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城笑了笑,才接着說道:“從他開始躲那冷箭開始,就是在替我們找下一段的路了。你們也看到了,從這裏開始,暗道分了三條岔路。但傻子都能猜到,安全的路隻有一條。
你們要多謝魏奎,多虧了他親自以身犯險,才給我們順利的找到了最右側這條目前沒什麽機關的路。”
魏奎一聽蕭傾城這話,吓得臉色都白了。
他算看明白了,眼前這人就是有九竅玲珑心的,心思太狡詐,玩人招數都不帶重複的。
還好沒得罪的太狠,否則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行,你夠狠!”
魏奎回過神,半撐着身子,沖着蕭傾城大喘着氣。
蕭傾城仿若沒聽懂一般,聳聳肩:“不用這麽誇我,我怕自己驕傲。”
說完,蕭傾城回頭看了盛莽一眼。
盛莽還沒開口,他身後一個男的問了句:“那你怎麽确定這安全的一條就能到虛無王宮呢?這眼下的安全就一定是有了保障了嗎?”
蕭傾城搖搖頭:“我沒說能到虛無王宮啊。我隻是說暫時安全。”
“那不是沒什麽用嗎?我們要到虛無王宮才能赢呢。如果不能成爲大内高手,你賠償我們的損失嗎?”
“是啊是啊,居然還讓魏奎親自以身犯險了。這說不定下一個就是我們其中的一個了……我可不想給人當替罪羊或者傀儡,我也不想讓别人把我當傻子玩的團團轉。”
周圍的人跟着開始起哄,蕭傾城倒是無所謂,臉色依舊淡然。
她本身就對虛無界的百姓沒有責任在身,不像之前在神界那樣需要瞻前顧後。
在這裏,她過的很自在。
當然這個選拔賽,也對她來說,難度太低了點。
“那你們自己看着辦吧。我不會幹涉你們。畢竟這隻是一場選拔賽,大家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我走我的,你們走你們的……”
話落,背着手的蕭傾城手裏握着影月刀,大踏步的往這條黑漆漆的通道深處走了。
留下的幾個人之中,有人手裏拿着夜明珠。
就着那麽點微弱的光,所有人發現蕭傾城一走之後,他們都沒了方向和目标。
“那個……咳咳……木兮你等等,你不能就這麽扔下我們不管!”
打臉來得太快,那個剛才第一個開口的男的又主動厚臉皮的吼了句。
不過這一次,蕭傾城并沒有理會,而且腳下的步子都不帶減速的。
這個時候,他們才意識到自己真的讓蕭傾城不開心了。
盛莽歎了口氣,趕忙拉起魏奎,然後招呼着大家跟上去,邊走還邊說:
“木兮兄弟主動找路承擔了一大部分的責任,我們都是跟着享受的。就算有危險,那也是自己的選擇。不感激就算了,但也不能諷刺挖苦找刺。快走吧,我們快跟上去。”
“盛莽大哥,你幹嘛那麽向着他?”
“我第一輪的時候,命都是木兮救的。如果不是他,我也早死在那大通鋪房子裏了。所以對木兮兄弟的人品,我是很信任的,我希望你們也是。畢竟大家隻有真的守望相助,才能盡可能的活着通過考核。”
盛莽對于身邊人的問話,倒是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大家這麽一聽,倒是不敢再多說什麽了。紛紛低着頭、羞紅着臉追了上去……
蕭傾城到目前爲止,表露出來的一切都相當的出挑。
直到……快走到虛無王宮地界的時候,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此時,虛無王宮連接暗黑森林的那個暗道另一側的入口處。
軍策處的統領正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低着頭,而正中央面對着入口處的人,卻是許久未露面的虛無界邪尊君邪。
“這一次的選拔賽進程如何?”
君邪一開口,聲音低沉富有磁性。
但最重要的,是他話音裏的威壓對周圍人身心造成的威懾力極爲強大。
就連軍策處的統領都覺得膝蓋有些發軟。
趕忙抱拳後,軍策處統領恭恭敬敬的回道:“這一批選拔的死士條件相當好。其中有一兩個,格外出挑。暗黑森林那邊已經傳來情報……說是活着将近一般的人都順利的進入了那邊的入口。
估摸着,能有七八個人出來吧。”
君邪微眯着眼,俊美非凡的面容上沒什麽表情:“不需要那麽多,這一次以身犯險的死士隻需要三到五名就夠了。”
軍策處統領聽到此,就知道邪尊君邪有意讓其他人都死在這場選拔賽裏。
而這場選拔賽選出來的……也不是普通的虛無王宮的大内護衛,而是死士。
死士,就是要以命相搏,替君邪賣命的人。
這種死士,往往很快就會消失蹤迹,然後又需要再選拔一批繼續用。
“是……屬下……屬下遵命 。”
軍策處統領忍着發麻的頭皮,帶着幾分不忍,準備增加暗道内的難度。
“慢着,把本尊的小寶貝放進去玩玩。它也好久沒吃過人了,讓它換換口味。”
君邪在軍策處統領離開前又悠哉悠哉的插了句嘴,頓時附近駐守的所有士兵都變了臉色。
能被虛無界邪尊成爲小寶貝的東西……必然是極爲兇殘的。
君邪的話說完沒三分鍾,立馬就有人恭恭敬敬的将一隻碩大的鐵籠子給推了過來。
那鐵籠子成長方體,長約二十米,寬約十米,高約十米。
而在這鐵籠子裏,正趴着一隻将這籠子内空間幾乎全占滿的巨型怪獸。
黝黑發亮的表皮坑坑窪窪,粗糙如樹枝一般的皮膚上面,到處都可以看到皮肉堆砌在一起疊加出來的折痕。
兩隻眼睛碩大如車輪,此刻正微微半張着,那有些混沌不分的灰暗色眼眸正一眨不眨的盯着籠子旁一身黑色繡金線長袍的帥氣英俊男子。
“果然是……餓瘦了……”
背着手的君邪往籠子這邊走了兩步,略微擡頭看了看籠子裏的龐然大物。
兩雙眼睛互相對視了一下,這隻怪獸先一步低着眼眸表示誠服。
不敢再看眼前的身着黑袍男子,怪獸仗着血盆大口,微微發出震顫人耳膜的聲音:“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