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禦臉色略微陰沉了些:“找個能說話的地方。”
帝辛略微愣了愣,随後收斂臉上的探究神色,微微颔首:“好,你跟我來。刀疤,帶其他人去安置。”
帝辛說完,便轉頭吩咐了句自己随行的将軍,随後自己帶着舒禦、風煦和坤宇一路去了自己的營帳。
寬大布置簡介又頗具有硬漢風的軍帳内,帝辛背着手站在小型的議事廳中央,身後跟着的舒禦直接理都沒理帝辛,而是揉着算賬的太陽穴,頭疼的找到一旁的第一客座入座。
風煦看了看坐在一旁臉色不佳的舒禦,又擡頭看了看站在議事廳中央背對着他們的帝辛,撇撇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很識趣的坐到了舒禦正對面的位置上,坐等這兩個大佬。
帝辛抿着唇,與帝千尋有六七分相似的容顔上帶着幾分焦慮和無措。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爲什麽每次一提起蕭傾城的事情時,他都格外緊張。
或許早在去月天界的那一次時,他的心就落在了蕭傾城的身上。
縱使他如墨染一般知道,這個優秀卓絕又有情有義的女子斷然不可能是自己未來的妻子,可這種發自内心深處的關懷總是揮散不去。
“咳咳……”
尴尬的咳嗽了聲,帝辛深吸了幾口氣,這才轉頭去看坐在自己左手邊第一客座的舒禦。
而此時舒禦正翹着二郎腿,手裏端着下人送上來的茶碗,悠哉悠哉的端起來抿了一口。
一舉手一投足之間,氣度卓絕,儒雅天成,但是看一眼就覺得格外賞心悅目。
“咳咳,龍族太子爺,究竟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讓您親自前來?”
舒禦聞聲,挑了挑眉,将茶碗放下,這才擡頭看了帝辛一眼。
哪怕他明明隻是坐着,但這一眼卻比站着的帝辛身上的威壓還要濃烈。
“咳咳,那個……還是我來說吧。”
風煦看了對面舒禦一眼,便隐約猜到了帝辛應該也是蕭傾城的愛慕者之一。
也難怪了,面對自己的情敵,這位高傲不可一世的龍族太子爺怎麽可能做到心平氣和?
風煦的話,打斷了帝辛和舒禦之間的奇異對視。
帝辛略微停頓,轉頭看了風煦一眼,似是想到了什麽,先轉身坐到了正中央的主座上。
風煦順着帝辛身後的透明屏風看過去,似乎隐約看到屏風後面的裏屋牆壁上挂着一幅美女圖。
若他沒看錯的話,那畫中美女與他那便宜得來的界主很是相似啊。
難怪舒禦一進來就沒給這位帝族二少好臉,若是換成他……也一樣。
“風城主,請說。”
風煦點點頭,也将放在自己一旁茶幾上的茶碗端起來搖着頭吹着氣喝了一口,才感慨着說道:“帝千尋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
雖是問句,但風煦的口吻很笃定。
帝辛也沒矯情,坦然的點點頭:“堂哥的事情,我的确知道。所以如今軍營之中才如此緊張。畢竟神王一定會将堂哥帶回來。而我……也是這樣想的。”
頓了頓,帝辛皺着眉看了看舒禦又轉頭去看風煦:“可這跟你們有什麽關系?我不覺得……堂哥跟你們之間的交情會有這麽好。就算是南宮逍遙,現在也在發了瘋的在月天界到處找人,根本無暇抽心思來幫尋堂哥。”
“因爲我們恒星界的界主蕭傾城出走了,她才耗費了精神力,又剛契約了三生石和三元石,身體各方面都還未完全恢複,現在卻失去了蹤迹。”
風煦說到此,擡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帝辛那慘白的臉色,心中頗爲感慨。
“她去哪兒了?”
帝辛猛然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臉上的焦急壓都壓不住。
風煦沒說話,而坐在他對面的舒禦徹底黑了臉。
“她去了虛無界救帝千尋,但就算如此,她的事兒也輪不到你來插手。這一次過來找你,隻是跟你合作對付邪尊罷了。早日将帝千尋那厮弄回來,本少也好早日帶走自己的未婚妻。”
舒禦說完,手裏的茶蓋狠狠地往茶碗上一扔,随後起身背着手就走。
風煦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從後腰拿出一把折扇打開扇了扇。
“呼……這屋内的氣氛真是壓抑啊。不過你也不必緊張,舒禦給我們這幾個城主的臉色也很不好。哦對了,與我同來的還有一位城主坤宇,他略微晚一步就到。你不知道,我們這一路是怎麽趕過來的。
龍族的這位太子爺就跟瘋了的一樣,我們天天的日子都深陷水深火熱之中。”
帝辛對于風煦的吐槽壓根兒就不放在心上,他此刻滿心滿眼惦記的……都是獨自去往了虛無界的蕭傾城。
“蕭姑娘……當真對我堂哥這麽有情?”
風煦猛然一愣,他眨巴眨巴了下眼睛,似乎沒料到帝辛會如此說。
“咳咳……這個怎麽說呢?當界主知道帝族大少被虛無界的邪尊扣留并要以此跟神界談判的時候,那臉色就相當的難看。這界主還未成爲界主的時候,我也見過她。
那時候,我還真不覺得這世間會有一個人能讓她抛棄了身上壓着的一切,就此背負所有不好的名聲而遠離。”
一番話,算是風煦偏面的回答了帝辛。
帝辛歎了口氣,俊美的臉上閃現出一絲落寞。
“是了,她跟堂哥相識于鳳鳴大陸,兩人一路磕磕絆絆才走到今天。這中間的恩恩怨怨,非我們所能理解。是我魔怔了,她本就應該是堂哥的。其實……”
說到此,帝辛忽然擡頭看着風煦,想要将埋藏在自己心中的一些牢騷發洩出來。
或許是覺得風煦認蕭傾城爲界主,對她絕對的安全。
又或許是私心作祟,總覺得自己可能還會有些機會,便又開了口:“其實,堂哥也很愛她。若非神王從中作梗,堂哥必然早會對她表明心意。”
“哦?這又是怎麽回事?”
帝辛看了一眼風煦的臉色,苦笑了笑 :“你不知道吧?堂哥的七情六欲被鎖了,而且他在人界的所有記憶和感情都被神王抽離了。否則,他怎麽可能會舍得傷害蕭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