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以身犯險,先一步去幽都城東城門暴露蹤迹,引誘幽都城内的大批影衛到他身邊。
然後舒禦與其他人再想辦法從南門進入幽都城之中。
這段時間,他們雖然沒能進去幽都城,但倒是将幽都城幾個城門的情況摸得清清楚楚。
救人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一股迫切感。
而墨韻是唯一被隐瞞着的那個人,墨染是墨家新一代之中成長的最快也是最優秀的,墨韻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墨染隻身犯險。
所以,他們隻能聯合起來,由舒禦牽頭隐瞞墨韻。
“我離開後,應該能牽動大批守幽都城的影衛。你也注意到了,這幽都城内的布防很明顯提升了幾個等級。所以,你們自己小心點,進去後一定要把傾城那女人完好的帶出去。我的心願,就隻能靠你幫我完成了。”
墨染離開的當晚,最後見的人就是舒禦。
兩人偷偷地呆在樹林邊緣商讨着。
舒禦親自前來相送,墨染就站在一旁做着一些準備。
“你打算怎麽吸引幽都城的影衛?”
舒禦皺着眉,看着一個人都不帶的墨染,心裏有些略微沒底氣。
“這是我的事,你隻需要看結果就可以了。”
“活着回來,努力活着。哪怕沒有得到所愛,這繁華世界也值得你活着。萬一重新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子呢?”
墨染苦笑了笑:“我什麽想法什麽心境,你不是不知道。既然知道了,就不必多勸了。我手下的人,我不帶了。明天你按照之前編排好的話告訴我叔叔。走了……”
話落,墨染便迎着茫茫黑夜,一個人漸行漸遠的離開。
舒禦望着墨染的背影,看了良久,隻能歎了口氣返回自己的帳篷裏裝作對這一切都不知道。
另一邊,墨染一路暢通無阻。
沒花費多少工夫就到達了幽都城的東門外附近。
因爲東門是距離神界和虛無界通道最遠的地段,所以這裏的防護力也相對薄弱。
但這種薄弱,依舊隻是相對而已。
如果他不用出其不意的方法給幽都城内的布防者一個痛擊,對方必然不會調兵遣将被他吸引過來。
緊抿着唇,墨染擡頭看了看高約幾十丈的城牆,看着那城牆上光滑到磚縫都嚴絲合縫的樣子,眼神中的晦暗之光愈發明顯。
可偏偏如此光滑的牆壁上,還時時刻刻彌漫着層層邪氣。
這些邪氣對他體内的神力是具有一定的抑制作用的。
沉吟片刻,墨染隻能借用外力爬上這城牆,然後上了城垛,反向再上面折騰出些事情來。
這麽想着,墨染便毫不猶豫的從随身的空間戒指裏拿出鐵爪綁在手腕下面,然後做出攀爬的姿勢,準備沖上去。
就在此時,身後突然閃過一個人影,敏銳的墨染立馬停下動作一個轉身,手裏的氣勁就要打出。
就在此刻,一道嬌俏而又陌生的聲音響起:“你這樣不怕暴露嗎?”
墨染猛然停手,但綁着鐵爪的那隻手卻一個反手将手裏的鐵爪變爲暗器扔了過來。
城牆根外面的草叢之中,一道黑色的苗條身影猛然一個後空翻,動作幹脆漂亮,隐隐約約之間還有幾分蕭傾城的影子。
正是這格外相似的身手,讓墨染略微停頓了下,沒有再繼續攻擊。
“你是誰?”
墨染的聲音低沉嘶啞,隐隐之中還夾雜着幾分怒意。
從一米多高的草叢中爬起來的女子,拍了拍自己夜行衣上的土,凹凸有緻的高挑身影就直接暴露在了墨染面前。
兩人彼此望去,都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一絲驚豔,但随後兩人的眼睛裏都被冷漠所取代。
同樣的黑色夜行衣,同樣的緊身上等錦緞繡暗紋衣角,同樣的将頭發束起顯得幹練果敢。
不過一個是身高約莫九尺的男人,一個是六尺有餘的女子罷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随後是草叢中的女子先開了口:“這牆壁上有機關的,你就這麽爬……是上不去的。”
“你怎麽知道?”
墨染的聲音依舊低沉到毫無情緒起伏,仿佛站在他面前的女人就不是一個活人一般。
“因爲我昨天就爬過了。跟你一樣,我也想偷偷隐匿身份進入幽都城之中去。”
“爲什麽?幽都城戒嚴了,你進去要做什麽事?”
“那個……我來找一個人。”
“誰?”
“那個……在神界很有名氣的蕭傾城。”
一句話,讓墨染瞬間進入防備警惕狀态。
墨染暫時歇下要上牆的想法,直接邁入草叢中拽着女子往稍遠一些的一堆石頭那邊走去。
而女子似乎也猜到了墨染的想法,也不反抗,乖乖的跟着墨染身後走,手腕哪怕被攥的很疼,也不喊不叫。
“我叫以香,是從魔界開啓的封印裏逃出來的。當然了,我能逃出來是因爲我身上有其他的機緣,并不能表示尋常的魔族人就能脫離封印禁制直接來這裏。”
叫以香的女人,一邊跟着墨染往石頭堆後面走,一邊小聲的說着。
墨染沒理會以香,而是将人先拉到石頭堆後面,然後蹲下身,毫不留情的劃破以香的手腕放血。
手裏憑空出現一個幹淨的瓷瓶将那些鮮血一滴不剩的接入其中。
“嘶……你真狠。你這樣沒有女孩子會喜歡你的。”
以香握着自己的手腕,雖然這點疼痛對她來說不算什麽,可她就是平白無故的覺得不爽。
就連剛才看到這男人帥氣英俊的那些好感都要被抹掉了。
“你是人魔混血?”
墨染低頭嗅了嗅瓶子裏的血味,很是詫異的擡頭看着面前蹲着的以香。
“是又怎麽樣?”
以香迎上墨染身上的冷氣呀,故意仰着頭,跟個小奶狗一樣,噘着嘴,一臉的傲嬌。
墨染看着這般小孩子舉動,眼睛裏的冷意略微淡化了些。
“不怎麽樣。那麽……你來找傾城是爲了什麽事?别騙我,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交代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