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謹慎起見,蕭傾城将懷裏的夜明珠收了起來。
遠遠地,她能夠看到視線能夠到達的盡頭……隐約有火光閃爍。而那火光的大緻輪廓,看起來很像是貼在牆壁一側的火把。
而此時,面前這條青石路鋪設在中央道路,兩側則是大小各異、規格不等的牢房暗室。
這些牢房一看,就是用來關押重刑犯的。
牢房的圍欄和窗戶上的間隔欄杆都是用上等黑色玄鐵打造而成。
這種玄鐵上,彌漫着層層邪氣。
一看,就是将極爲強盛的邪氣在鍛造這種黑玄鐵的過程中進行注入。
這樣的圍欄,哪怕神力修爲再高,也不可能将其強行弄斷。
蕭傾城隻是看了一眼,就繼續摸黑慢慢往前行進。
将神識外放出去,蕭傾城沒有發現這一路上有什麽被關押的人或者守衛。
往前走的倒是很容易,一直走到眼見着遠處跳躍的火光隻有五十米的時候,蕭傾城突然伸出右手,影月刀一閃直接握在手中。
眼眸中冷光一閃而過,下一秒蕭傾城突然伸手往右側猛然一刀砍了過去。
“嗷嗚……”
突然一聲熟悉又陌生的低吼将蕭傾城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
這個時候,腳下約莫一米多寬的青石闆路已經走到了盡頭。
再往前半米,便是類似于一個中央廣場的區域。
借着遠處微弱的火光,蕭傾城基本能看到這片空地兩側的牆壁上懸挂着一些刑具。
整塊空地基本成正方形,她此時就站在這塊正方形區域的最南邊線的最中間。
而她用影月刀砍過去的地方,就是空地靠右側區域窩着的一隻龐然大物。
“怎麽又是你?”
蕭傾城這會兒往前湊了湊,才看到是那天在選拔賽中堵着她的那隻大号蠢貨。
“嗷嗷嗚……”
蕭傾城挑挑眉,湊上前看着那跟輪胎一般大的眼睛,撇撇嘴。
聽着遠處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蕭傾城立馬将聲音放得更爲輕柔:“你怎麽在這兒呢?”
蕭傾城将影月刀順手收了,上前伸手摸了摸饕餮身上被她割傷的那塊皮,皺了皺眉。
想了想,蕭傾城覺得這隻大家夥從來就沒想過要殺她,對她也沒什麽惡意,而且還挺聽她的話。
于是,蕭傾城格外好心的從空間戒指裏取出藥粉給饕餮的傷口上灑了些。
“嗷……”
藥粉有一定的腐蝕性,讓饕餮下意識就要吼。
“噓,别吵,就疼一下就會好的。對了,你叫什麽?你怎麽在這兒呢?讓我想想,你不會就是駐守在虛無王宮内的吧?你的主人究竟是誰?君邪嗎?”
饕餮隻是盯着蕭傾城看,對她的問話展現了一副“我很懵逼”的模樣。
愣了愣,饕餮似乎是反應過來一般,擡起自己一隻粗壯的爪子輕輕的戳了戳蕭傾城的胳膊,然後調轉身子,示意蕭傾城跟上它。
蕭傾城愣了愣,擡頭看了看空地北面中央的青石路,跟她身後的路基本成對稱。
而那跳躍的火光就在北面青石路的盡頭。
就在剛才眼前這隻蠢貨低吼時,蕭傾城敏銳的聽到了對面青石路盡頭傳來的悉悉索索聲。
這就表明,火光那邊的牢房附近肯定有人把守。
估摸着那些人以爲是這大家夥自己沒事兒吼了兩聲,所以往這邊走了幾步就又調轉回去了。
呼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蕭傾城深吸一口氣貓着腰往北邊又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幾眼。
确定沒問題後,蕭傾城緊抿着唇跟上眼前這隻大家夥,借着這隻大家夥龐大的身型作爲掩護,慢慢的走到右側空地最邊角。
饕餮走到角落,就像獻寶一樣,擡起爪子在牆壁上抓拉了幾下。
蕭傾城借着饕餮身體的阻擋,慢慢蹲下身拿出夜明珠照了一下,才看到這邊牆壁上有個凹進去的磚塊裏有機關。
“幹得不錯!”
蕭傾城回頭沖趴在自己身旁的饕餮笑了笑,然後從空間戒指裏拿出小珍珠存放的一串糖葫蘆直接扔給了饕餮。
饕餮嗷嗚一口,連着糖葫蘆上的木簽子一塊吃到了肚子裏。
吧唧吧唧了幾下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盯着蕭傾城繼續等待投喂。
蕭傾城基本側背對着饕餮,蹲在地上研究那凹進去的機關。
饕餮等了半天,發現蕭傾城不理它後,就小心翼翼的擡起自己的爪子,用爪子上其中一個獠牙一般的指甲戳了戳蕭傾城的後背。
蕭傾城愣了愣,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饕餮瞪着大眼睛,一副“我沒吃飽我還要”的表情盯着她。
“這麽能吃?那小珍珠的這些存貨估計都不夠給你塞牙縫的。”
歎了口氣,雖然這麽小聲的說着,但蕭傾城還是認命的又從空間戒指裏拿出了幾包點心打開遞給了眼前的家夥。
進入虛無界内,她的随身空間暫時打不開。
空間戒指裏的存量又有限,但爲了安撫住這個大家夥給自己作掩護,蕭傾城也不得不犧牲掉小珍珠珍愛的零食。
饕餮一看又有好吃的,開心的搖頭晃腦。
甚至還翻了個身,四爪朝天的晃了晃。
這動作要是讓顔值頗高的小珍珠來做,那叫萌可愛。
但是讓眼前這個皮膚厚的比鳄魚還恐怖的龐然大物做,就怎麽看怎麽怪異。
但蕭傾城也隻是看了一眼,就繼續收回目光蹲下身繼續研究眼前的機關。
機關是在凹進去的那塊轉頭裏有一小塊圓形的突起。
但現在她不敢亂按,因爲還不知道按了之後的結果是什麽。
于是,蕭傾城隻能在這機關邊緣的磚塊上進行觀察,想要盡可能多得找到一些信息點。
現在,蕭傾城基本有八成的把握,确定北邊那條青石路盡頭的某個牢房裏關押着的人……應該就是帝千尋。
但怎麽能夠順利的過去又不驚動守衛,就不容易了。
這地底下,肯定還有一些觸發機制,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引起地上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