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的岩漿河開始不再對她保護,她已經不再是至純火脈的守護者。
當丁绮雙自己發覺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結界隻能将她和那些迷魂粉困在裏面,卻不能隔絕外面空氣之中的炙熱。
身心燥熱、不管是空虛寂寞還是岩漿火熱的炙烤……都讓丁绮雙備受煎熬。
可偏偏她一方面控制不住自己對那虛影動手動腳,一方面又得忍受着那炙熱烘烤,甚至于皮膚表面的灼傷刺痛感都感覺明顯。
之前還在消化以香被毀容的丁绮雙,此刻正在用慢動作的方式經曆之前以香被燒傷的每一個步驟。
而那種由灼傷帶來的痛感,自然也是成倍的放大。
丁绮雙和以香的身份,已經互換了。
岩漿火脈開始與昏迷之中的以香完全融合。
她的魂魄開始在火脈之中進行淬煉。
因爲她從未修煉過魔道,所以身體内清正至純之氣非常充足。
火脈會受她本身的氣場影響,将她魂魄裏的魔根慢慢的剔除。
就在魔根被剔除到隻剩下最後一點的時候,突然有一隻手帶着一股煞氣伸入岩漿河之中,将那個被岩漿包裹着魂魄的女子給一把拽了出來。
昏迷之中的以香下意識皺眉,此時凝聚在她魂魄上的岩漿就等同于她的血脈肌肉。
這種痛感,是會直接傳遞的。
疼痛之下,意識自發進行反擊。
四周原本平靜的岩漿河直接沸騰起來朝着伸手的血煞而去。
血煞陰沉着臉,正準備反擊将這個先他一步準備偷走火脈之心的人殺死時,便看到了以香的魂魄。
手下動作微微停頓,血煞眼見着那依附在以香魂魄上的岩漿慢慢凝聚成以香原本的模樣、眼見着那火熱岩漿慢慢凝固成皓雪一般的柔嫩絲滑肌膚、眼見着那曼妙的身體與絕世的容貌就這麽呈現在自己眼前……
血煞驚詫了。
到此時,如果他還不知道那個丁绮雙騙了他,那他這個魔界魔尊就等于是白當了。
手裏泛起的魔氣快速收斂,血煞低着頭看着頓時恢複容貌的以香,臉色陰沉難辨。
“傻丫頭,你身上怎麽會有魔根?難道你是魔族?”
血煞抿了抿唇,微眯着眼,此時也顧不上誘捕墨染了,一心都放在了眼前這個小丫頭身上。
之前因爲他的疏忽,也因爲他的自大,居然忽略了這麽重要的一點。
原來,他看中的小丫頭居然隐藏了 這麽大的秘密。
更有甚者,他居然差點又一次失去了她。
這對從未出過什麽纰漏的血煞來說,是無法忍受的。
在他無聊漫長的生命歲月裏,以香是他遇到的第一個變數。
當年他長兄魔神陷入昏迷、廣袤不輸給神界的魔界陷入一片混亂之時,血煞都沒有此刻那種心底發憷的感覺。
深吸了口氣,血煞輕輕地将昏迷中的以香放在火脈之心的正中心,恰巧這個位置就在那鍾乳石柱的旁邊。
擡手附在以香纖細的皓腕上,觸手一摸,果然……他剛才的感覺根本就不是錯覺。
若他再出手晚那麽一步,這丫頭身體裏的魔根就徹底被淬煉幹淨了。
可就算如此,如今這丫頭也頂多算是個人族,而非魔族了。
那原本的一半魔族血統因爲這次境遇,幾乎完全消散。
得到如此消息,血煞的臉色愈發陰沉。
“若早知如此,就該早點跟你說我的身份。既然你的家族是魔族,那麽……哪怕你隻是個人魔混血,本尊也不會讓别人欺負你。”
歎了口氣,血煞擡起手理了理以香鬓角的發絲。
重新用火脈塑造的身軀非常完美,在融合了以香本身魂體的容貌和體格後,在一些細節上都進行了修飾。
再加上如今以香身上帶着的幾分炙熱妩媚氣息,更與她原本清秀的容貌形成了完美的融合,愈發突出她的美。
“有一半的火脈進了你的魂魄裏,看來你這丫頭注定就是本尊的人。若你不跟本尊回魔界,本尊也隻能殺了你呢……”
血煞纖細的指腹微微摸索着以香柔嫩的臉頰,一雙深邃的血色瞳眸中帶着幾分嗜血的笑意,但更多的還是一種溫柔寵溺。
雖然嘴上這麽說着,但血煞自己已經察覺到他不可能真的殺了以香。
“放開她!”
就在血煞正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吼。
血煞猛然一怔,微微擡頭,臉色微變。
微微轉身,斜着眼、挑着眉看向斜對面一個暗道洞穴口站着的墨染,可摸着以香面容的手卻根本就沒打算離開。
勾着紫黑色的薄唇,劍眉微挑,容貌魅惑陰暗之餘,血煞的眼神中帶着濃濃的挑釁。
對面的墨染看到此,手裏金光一閃,一把神玄鐵制成的墨骨扇便握在手中。
“怎麽……想挑釁本尊?”
血煞看到墨染的動作以及墨染眼神中濃郁到化不開的殺意,勾了勾唇,終于收回了放在以香臉上的手,站起身負手而立望着對面幾米開外的墨染。
兩人之間,間隔着一條溪水大小的岩漿河,血煞站在火脈之心最中心宛如心髒的小灘塗上。
對面的墨染背靠着一條暗道洞穴,手裏的墨骨扇已經打開,随時做好了替主人飛出去取對方首級的準備。
“魔族?果然……”
墨染看到此,身上猛然凝聚起一層神力,這股神力伴随着一股威壓直接朝着血煞的門面擊打而來。
血煞快速閃避,從他身旁飛過去的神力直接将他身旁的鍾乳石柱給擊打出一條深痕。
能在霜冷之氣凝聚的鍾乳石柱上留下這麽深的攻擊痕迹,足以表明墨染一直隐藏的實力究竟有多強悍。
“呵!原來是神族墨家的人。萬年前,你家族墨深助當年的神王帝景擊傷我兄長的這筆賬……今天倒是可以跟你這個小輩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