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歎了口氣,轉身趕忙将以香抱了起來。
看着懷裏細皮嫩肉的丫頭,猶豫了片刻,墨染從自己随身的空間戒指裏取出一件奇怪的鬥篷給以香穿上。
不遠處的君邪看到那鬥篷時,眼神中冒出精光:“神王妃的鬥篷?”
墨染聞聲,也沒回避,坦然的點頭:“當年神王妃沈炎歌送給我墨家的,後來我父親傳給了我。不知道這件鬥篷能不能護住她?”
君邪勾着唇冷笑了笑。
那件鬥篷是神界帝族一寶,能夠隐匿身型氣味、隔絕世間一切外力沖擊,自然也包括火源雷電之類的……
不過,這裏是天道凝聚而成的八卦世界,其破壞力與威壓都等同于上古界。
這件鬥篷有一定的防護效果是肯定的,但這效果究竟能發揮出多少?還有待驗證。
“看天意吧……”
君邪說完這句,突然轉身狠狠一掌打中了不遠處猛然竄出來的一道身影。
“啊啊啊啊……我的肚子……本王的肚子……本王是堂堂鬼界之王弑殺,爾等小人還不速速讓開?”
捂着流血雙眼的弑殺吓得大吼大叫。
君邪看到此,冷笑了笑:“蠢貨!鬼界有你,難怪到如今依舊沒能開啓黃泉輪回!都幾百年了,都沒能晉升到鬼帝修爲,還好意思叫嚣?”
君邪的聲音冰冷且具有極爲強悍的威壓。
“你……你是誰?出來!滾出來!滾出來說話!”
弑殺面露驚恐,整個人四處亂竄,眼見着就要掉下火山口時,君邪手掌一運,突然一股氣勁直接朝着弑殺後背襲來。
下一秒,弑殺隻覺得後背傳來鑽心的疼。
等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重心已經前傾往火山口下方墜。
“啊啊啊啊……”
一旁的墨染看到此,頓覺是個機會。
便直接抱着被鬥篷完全包裹住的以香飛升而起,腳踩在弑殺的後背,跟着往下。
君邪站在火山口的邊緣,對于墨染如此聰明的抓住時機倒是沒說什麽,隻是看着已經接觸到岩漿表面的弑殺,冷冷的吐了句:“本尊乃是虛無界邪尊君邪!”
一句話,讓弑殺所有的不甘都随着炙熱灼燒化爲了灰燼。
前腳,墨染抱着以香踩着弑殺的身體沖入岩漿之後,弑殺的身體替墨染抵擋了大部分的岩漿。
但當墨染抱着以香沒入岩漿内部後,弑殺的作用就等同于零了。
皮膚的灼傷感來得格外劇烈,墨染在猩紅的岩漿之中,運氣抵抗,同時緊緊摟着懷裏的人。
另一邊,弑殺的身體被焚燒殆盡,魂體就要逃離的時候,突然被騰空而來的君邪一把攥住。
“想逃?”
君邪捏着弑殺魂體的脖子,猛然一用力,在弑殺雙眸驚恐之下,直接将弑殺的魂體捏碎。
其中迸發的鬼氣形成了極爲強悍的沖擊波,沖擊波自發的以君邪爲中心,呈旋渦狀往四周外溢。
墨染看到此,咬着牙,忍着皮膚被灼爛的刺痛直接沖入了君邪的沖擊波範圍内。
巨大的反彈力,讓他步履維艱,再加上岩漿濃稠,每一次的滑動都格外吃力。
但就算如此,墨染依舊緊緊抱着懷裏的以香,拼了命的拉緊以香外面罩着的那層鬥篷,不讓以香被岩漿吞噬。
但事與願違,還是有一些岩漿順着極細的縫隙流入了鬥篷之中。
一直拼命想要縮短進入第二層關卡時間的墨染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但在漩渦中心的君邪卻看到了。
想到之前自己答應墨染的條件,君邪難得發了一次善心一揮手,将手裏殘存的部分鬼氣朝着以香扔了過來。
那鬼氣觸碰到鬥篷外表面,自發形成小型的氣旋,将剛流入鬥篷内的岩漿直接給吸了出去。
“快走!”
君邪趁此時機,擡手指了指右下方的位置。
墨染心領神會,直接鼓足所有氣力飛速往君邪所指的方向遊去。
“砰!”一聲,費盡千辛萬苦穿過那層狹窄的山洞口薄膜結界,渾身是血的墨染抱着以香終于沖入了那幹燥的山洞之中。
君邪緊随其後,相比墨染的狼狽,魂體狀态的君邪就顯得悠哉多了。
君邪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渾身被嚴重燒傷的墨染,突然想起了舒禦。
似乎,舒禦的傷就是傾兒給治好的。
一想到此,君邪心中就壓不住的怒火想要往外噴。
“回來了?這麽晚……你索性别回來算了。反正傾城在我手裏,我也會拼着命護她。”
恰是此時,舒禦的聲音響起,将在場的另外兩個男人的注意力給拉了過去。
因爲弑殺和君邪的關系,墨染沒有像舒禦和蕭傾城之前燒傷的那麽嚴重。
至少目前,他還能強撐着自己坐起來。
墨染聞聲而望,一擡頭便看到山洞左側角落裏抱着蕭傾城的舒禦。
兩人一同蜷縮在軟墊上,蓋着同一床被子,怎麽看……都覺得很是親昵。
“舒禦……”
舒禦挑挑眉,這才注意到了墨染。
“活着進來了?不錯不錯……”
墨染抿了抿唇,低頭伸手拉開一旁的鬥篷,當他看到懷裏的以香雖然脖頸處被灼傷,但其他部位都完好無損時,總算是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以香沒事。”
“既然你的女人沒死,那就去救傾兒。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本尊親自來解決?”
站在一旁已經有些急不可耐的君邪上前一步,擡手就要去抓墨染。
墨染略微避開,顫顫巍巍的抱着以香往舒禦和蕭傾城所待着的方位走去。
“舒禦,擺脫……幫我護着以香。我答應了邪尊君邪救傾城,但你們得替我護着我的女人……”
墨染将以香小心翼翼的平放在了蕭傾城身旁。舒禦趁機起身退了出來,讓兩個女人平躺緊挨在一起。
舒禦聽到墨染的話,蹲下身緊挨着墨染,略微側頭問了句:“這麽愛?”
墨染堅定的點了點頭:“嗯,就是這麽愛。”
“好,那作爲兄弟……我幫你。”
“有你這句話,我就踏實了。還有……我死後能否盡可能的隐瞞着以香,努力給她一個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