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朱雀自己也清楚,自己的主人最有可能被三元石送往的……便是鳳鳴大陸。
不過,朱雀和舒禦能想得到,敵對的一方自然也能。
以香消失後,魔尊血煞也将目光投放到了鳳鳴大陸。
除此之外,來到鳳鳴大陸的……還有一波跟随着魔尊血煞的鬼族高手護衛。
這些護衛的目的隻有一個……暗殺蕭傾城。
而魔尊自己的目的,也隻有一個……那就是找到并帶走以香。
另一邊,蕭傾城被君邪帶走後,兩人并沒有再出現在所有的世俗城鎮之中。
君邪按照南宮楓記憶裏的場景以及布局,翻出了當年南宮楓想帶着蕭傾城去往的地方。
那裏,是南宮楓還未覺醒妖王血脈之前就想跟蕭傾城共度一生的世外桃源。
當年的南宮大少,實力還是非凡的。在一處蒼茫山脈之中修建一片世外桃源也不是什麽難事。
隻是當年的南宮楓沒有這個機會,如今作爲他的主體的君邪卻意外撿漏了。
所以,趁着蕭傾城失憶之際,君邪将自己曾經一部分的意念轉換爲現實。
漁舟逐水愛山春,兩岸桃花夾古津。
坐看紅樹不知遠,行盡青溪不見人。
山口潛行始隈隩,山開曠望旋平陸。
遙看一處攢雲樹,近入獨有一家散花竹……
漫山遍野的桃花爛漫之中,一座修建格外精緻的獨門府邸就駐足在蒼茫山脈最中心的一座大山的南面山坡上。
山坡上隻此一家青磚黑瓦白牆江南園林建築,且這棟宅子背靠山前臨水,風水絕佳。
再加上東西北種滿的桃樹,更顯幽靜隐秘。
府門正對着五米處,便是不斷轉動的水車和廊橋。
廊橋之下,小河潺潺,陽光灑滿,碧波閃爍。
遠處偶有魚鷹飛過,鴻雁高亢鳴,晚霞孤鹜飛……
當真是……絕妙的景色。
而在這樣絕佳的隐匿之地,君邪就哄騙着失憶的蕭傾城安安靜靜的呆在這處宅院中過了幽靜的五年時光。
人界五年,足以改變很多的事。
就連當初蕭傾城突然出現在蕭家鎮的那陣風波也随風消散不見蹤影。
可對于早已成神的蕭傾城以及邪尊君邪來說,五年時光依舊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而已。
隻是縱使短暫,但對于君邪來說卻彌足珍貴、甜蜜滿足。
這五年時光,他從未逾越君子之線,也從未讓蕭傾城受過什麽委屈。
在失憶的蕭傾城看來,她也接受了自己就是玉傾的事實,任由君邪天天呼喚着她傾兒……傾兒……
兩人相敬如賓,發乎情止乎禮,除了偶爾碰碰手之外,再無其他親密舉止。
但這五年之中,君邪對蕭傾城的愛意是越來越瘋狂、越來越濃烈,仿佛隻需要一個契機就能點燃似得。
而蕭傾城,縱使失憶想不起過往的一切,但她依舊愛不起君邪。
每當她看到君邪爲自己做的那般多那般好的時候,蕭傾城總是忍不住想嘗試着對君邪多喜歡一點。
可每當她想用心接受君邪時,心底都會快速的閃過一道陰影。
那陰影仿佛是另外一個男人,硬生生的将她的心給重新拉回去閉合,不給她任何再開始情路的機會。
可就算是這般,一個追逐、一個冷漠,一個瘋狂、一個淡然……兩人依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男耕女織、坐看雲卷雲舒……了五年。
“出洞無論隔山水,辭家終拟長遊衍。 自謂經過舊不迷,安知峰壑今來變。 當時隻記入山深,青溪幾度到雲林。春來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處尋。”
坐在水車旁廊橋橋墩上的蕭傾城,穿着一身極爲金貴的金蠶絲鎏金蓬紗束腰連衣裙。
連衣裙裙擺處被随意的挽了個扣,一雙白嫩的小腳丫此刻正随意的晃蕩着,時不時的在下方如綢緞的水波之中劃過……
手裏捧着書的蕭傾城,一頭青絲随意的挽着,纖細的脖頸露了出來,被身後照射過來的霞光映襯的更加粉嫩。
嬌俏的讀書聲裏沒了曾經的老成沉穩,反而是充滿了少女的俏皮氣息,怎一個可愛了得?
不遠處,一身黑色長袍的君邪就站在自家府門前,負手而立,俊美的容貌深邃迷人,那雙充滿了星光的眼睛裏沒有了昔日的邪氣與煞氣,有的……隻是溫柔如水與知足幸福。
那泛着光的眸光裏,仿佛永永遠遠都隻倒映着對面那道嬌俏的身影。
永遠都看不夠,永永遠遠都看不夠……
“傾兒,又在讀詩了……”
深吸一口氣,君邪壓下自己心中騰起的燥熱,知自己如今隻是魂體,且又在鳳鳴大陸,不能行使夫妻之間該有的親密之事,就連接吻這樣尋常人能做的事……他都無法嘗試,否則就不能隐匿這蒼茫山脈内的氣息了。
一旦氣息暴露,等待他的……恐怕就是夢醒。
無比清楚結局、同樣又無比知足于當下的君邪,最多就是陪伴與相攜。
隻要他最愛的傾兒身邊隻有他一個,就足夠了。
他要的,真的不多。
“是啊,夫君要來看看嘛?”
蕭傾城聞聲,仰着頭側着身看向君邪,一手撐在身後的橋墩邊沿,一手揮舞着手裏的書卷,一雙如玉的雙足随意的在空中揮動着,那圓潤可愛的足尖上沾染的漂亮水珠被揮灑到半空中,折射出七彩的光。
君邪對蕭傾城非常的好。縱使要把她圈禁、藏在這蒼茫山脈之中,可君邪依舊給了她絕對的錦衣玉食般的生活。
縱使是當今鳳鳴大陸仙府的最高尊者過的日子,也不過如此了。
“好啊,我來看看你在讀什麽?是不是又是我上次給你去外面買回來的書籍?”
君邪笑着快步上前,俊美的容顔上滿是喜悅。
一瞬間走到蕭傾城身旁的君邪,大氣的撩起袍子直接坐在了蕭傾城身邊。
不同于蕭傾城正面對着水車的邊緣,君邪是側坐在橋邊上的,縱使隻是側坐,君邪依舊将自己的一隻手穩穩的撐在了蕭傾城身後的另一邊,整個人以一種絕對的霸道氣勢将蕭傾城完全的囊括到了自己的氣息範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