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能完全怪你。是帝司他們魔怔了。幹嘛非得鎖住記憶呢?真是的。結果現在鬧成這個樣子,他們開心了?最後還不是回到原點?真是的。”
“那師父,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你先回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但也絕對别答應邪尊的條件。你就使勁兒拖延,能拖延就拖延,等着我們來虛無王宮找你。”
“可是師父,虛無王宮不好進啊。哦對了,這個令牌師父你可能會用得到。先給你。”
因爲蕭傾城跟墨韻說了自己在軍策處參加選拔賽的這件事,所以墨韻也很自然的從蕭傾城手裏将刻有“木兮”的牌子接了過來。
掂在手裏握了握,墨韻挑挑眉:“這牌子也不能直接用吧?”
蕭傾城點了點頭:“這是自然。不過有兩個人,師父可以去私下裏找找。他們欠了我一條命,隻要在不傷害他們的基礎上,我猜他們會幫師父的。但具體怎麽做,還得看師父您自己了。”
“嗯,行,那這令牌我收了。對了 ,對舒禦小子,你究竟是怎麽想的?”
蕭傾城看着墨韻,歎了口氣,但還是無比堅定的說道:“師父,在神界發生的這一系列的事……終于讓我徹底認清了我的内心,也讓我徹底看透了我性格本身的缺陷。我曾優柔寡斷過,但現在……我想當斷則斷。
所以對于舒禦,我很抱歉。”
“那如果千尋這次救不回來呢?你也不考慮舒禦小子?他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你和他在一起,未必就不幸福。這兩個臭小子無論怎樣都不算可憐,倒是你,一個小姑娘,總歸還是要給自己的感情找一份歸屬的。”
“不了。我傷舒禦太深了。如果真的到千尋救不回來那一天,我甯可把我的命交給舒禦來償還這筆情債,也不能再做一次傻事答應他。
感情是自私排他的。或許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我必然隻能和千尋走在一起。我與千尋相識在前,與舒禦相識在後。這是不是……也是一種上天給我們的預示?
兜兜轉轉一大圈後,我才明白自己内心深處最愛的人一直就是帝千尋。
曾經我迷茫過,曾經我躊躇過,曾經我退怯過,曾經我猶豫過 ……但到了現在,在他們兩個都因爲我而受傷到這個份上時,我才終于徹底看清了自己的心。如果能早點看清,或許我不會那麽狠的傷害他們。”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墨韻看着蕭傾城眼神之中笃定的光,無奈的歎了口氣,隻能這麽安撫。
眼下他再多說什麽都沒用,一切都是前世因今生果。
未來的路怎麽樣……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在兩人都不知道再多說什麽的時候,簾子外面突然傳來陣陣悉悉索索的嘈雜聲。
墨韻和蕭傾城同時擡頭望過去,兩個人的臉上同時騰起警惕的神色。
墨韻抿了抿唇,趕忙從桌子上跳下來,小聲對身旁跟着起身的蕭傾城說道:“丫頭啊,師父該走了。如果可以的話啊,你記得來城東的越來客棧找我們。
但記得小心把這些尾巴甩了,如果實在甩不掉,想辦法找人遞條子過去,師父來找你。”
蕭傾城擡起頭看着墨韻,認真又感動的說道:“好,我記住了 ,師父一定保重,凡事要以您自己爲先。您放心,虛無界的邪尊不會傷害我,所以您千萬不要硬碰硬,要慢慢來,别急。還有師父,謝謝您……”
您爲我做的一切,我都銘記在心,今生無以爲報,但願來生……能真的報答您給我的一切寵愛。
後面一句,蕭傾城沒說出口,隻是在心中默默念着。
比起她的親生父親,墨韻是更爲親近的長輩。
想起自己的父親,蕭傾城突然還想再說什麽……但很明顯眼下已經到了要分開的時候了。
墨韻勾了勾唇,深邃的眼眸之中帶着幾分酸澀,看着面前的小丫頭,眼神中滿是寵溺。
擡手揉了揉蕭傾城的腦袋,最後說了句:“臭丫頭……”
随後直接從更衣室另一頭外面的一處窗戶飛身離開、不見蹤影。
墨韻走後,黑影和黑霧果然發現了蕭傾城,兩人焦急之下直接掀開了更衣室的簾子。
這間貴賓更衣室很是寬敞,但也最多隻能容納三到四個人。
蕭傾城這會兒剛解開自己身上的衣裙,就看到簾子被大大咧咧的掀開。
挑了挑眉,蕭傾城與掀開簾子一角的黑影對視了一眼,随後低頭看了看自己放在腰間的手……
“額……夫人恕罪。”
黑影愣了一秒,吓得趕忙将簾子重新放了下去。
蕭傾城勾了勾唇,繼續将身上的裙子脫掉,然後随手抓了一條外裙給自己套上。
将衣裙都整理好了以後,才拿起面具重新戴在臉上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黑影和黑霧看到蕭傾城,吓得趕忙低頭:“夫人……請您……恕罪!”
蕭傾城抿了抿唇:“沒事,反正你也沒看到我的身體。但隻此一次,下不爲例。否則……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你們尊上。”
黑影和黑霧一聽,吓得立馬抖了抖。
若讓尊上知道,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
“去,把裏面的另外兩條新裙子和我身上的這裙子結賬。我再在附近看看,買點胭脂水粉類的。”
“是,夫人……”
“叫我蕭姑娘就行了……”
蕭傾城背着手快要走出成衣店時,還悠悠轉轉的扔了這麽一句話給身後的兩人。
黑影和黑霧吓得抖了抖,但對于蕭傾城這種不喜歡被叫“夫人”的舉動,倒是習慣了。
畢竟如果蕭傾城真的讓他們叫自己夫人那才不正常呢。
“咳咳,怎麽辦?這件事要不要跟尊上禀報?”
黑霧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看着身旁的黑影。
黑影是他們十二近衛的老大,所以這件事……還是交給自己的大哥來辦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