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城頭疼扶額,其實她比任何一個人都想盡快通關。
畢竟她要救的那個人……是她心心念念那麽多年愛的人。
可就算心裏再焦急,她也不能自亂陣腳。
如果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怎麽還能想其他?
一旁的盛莽歎了口氣,先是瞪了許藝一眼,然後轉身皺着眉看着蕭傾城:“木兮兄弟,現在我們怎麽走?繼續往回走嗎?”
蕭傾城想了想,點點頭:“先走回去吧。這場選拔賽第二輪并沒有規定時間,也沒有規定我們不能返程。所以,爲了保險期間,我們現在就回去。我會留個蠱蟲探知情況,然後再做定奪。”
盛莽和魏奎點點頭,兩個人緊跟着蕭傾城繼續往前走,準備從來時的那條主幹道返回去,重新回到暗黑森林。
而留在原地的許藝卻猶豫了。
他自以爲覺得,走到這裏,就算有什麽危險應該也來得及做應對了。
畢竟前面的分叉暗道内還有那麽些人打頭陣呢。
可如果完全走回去,會不會就此被判定爲選拔賽考核失敗呢?
心裏小心思不斷的許藝,慢慢的停下了腳步,不再繼續往前走。
蕭傾城早就感知到了許藝腳步慢下來的節奏,但也不以爲意,繼續按照自己想的來。
三人又往前走了約莫十米左右,突然聽到身後傳來幽深低沉的嘶吼聲。
這一次的嘶吼聲,幾乎将幾人的耳膜震裂。
許藝修爲最低,甚至抵擋不住這股聲音帶來的氣波造成的壓力,直接趴在了地上,很是狼狽的來了個狗吃屎。
“怎麽回事?”
魏奎吓得一抖,腳步停了下來。
一旁的蕭傾城此時已經握着影月刀轉過身,滿臉的防備警惕。
站在蕭傾城另一旁的盛莽跟了句:“木兮兄弟,你剛才聽到的就是這樣的?”
“聲音音質很相像,但之前沒有這麽強的震懾力。估摸着,前面它距離我們還很遠。”
蕭傾城的聲音很是平靜,那雙亮如星辰的眼眸裏隻有沉穩。
此時趴在蕭傾城腳邊的許藝已經不管不顧的爬起來就拔刀朝着蕭傾城幾人而來。
蕭傾城下意識一個閃身避開,許藝趁機直接鑽過去,頭也不回的跑了。
“媽的,這個小人。”
魏奎回頭惡狠狠的瞪着離開的許藝,嘴裏啐了一口。
“别管他了,他逃回去也未必就能活下來。”
蕭傾城活動了下手腕,做出一副準備作戰的準備。
這邊的盛莽心思活絡,便多問了句:“木兮兄弟,這是什麽意思?”
蕭傾城歎了口氣,說了句:“逃不出去了,我們都是它的獵物。若我……沒猜錯的話,回到暗黑森林的地洞入口應該被封了。”
“這……這怎麽可能呢?”
“怎麽不可能呢?如果剛才沒聽到那兇獸撕碎人的聲音,我還會覺得不可能。可現在……我不這麽想了。”
蕭傾城越說,臉色越是難看。
這個時候,盛莽和魏奎也反應過來了。
這隻兇獸如果在暗道内撕碎了人又這麽大聲的叫着,那就表明是軍策處的人放進來的。
如果是軍策處的人做的手腳,那麽一定會把他們的退路堵死。
否則的話,突然出現的巨獸嘶吼一定會驚動軍策處的人前來救他們。
按照這個邏輯一想,盛莽和魏奎就覺得後頸發冷,似乎一把刀就懸浮在腦袋上一樣。
這兩個人,好歹也是闖過不少屍山血海見過大世面的,但這會兒聽着前方漆黑暗道中傳來的若有似無的慘叫以及嗅到了那濃郁了不少的血腥氣後,紛紛臉色慘白,額頭豆大的冷汗往下落。
“現在……現在我們怎麽辦?”
盛莽下意識開口詢問蕭傾城,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說出口的聲音帶了幾分顫音。
無形之中,蕭傾城已經是這兩個莽漢的主心骨了。
蕭傾城歎了口氣,有些心煩的說了句:“再走回去,重新走到那條岔路邊上。”
“好……好……”
現在盛莽和魏奎哪兒還有心思再問東問西的,隻要蕭傾城說什麽,他們必然就聽什麽。
于是三人沒管這路盡頭的許藝,而是反向又走了回去。
重新走到主幹道和兩條岔路的交界處,蕭傾城毫不猶豫的往左邊這條岔路拐了。
“唉,這……這條路能走麽?”
魏奎看了一眼這左邊的岔路,下意識伸手要去拉蕭傾城。
蕭傾城不太喜歡陌生男子的主動觸碰,下意識避開了一下:“怎麽了?”
“這條路……不是你拿我試驗出來的那條……”
魏奎紅着臉,耳垂也跟着泛紅,微微低着頭,還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神情。
“我知道。但我就是要走這條,你走不走?”
魏奎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嗯……你走……我就走……”
那小媳婦的姿态讓蕭傾城隻覺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有些不适的抖了抖,蕭傾城趕忙一腳跨進去。
盛莽隻是狐疑的看了魏奎一眼,但也沒多說什麽。
兩人緊随其後,三人進入左邊這條岔路,一開始就碰上了很厲害的機關。
但有蕭傾城在,基本上三人都沒留下什麽傷。
而此時,另一邊的岔路裏,情況就相當慘烈了。
先前早一步往前沖的那些人,都成了那隻兇獸的點心。
整個右側岔路内,處處彌漫着血腥的味道。
直到那隻吃紅了眼的兇獸一路追到主幹道和岔路的交界地時,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毫不猶豫的往主幹道這邊而來。
不過一刻鍾的時間,蕭傾城就隐約聽到了主幹道盡頭似乎傳來了許藝的慘叫聲。
不用多想,就知道這家夥被那隻兇獸撕碎了。
“聽到了麽?”
蕭傾城手裏握着影月刀,趁着下一步還沒到新的機關區域,從空間戒指裏拿出水壺抿了一口,順便跟自己身邊兩個吓得有點呆的人聊兩句。
“那個……這就是你帶着我們進入這條路的原因?”
盛莽皺着眉,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的發麻。
一想起如果自己沒聽蕭傾城的話,現在就會被撕碎的模樣……
盛莽都快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