點頭,微微仰頭看着帝千尋:“嗯,我們都隻有彼此了。晚宴前,師父曾偷偷跟我說,我娘親……應該是找不回來了。我父親……因爲娘親不能歸來,也選擇了……”
帝千尋看着蕭傾城那泛着痛苦的雙眼,下意識附身在那唇邊啄了啄:“别說,我不想讓你再痛苦。”
蕭傾城深吸了口氣,随後又緩緩呼出。
微微颔首,擡起一隻手緊緊的握住帝千尋溫熱的手腕:“我知道,所以我巴不得 明天快點到來。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太久了。”
帝千尋另一隻手輕輕地 撫摸着蕭傾城柔順的長發,跟着說道:“好,等處理完這件事,我們就去結婚,然後生幾個孩子,過我們的逍遙日子。”
“好啊,我想先回蕭家鎮住幾年,然後再去其他地方。所有我們相遇過的、擁有美好回憶的地方……我都想去住。”
“都聽你的,隻要你開心,我便開心……”
淩冽的風,刺骨的冷,彌漫的血腥味……都難以阻擋相擁的二人之間彌漫的濃濃幸福。
而此時,墨韻的書房内,舒禦坐在客座,手裏握着一把酒壺,整個人已經有些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