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聽到了嗎?她已經不是你的以香了。她是聞人以香。快過來!”
舒禦聽到此,沒有再理會身邊站着的君邪,而是轉頭看向對面的墨染,擡手招了招。
那意思很明顯,要讓墨染做出選擇。
而此時,将一隻魔爪伸進墨染身體裏的聞人以香,也是歪着頭很是嘲諷的看着墨染那受傷的神情,說了句:“是了,當初能爲了心愛的蕭傾城叛變到我這邊來,現在自然也能抛棄我這個曾經爲你出生入死的女人。
你們男人……多得是見異思遷、移情别戀的賤—貨。你如今想逃,才是正解!”
一番話,相當于是一個巴掌直接打在了墨染的臉上。
比起胸口處傳來的鑽心疼痛,這一句話給墨染帶來的殺傷力明顯更大一些。
墨染幾乎有顫抖的聲音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忍耐着内心的痛,用嘶啞的聲音低聲問了句:“以香,你就是這麽想我的嗎?”
“是啊,我就是這麽想你的。你現在的命捏在我手上,所以你才會繼續賣你的深情人設。如果當你安全了、處于上峰了,你還會這麽對我嗎?虛無界的邪尊說的沒錯,我體内的魔種已經覺醒了。
我和你……從現在開始,就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世界的人。我們是對立的,你可能背棄家族背棄朋友背棄曾經的愛人放過我嗎?”
“我沒有曾經的愛人!”
墨染突然怒吼一聲,直接将現場的幾人吓呆住了。
聞人以香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仔細的辨别着墨染眼睛裏的各種情緒:“那你現在打算怎麽做?死在我手裏?還是給蕭傾城還有那個朱雀報仇?
我明白說了,你放過我,我一定會殺了你們,而且我一定會殺了蕭傾城和朱雀他們。
我是魔族人,我服從于魔神,且我如今體内有至純火脈和霜冷之氣。這些寶貝,我必然要帶回去給魔神。而之前在苦寒之地遇到的魔尊血煞……才應該是我應該嫁的男人。
而你……太弱、心太不穩定,你這樣的男人……憑什麽讓我聞人以香愛你?”
墨染咬着牙,眼睛裏淚花閃爍。
原來,被最愛的人重傷……是這種感覺。
挖心之痛,也不過是其萬分之一罷了。
對面的舒禦看到此,聽不下去了,插了句嘴:“神界的墨家……也絕對不是你們能高攀得起的。一個區區魔界聞人家族的四小姐,有什麽資格跟未來的墨家上神諷刺挖苦?你以爲你是誰?
不過是一個實力爾爾的小魔族罷了。如今仗着在異空間内,你還能苟延殘喘一段時日。等出了這裏,就是你的死期!”
舒禦的話霸氣非凡,聞人以香迎上神王威壓,身體略微有些發麻。
那伸進墨染後背的魔爪都有一瞬間的後縮。
對面的舒禦看到此,突然飛身上前,狠狠擡腿一個側踢,将墨染踢飛出去,身體直接跟聞人以香分離。
“砰!”一聲,砸在地上,墨染任由自己跟個大粽子一樣狠狠倒在地上。
太陽穴砸在冰冷的、類似黑曜石地闆的異空間的地面上,耳畔響起的嗡鳴讓墨染很想将眼前發生的一切當成是一場噩夢。
他希望自己盡快醒來,盡快從噩夢中蘇醒。
“啊!我的手……”
踢飛了墨染後,舒禦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泛着神光的匕首,削鐵如泥的鋒利刀刃直接削斷了聞人以香一隻手上的長指甲。
十指連心,疼的聞人以香倒退了好幾步,摔倒在地上疼的倒吸冷氣。
趁其病要其命的舒禦,絕對不會放過此絕佳時機。
手裏龍形劍一閃,舒禦作勢就朝着摔倒在地的聞人以香走了過來。
那揮起的龍形劍,帶着一股極緻的威壓瞄準了聞人以香纖細的脖頸,仿佛下一秒揮舞過來時,就是聞人以香頭—首分離之日。
“住手!别傷害她!”
沖過來的墨染,猛然張開雙臂擋在以香面前,擡起頭看着高舉起龍形劍的舒禦,冷着臉開口。
“墨染讓開!”
舒禦臉色愈發冷凝,說出口的話中都帶着幾分怒意。
“她是我的女人。無論她變成什麽樣子,都是我最愛的以香。舒禦,放過她,别傷害她。如果你非要傷害她,就先殺了我。”
墨染的話音裏是慢慢的笃定和不可商量。他早已掉入愛情的漩渦沼澤不可自拔。
既然愛上了不該愛的人,那他也做好了爲此付出慘痛代價的準備。
被墨染護在身後的聞人以香,抿着唇,眼神中快速的閃過一絲悲傷。
但很快,這縷微弱的悲傷神情就被濃郁的魔氣壓制住了。
“你要知道,她是魔界四大護法聞人家族的四小姐。而且如今她體内的魔種已經覺醒,從現在開始,她已經修煉了魔道,而且她必然會在魔道這條路上天賦驚人。從現在開始,你跟她之間就是兩個世界的了。
墨染,你這是找死你知不知道?當初你不是也喜歡過傾城嗎?如今你就不能像當初放棄傾城一樣放棄她嗎?作爲兄弟,你能不能讓我别難做?
這個人是魔族内的嫡系且還是個未來的勁敵,你知道她活着……會給神界、人界乃至普通百姓們帶來怎樣的災難?墨染,你到底有沒有腦子?”
舒禦咬着牙,一頓痛罵之中,手裏的龍形劍卻在無形之中收斂了其鋒芒。
“但是我愛她啊,我曾經以爲我對傾城的那種感情是愛。但後來我才明白,何爲愛情。”
抿了抿唇,如母雞護佑小雞一樣的墨染,不顧自身狼狽與傷痛,望着面前的舒禦,雙眸卻帶着幾分迷離朦胧之感,似是在回憶美好的曾經。
“愛情,是在遇見她時内心深處的刹那悸動;愛情,是在看到她笑時心中甜如蜜的感覺;愛情,是在她消失在自己眼前時的無助;愛情,更是沒有她生命就沒有任何色彩的生活……沒有了傾城,我隻是傷心但卻能活。
所以,我對傾城隻是欣賞與兄妹之情。而如果我沒了以香,我也沒有了活下去的動力。如果沒有了以香,我不再會是我。你說,我都不是我了,我還顧及身份種族這些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