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手扶額,縱使萬般無奈,但也無可奈何。
歎了口氣,以香趕忙在山洞内幹燥的地面上堆積起一些幹枯的野草,然後從自己随身的乾坤袋裏拿出一些幹木頭點起火堆。
火苗一竄起,以香頓覺身體溫和了不少。
此時依舊用隐身結界包裹着自己的血煞看到此,薄唇撇了撇,眼神中滿是戲谑:“真是個白癡。若不是本尊替你将洞口外面的霜冷之氣擋住,你這火堆點燃也無用。”
但很顯然,以香不僅看不到血煞本人還聽不到他說話。
有了火堆,以香心中喜悅了不少,之前那種孤寂也消散了些。
用一把刀撥拉着火堆,簡單的吃了點點心喝喝熱茶暖暖胃後,以香又從乾坤袋裏摸出一套幹淨的裏衣裏褲。
“好像想換一套幹淨的衣服啊,這麽久了……我都沒換洗過。若是能洗個熱水澡……那就更好了。
說到此,以香歎了口氣。
一旁站着的血煞偷聽到以香的話,耳根微微泛紅:“真是厚臉皮,堂堂一個姑娘居然在野外想着洗澡換衣服?”
但雖然這麽說着,血煞還是忍不住想要多看一眼那肚—兜上的繡花是哪一種?
“算了,先把山洞口堵住再說。”
以香糾結了半天,還是覺得要先将這山洞口給堵住。
不管外面有什麽東西,她得給自己一些保護措施才能安心些。
“不過拿什麽堵住洞口呢?”
以香單手撐着下巴就站在這破開的大山洞口面前,皺着眉頭。
而血煞呆在橢圓形如雞蛋薄膜一般的隐身結界内,背着手就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丫頭動腦筋。
“對了,用碎石吧。先堵起來再說。”
想了想,以香還是決定将剛才山坡震動産生堆積的碎石塊利用起來。
将山洞口的碎石一塊塊的搬到洞口疊放整齊,然後将身體裏的元氣 注入一些在石塊之間的縫隙之中,利用元氣産生的氣勁吸附力将碎石塊牢牢地疊放,同時還可以起到警示的作用。
若墨染來到這附近看到這裏的元氣波動,必然就能找到她了。
此外,這些元氣對于山洞外滿的霜冷之氣也有一定的抵抗作用。
雖然很是微弱,但至少比沒有的強。
以香幹活幹的滿頭大汗,一旁站在山洞裏面斜靠着牆壁、神色慵懶的血煞就這麽看着面前的小丫頭忙的灰頭土臉。
“倒是個不算太笨的。不過……臭丫頭你這元氣注入進去引起的波動很有可能會引起本尊的獵物注意哦。若是那樣……可就不好玩了。”
血煞的聲音,除了他自己,誰都聽不見。
但以香聽不見,不代表血煞就不會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去做。
肆無忌憚,肆意妄爲……
用這兩個詞來形容血煞的性格,再貼切不過。
活了上萬年,也算得上是除了至高界——上古界以外,其他兩等界面中歲數最大的那一批了。
血煞除了會遷就自己的哥哥魔神之外,便不會再遷就任何人。
當然,未來的某一天,血煞人生之中要遷就的人會再多出一個來。
但此時的他,還不會想到那麽長遠。
現在的以香對他來說,隻是個有意思又好玩的蝼蟻罷了,開心的時候逗弄一下,不開心的時候随時可以伸手捏死。
随意擡手一揮,在以香看不到的山洞外面,又多了一層結界阻隔着這山洞内與山洞外的世界。
這一次,若從山洞外面望過來,便會發現連那碎石堆砌的痕迹都不見蹤影。
與白雪覆蓋的山坡無縫對接的山洞口,因爲一層若有似無的結界将洞内的元氣與溫熱包裹 ,也将山洞外面的霜冷之氣和各種可能性隔絕。
就這樣,另一頭墨染發了瘋的找自己的女人時,他的女人此時正被一非常危險的人物盯着。
而且,這位非常危險的魔界第一魔尊還将自己跟墨染的女人關到了同一個山洞之中。
山洞之内,因爲隔絕了霜冷之氣,再加上有一火堆助興,洞内的溫度便越來越高。
以香活動了下腿腳,身體之前凍僵的感覺已經慢慢消散了。
眼下,讓她不舒服的……除了好久沒洗澡換衣服外,就屬丹田内幹涸的狀态了。
抱着自己的肚子,以香低着頭歎了口氣:“怎麽辦呢?這裏沒有元氣供我吸收啊。難道 ……我真的要死在這裏不成?”
一旁站着的血煞,看着蜷縮在牆角裏的小丫頭,抿了抿唇,對于那個“死”字,他很是不喜。
他活這麽久,殺的人也不在少數了。
尤其是萬年前和上古神王帝景一戰,以及千年前助長兄魔神襲擊人界那次戰役……
兩次戰争,死在他手裏的人族不計其數。
那個時候,看到血,對他是一種鼓勵、一種榮耀、一種刺激……
沒錯,鮮血的香味和顔色,是他最喜歡的。
看着那一個個鮮活的人族死在自己手上,血煞心底深處說不出的舒适。
可活了這麽久,血煞第一次覺得“死”這個字也未必很好。
就比如,眼前這個看起來蠻有趣的小丫頭如果就這麽死了,似乎有些可惜。
至少……也得讓他玩夠了,再讓這個小丫頭死在自己手裏才行。
“你……得死在我手裏才行。不對,你的命得交給我才行。”
這麽想着,血煞的心情便略微舒服了些。
吸了吸鼻子,血煞突然感覺到空氣之中有一股若有似無的溫熱氣息傳來。
随着山洞的密封,随着洞内溫度的升高,遠處的溫熱便能夠從牆壁滲透。
嗅覺極爲敏銳的血煞,立馬發現了這一點。
快速靠近那面有濕熱感傳來的牆壁,血煞勾着唇笑了笑,薄唇親啓:“原來這山洞是洞内連着洞……”
話落,血煞低頭看了看一旁角落裏蜷縮着身體蹲着烤火犯迷糊的以香,擡起一隻手輕輕的戳了戳這面最靠近山洞裏面的牆壁。
“咔嚓!”一聲,堅硬的牆壁直接被血煞隔着結界戳出一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