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是什麽意思?”
蕭傾城咬着牙,低頭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舒禦。
因爲她知道,如果隻是簡單地不見蹤影,舒禦斷不會以這樣的一副樣子跟她說。
如果舒禦開了口,那就表明帝千尋眼下有危險。
舒禦抿了抿唇,臉頰上青筋不斷地交錯,猶豫良久,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就是你預想的那樣,帝千尋如今生死不明,被虛無界邪尊帶到了虛無界。
邪尊君邪以未來神王帝千尋的性命作爲要挾,要跟神王帝司談判。這件事如今還沒傳出去,被神王跟我父神壓了下來。”
蕭傾城聽着舒禦的話,心髒突然一抽一抽的疼。
這種感覺,根本不由她自己控制。
眼眶裏碩大的淚珠慢慢的溢出眼眶,跟蕭傾城有契約的小珍珠立刻就感覺到了蕭傾城心緒的巨大起伏。
小珍珠知道自己的主人心底最愛的人還是帝千尋,雖然兩人之間彼此不再可能,可它的主人還沒忘了尊者大大,還愛着尊者大大。
如果能繼續平淡一些時間,或許它的主人就能慢慢地将尊者大大從心底最深處剔除或者埋葬……
可是現在……
一想到這兒,小珍珠也心情不好了。
如今朱雀失去了聯系,主人又是這樣的,它該腫麽辦?
“主人,你别急。有神王他們在,尊者大大不會真的出事的。”
想了想,小珍珠主動開口安慰蕭傾城。
一旁的舒禦低頭給小珍珠一個贊賞的眼神。
有些話,他不适合再開口。
但小珍珠說,正合适。
隻是,蕭傾城似乎不怎麽能把小珍珠的安撫聽進去。
不知爲何,蕭傾城此刻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八卦之境山澗旁見帝千尋的最後一面。
帝千尋望着她的那一眼,飽含了太多太多複雜的情緒。
那一眼,有超越生死的義無反顧……
當時,她并不明白。
如今,她卻隐隐有了預感。
隻怕,千尋早就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危險……
想到此,蕭傾城深吸了口氣,閉上眼雙膝蜷起,腦袋埋在膝蓋上,有氣無力的說了句:“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們先出去吧……我很快就會好……”
舒禦看到此,眼睛裏既是擔心又是 焦灼。
但既然蕭傾城已經答應了跟他走到一起,他到不擔心蕭傾城會出爾反爾。
“好,我懂你的心情。你放心,我會等到你徹底忘了他。我先帶着他們去外面處理一些事,替你料理料理恒星界的煩雜。你好好休息,讓小珍珠陪着你解悶。”
“不了,麻煩你把小珍珠也帶出去玩吧。這一次進入八卦之境,你們都辛苦了,好好休息。我靜一會就好。”
這是第一次,蕭傾城連小珍珠都要推出門外。
舒禦低着頭,倒是沒說什麽。
而床榻上的小珍珠一副被抛棄的可憐模樣哭訴了句:“主人,你腫麽能抛棄聰明可愛的小珍珠?主人不愛我了麽?嘤嘤嘤,主人人家會做 乖寶寶的,主人不要嫌棄人家好不好?”
“行了,她沒嫌棄你。跟我出去吧,有好吃的犒勞你。”
舒禦等小珍珠開口說了句後,才伸手将它的後頸毛抓住往外一扔,準确無誤的扔給了風煦。
風煦擡起頭跟舒禦對視了一眼,看了一眼舒禦眼神中的警告,撇撇嘴,識趣的抱着蕭傾城的獸寵轉身離開。
風煦一走,其他幾位城主自然也 跟着離開。
舒禦是最後一個起身的,替蕭傾城掖了掖被角,溫柔的開口道:“别把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帝千尋不要你在先,你不要他是後,既然已經分開了,就慢慢的将自己的心收回來吧。”
“對不起……”
蕭傾城依舊抱着膝蓋,整個人還有些軟弱無力。
舒禦抿着笑,伸手揉了揉蕭傾城的腦袋,眼神中慢慢的寵溺:“你永遠都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我說了,我會等你,一直等你把他忘記然後愛上我。哪怕海枯石爛、滄海桑田,我都等。”
說到此,舒禦低頭附身在蕭傾城額間落下一吻,才輕聲離開,将這一室幽靜全部留給了蕭傾城一個人。
聽到門關合的聲音響起後,蕭傾城便低着頭閉上眼,将神識内斂去探知神海中懸浮着的那顆明珠。
明珠之中,細心去看,會發現是兩塊半圓石頭組合而成。
在兩塊半圓石頭之中,夾雜着一絲空隙。
這絲空隙,能夠預知不久的将來。
但,這個不久并不長遠,而且每次預知都會耗費不少的精神力。
這是蕭傾城在契約了三生石和三元石之後,通過感知得到的。
這種感知就像是某種傳承一般,從蕭傾城得到此物開始,她就等同于知道了使用三生石和三元石的所有方法。
于是這一次,在知道帝千尋被虛無界的邪尊君邪抓走後,蕭傾城便打算孤注一擲使用一次精神力催動一下,看看帝千尋不久之後的結局是什麽?
緊咬着牙,調動所有精神力拼命的往三元石和三生石合成的縫隙中鑽,蕭傾城便覺得腦海中像用千萬根針紮一般,疼痛不堪。
深吸一口氣,忍着渾身的顫抖,蕭傾城咬緊牙關,發了瘋的催動體内所有的精神力去那顆明珠的正中央。
額頭豆大的汗珠往下落,頓時渾身被汗水澆透。
良久,蕭傾城再次睜開眼眸的那一刻,臉色蒼白到毫無血色。
嘴唇幹裂,仿佛身體進入了缺水狀态一般。
精神力的過度損耗,對蕭傾城的身體帶來的傷害很顯然是巨大的。
可就算如此,蕭傾城依舊顧不上管自己此時的狀态,那雙絕美迷人的眼睛裏滿是難以置信。
隻因她在神海裏那顆明珠上看到了帝千尋的結局“隕落”……
短短的兩個字,卻如萬千把刀子紮入心間一般,讓蕭傾城覺得幾乎窒息。
“怎麽可能呢?怎麽可能呢?他怎麽可能會死呢?他明明是未來的神界之王,他會娶妻,他會成爲神界下任的神王,他會很幸福的活着……他怎麽會死呢?怎麽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