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我不會離開你的……縱使我的身體沒有生的氣息了,可我的魂魄還在。就算……我的魂魄也沒了,可我的氣味還在。我不會離開……永遠都不會離開……
可是我好後悔,好後悔跟你表白的那麽晚,好後悔魔化後傷了你……好後悔自己作死讓你我到了如今這個局面……”
聞人以香哭泣着,聲音聽着格外悲涼,讓人聞之戚然。
“以香……以香……我的以香……”
“墨染,你……現在就娶我好不好?我現在……很想嫁給你……你想娶我嗎?”
聞人以香努力支撐着身體想要坐起身,墨染看到後,驚恐的趕忙阻止聞人以香的動作。
“我幫你,你别自己動力,以香……你的身體會恢複的,但是需要時間,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救治好你,你要信我……”
“娶我,現在娶我好不好?”
聞人以香反握住墨染的一隻手,在墨染懷裏斜靠着,仰着頭,滿眼懇求。
墨染愣了一秒,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似得,整個人猛然一怔:“應該是我跟你求婚才對,然後我們要找一個良辰吉日納福采吉後再舉行個盛大的婚禮才行。
以香,你不能這麽委屈的嫁給我……我不是不想娶你,但不能是現在,隻要你恢複過來了,我就娶你好不好?”
“墨染,你願意娶我的……對不對?我聽到了,你說你想娶我……”
“是……我想娶你,我發了瘋的想娶你想擁有你,想跟你一起過日子。”
聞人以香抿了抿唇,眼眶裏的淚珠一滴滴的往下落,裏面有酸楚、有感動、有不舍……
“好,那麽墨染,你願意娶我爲妻嗎?無論滄海桑田、海枯石爛,無論生老病死……你都承認我聞人以香是你的妻子,終身不離不棄,愛我到永遠?”
墨染緊抿着唇,此時的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或者說是終于肯接受現實。
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萬般酸楚,墨染帶着哭腔開口:“我願意,我墨染……願意娶以香爲妻。無論滄海桑田還是海枯石爛,無論生老病死……我都承認你聞人以香是我墨染唯一的妻子。此生愛你,永遠愛你,不離不棄,至死不渝……”
話落,閉上眼的墨染俯身靠近聞人以香,輕輕地閉上眼,那幹裂的薄唇在那失去血色的紅唇上輕輕的留下一個—吻。
聞人以香仰着頭,也同樣閉着雙眼,貪婪的嗅着鼻息間傳來的獨特檀香味。
這是獨屬于墨染的味道,她要永遠記住這一刻。
此生,或許做過很多後悔的事。
曾埋怨過命運的不公,曾怨怼過世間的一切,曾痛恨過、反擊過、作惡過……
到如今,她,以香,隻想讓她最愛的男人好好的。
“我,聞人以香,願意嫁給墨染爲妻。無論滄海桑田還是海枯石爛,無論生老病死還是投胎輪回……我都愛墨染到永遠,墨染會是我此生唯一的丈夫,也會是我永生永世唯一愛的男人……”
說到此,聞人以香已經淚如雨柱,臉頰上的血都融進了淚痕之中,看起來分外凄涼。
“墨染,我愛你……直到永遠。”
“我也愛你,我的妻子,以香……”
聞人以香感覺到自己已經時間不多了,便最後起身主動在墨染臉頰上落下一個吻,随後輕聲在墨染耳畔留了句:“此生沒機會了,來世我一定要早早地嫁給你。夫君,你要等我,要好好的生活……懷着希望等着……我……”
一個“我”字,幾乎輕到沒有任何聲音。
伴随着的,還有聞人以香滑落下去的手和腦袋。
感覺到懷中的人徹底沒了任何力氣,墨染整個人直接怔住了。
下意識抿了抿幹裂的唇,墨染覺得自己全身的氣力仿佛都被掏空。
心髒停止跳動,肌肉僵硬……
墨染就這麽呆愣的抱着聞人以香,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宛如雕塑一般,渾身都沒了生氣。
“她已經走了,節哀。”
抱着蕭傾城的舒禦,看到此,歎了口氣,最終的他也還是沒能下狠手。
墨染愣了幾分鍾,突然回過神時,一頭墨發瞬間雪白,整個人在一眨眼的時間内仿佛就陷入了陰郁之中。
前一秒還是翩翩如玉公子,這一刻……就如一個恐怖的邪修一般,整個人都呈現出了一股妖異的氣息。
就在舒禦皺着眉,有些疑惑的時候。
坐在他面前不遠處的墨染,突然低頭咬住了死去的聞人以香的唇。
那種啃咬,帶着血帶着肉,帶着讓舒禦難以理解的瘋狂……
但漸漸地,舒禦就發現了不對勁。
下意識,舒禦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朱雀和小珍珠:“朱雀小珍珠,過來!”
話音剛落,舒禦就感覺到墨染身上突然迸發出一股怪異的力量,随後他下意識摟緊懷裏還沒醒過來的蕭傾城往後倒退幾步。
但還是受到這股力量的波及,狠狠地砸在了沙子裏。
朱雀和小珍珠趕忙飛奔過來,将埋進沙子中的舒禦和蕭傾城拉了出來。
“怎麽了?你們怎麽回事?”
朱雀着急的攙扶着舒禦和蕭傾城,一旁的小珍珠則回頭朝着墨染那邊看了一眼。
隻是一眼,小珍珠就吓得捂住了眼睛。
“哇咔咔咔,墨染把那個壞女人吃掉了麽?好恐怖啊!”
小珍珠的尖叫聲拉回了朱雀和舒禦的注意力。
兩人擡頭望去,就看到原本墨染懷裏的聞人以香漸漸地本體幻化成了一股股不純的魔氣。
因爲有至純火脈和霜冷之氣的原因,聞人以香的魂魄沒辦法直接離開本體,縱使死亡也隻能留在這裏被困住。
本來,這一切也沒什麽。
但墨染不知道突然怎麽了,啃咬着聞人以香時,觸發了聞人以香體内殘存的至純火脈和霜冷之氣。
這一燥熱一陰冷的兩股氣息,包裹着聞人以香身體裏殘存的一點魔息直接焚燒了聞人以香的身體和魂魄,然後凝結着這股力量沖進了墨染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