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卻能讓他不斷地打破自己的底線和規則……
他對以香的感覺應該是不同的。
就算沒有真的愛上,也絕對有些喜歡。
想到此,墨染看着慢慢恢複過來的以香,下意識開口說了句:“以香,如果我娶你,你會嫁給我嗎?”
以香猛然一怔,用看神經病的神情盯着眼前的墨染。
壓下心中猛然騰起的悸動,以香盡量讓自己冷靜的反問了句:“那……墨染你愛我麽?”
墨染皺着眉,看着以香眼神中的期許,總覺得有些灼痛他的眼。
但他還是搖了搖頭:“我不愛你,但……對你應該是有些喜歡的。至少你做我妻子,我不會讨厭你。”
聲音平穩有力,但卻沒有多少情緒起伏。
以香望着墨染的眼神之中,光漸漸暗淡。
她要的是愛,而不是喜歡。
如果墨染還是愛着蕭傾城,那她就不能插足。
否則三個人之間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她不想讓自己也經曆那般愛而不得的痛苦。
想到此,以香蜷縮了下自己的身體,雙手抱着膝蓋,整個人呈現防備拒絕的姿勢:“抱歉,我隻想嫁給我愛的、并且也愛我的男的。你若不愛我,就不要娶我,否則将來我們都會很痛苦。
感情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婚姻也不隻是一紙婚約。兩個人在一起長相守需要經曆很多很多的考驗,如果你隻是缺一個妻子……那麽我不适合你。”
說到此,以香努力掙紮着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慢慢的繼續往前走。
墨染聽着以香的話,眼睛裏的柔光慢慢的被冷硬所取代。
他長這麽大,愛慕他的女子如過江之卿,層出不絕。
唯一拒絕過他的女子隻有兩個,一個是蕭傾城,另一個就是眼前的以香。
因爲拒絕,便在他心中是不同的。
就仿佛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一般,“叮咚”一聲,讓墨染感覺到自己對以香的喜歡……遠比他所想的還要多一些。
愛的時間,不分先後;情的濃淡,不在長短。
縱使兩人隻是待在一起過了兩天而已,可感情的增長卻突破了彼此心中所想。
也或許是命定的緣分,又或許是前世就很有相熟……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墨染哪怕被拒絕了還是想娶以香回家。
他總要結婚,墨家也需要在他上位的時候有一個女主人。
這個女主人,非以香莫屬。
哪怕以香是人魔混體,會給墨染帶來不少的麻煩,但他卻很堅定。
隻是此事不能操之過急,他才認識人家姑娘兩天就求婚,的的确确是有些太随便了。
而墨染沒注意到的是,以香心裏所想的壓根兒就跟他不在一條軌道上。
兩人想這件事的出發點就是有偏差的。
不然的話,怎麽能說男人和女人根本就是來自于兩個世界?
“以香……”
回過神,墨染望着走了五六米遠的以香,趕忙開口。
以香聞聲,猛然駐足,但卻沒有回頭去看墨染。
“抱歉……是我唐突了……”
墨染看着那瘦弱的背影,突然有些心疼。
而背對着他的以香聞聲,隻是深吸了口氣,将眼睛之中的酸澀慢慢的按回去。
調整好情緒,轉過身,借着環境的昏暗來做隐藏:“沒事,那個……我們一起走吧,得盡快想辦法出去。不然你要做的事會不會被耽擱?”
墨染這才想起,他還得想辦法把帝千尋的神魂在君邪體内這件事傳出去呢。
“是啊,我真是魔怔了,居然……本末倒置。”
墨染自己苦笑了一聲,搖搖頭,對于自己這麽不上心蕭傾城的事有一絲絲的惱火。
這樣的他,很不像他。
可墨染不知道的是,這才是最真實的他自己。
兩人沿着暗道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但就是沒找到出口。
而他們跳下來的那個井口也被後來趕回來的影衛們封存。
“這邪氣井先嚴密的封起來。回頭等尊上有了吩咐再說……”
軍策處的一位統領在看到已經被封起來的井口後,又補充了句。
“是,統領大人……”
而此時,虛無王宮内,君邪還在想辦法催着蕭傾城嫁給他。
“能不能換個條件?”
“不能,除了得到你……我什麽都不缺。”
……
蕭傾城和君邪之間的對話,永永遠遠是圍繞着這兩句。
這就像一個怪圈一樣,雙方都不肯退讓一步,但也不肯答應對方的條件。
就這麽僵持着,直到某天晚上……蕭傾城突然興起想去幽都城三環的夜市看看。
作爲交換條件,蕭傾城陪君邪用了一餐飯。
這是蕭傾城被軟禁在虛無王宮後,第一次主動來找君邪吃飯。
君邪自然欣喜異常,縱使知道蕭傾城不過是想出去一趟,但他還是沒忍住心裏的雀躍同意了。
由黑霧、黑影兩名虛無界邪尊的近身高等護衛陪同,蕭傾城終于得到了能暫時離開虛無王宮三個時辰的機會。
就在蕭傾城坐着馬車悠悠蕩蕩往幽都城三環的夜市裏而來時,另一邊舒禦、墨韻一行人也立馬改變了計劃,通過墨染留給他們的線索,一行人也喬裝打扮着混入了幽都城的三環内。
找了一個客棧落腳後,這夜,戴着易容面具的舒禦也悠悠蕩蕩的上了街。
兩人,在兩條完全不同的路上……相向而行。
蕭傾城從馬車裏出來後,讓黑影和黑霧隐在暗處。
而她自己則按照黑影所要求的那樣,随意從路邊買了個萌萌的面具戴在了臉上。
誇張的面具遮擋了蕭傾城那張傾國容顔。
一身淡紫色華貴衣裙随風飄飄蕩蕩,如仙子一般的蕭傾城穿梭在熱鬧非凡的夜市之中,與這種熱鬧喧嚣格格不入。
就在夜市的另一頭,在人潮攢動之中,一襲白色長袍的舒禦也帶着易容面具背着手,緩緩而來。
兩人相向而行,都仿佛絕緣于幽都城的繁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