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香說完這句,便繼續往前走不理會丁绮雙了。
丁绮雙微眯着眼,看着以香的背影有一絲深沉。
“就爲了這麽一個神族的男人,你就能冒這麽大的風險?該說你蠢呢還是蠢呢?果然長得醜的人都很蠢。”
“蠢鈍不自知的人是你。這世間,很多事都能靠算計得到。但唯有真情,必須以真情交換。若你真的想得到一位男子的芳心,最好用心對待對方。老是用陰謀詭計,小心自食惡果。”
丁绮雙看着以香那清冷的模樣,倒是沒再說話,隻是心底很不爽。
面前這個如此聰慧的姑娘能得到魔尊的青睐,倒也說得過去了。
她覺得自己也沒多說什麽,可對方就能猜測到她的第一層心思,如此心智的确算得上聰慧。
不過越是如此,她便越是不能留下這個禍患。
尤其是對方都毀了容如此醜陋還能得到魔尊那般重視,就表明這醜丫頭心思異于常人,一定得除了才能安心。
況且在這荒無人煙的苦寒之地待了兩千多年了,好不容易有一個離開的機會,她是決計不會放過的。
“好吧,我也說不過你。好了,我們到了。這裏……是三條岩漿交彙的一個漩渦處。我乃此地至純火脈的守護者,有我幫忙,你能安然的從這這岩漿交彙的地方進入一條地道之中。那下面有一條出路連接着上方。
若你能想辦法自己上去,然後再豁出性命将那姓墨的男人體内的火脈吸附到自己體内……便能解開對方身體裏所要遭受的痛苦。但作爲代價……你死的就會更快一點。
好了,寫一封文書吧,我怕那位大人回來看不到你要遷怒我。”
丁绮雙走到一處明顯比之前更爲開闊的地域,回頭伸出手看着亦步亦趨而來的以香。
以香愣了愣,上前一步:“你先送我出去,然後我出去後再給你寫。”
丁绮雙挑挑眉,眼睛裏帶着幾分冷意:“怎麽……怕我诓騙你?”
“難道我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嗎?我和你又不熟,而且你對我的敵意又很明顯,我是真的傻了才會就這麽相信你。”
以香一揮手,從自己随身的乾坤袋裏拿出一根長槍作爲拐杖撐着自己的身體,然後回頭看着右側一米外那火紅一片的漩渦,神色深沉肅穆、眼神晦暗難辨。
翻滾沸騰的岩漿之中,不斷地湧出一圈圈炙熱的氣波,那氣波哪怕隔着一兩米的距離打在臉上,都讓以香覺得灼傷後的皮膚傷疤有些生疼。
若就直接這麽跳下去,估計得被燒成灰燼。
丁绮雙順着以香的目光看了一眼那岩漿的漩渦,眼神中突然騰起一股殺意。
腳步下意識往右後側挪了一步,丁绮雙猛然擡手将拄着鐵拐的以香猛然往前一推。
以香發現不對勁開始閃避時,已然來不及。
“去死吧!”
丁绮雙看着朝前撲過去的以香,嘴角勾起,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與欣喜。
以香感覺到身體前傾的那一刻,手裏的長槍下意識插入身下的岩漿河中,同時借助一個反彈的力量調轉身體轉手就去抓丁绮雙的胳膊。
略長的指甲直接在丁绮雙白皙的胳膊上劃出一道紅痕,丁绮雙吃痛呲牙一聲,随後擡腿就是一腳踢在了修爲遠不如自己的以香的肚子上。
以香這一次沒能躲開丁绮雙的襲擊,整個人直接朝後倒了下去。
但她手裏還有一隻還未完全融化的銀色玄鐵制的長槍插在一米左右深的岩漿河之中,這個支撐力是她還能勉強不讓自己觸碰到灼熱的岩漿的唯一支撐點。
“呵!還不放棄?既然你不樂意給我文書,那麽……我也就豁出去了。就說你自己趕着要去救那個姓墨的小子然後踩空一腳掉入岩漿之中……也說得過去。就你這樣毀了容的醜丫頭,憑什麽觊觎那位公子?”
丁绮雙站在岸邊略微前傾身子,彎着腰似笑非笑的看着仰面躺着、額頭上冷汗直冒的以香。
以香此刻雙手反着握着長槍的一頭,努力想要支撐着身子靠近岸邊。
而丁绮雙就這麽随意慵懶的伸出一隻手抵在以香疼痛的腹部,讓她根本不可能有再回到岸邊的可能。
就仿佛是逗弄手裏即将要被捏死的螞蟻一般,丁绮雙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她此刻頗想看看以香就這麽耗盡氣力最後不甘心的掉進岩漿裏被燒死的情景……
“咳咳……我若死了……你也不會有好的下場。若你動了墨染,我就是化成厲鬼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以香咬着牙,身體愈發顫抖的厲害。
“不放過我?就你這樣的蠢貨蝼蟻……憑什麽說這樣的大話不放過我?你可知……在這火脈之地,我就是絕對的王者。除了那位魔界的大能,誰還能是我的對手?你放心,你愛慕的那個叫墨染的男人……會被我收了的。
到時候……我會幻化成你的樣子去勾—引你的男人,讓他徹徹底底的成爲我的人,讓你就算化成了厲鬼也隻能痛苦着……哈哈……”
這麽說着,丁绮雙感覺玩弄以香的時間也差不多了,爲了以防出現變故,她直接擡手用精神力操控以香身下的岩漿沸騰起來灼傷以香的背部和頭發。
“啊啊啊啊啊!”
灼傷的疼痛感再次撕裂了身上早已結痂的傷疤,二次的燒傷疼痛感……遠非言語能夠描述。
以香咬着牙,雙手緊緊地攥緊槍頭,手心被那槍頭鋒利的棱角戳破,一滴滴鮮血直接滴入那岩漿河之中,鮮紅與猩紅相融……在丁绮雙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岩漿河内發生了極爲細微的變化。
利用自身精神力催動岩漿河的丁绮雙其實也不是很輕松,她雖然花費了将近兩千年的時間才得到這地下火脈的認可,但她依舊不能輕而易舉的操控這火脈爲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