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宮殿内一轉圈的壁畫開始消失,等君邪趕到的時候,宮殿内一轉圈的壁畫基本已經沒了。
君邪雖然拼盡全力去找一些線索,但壁畫消失的非常快,讓他就此錯過了非常重要的一段信息。
這一段信息,在将來爲他帶來的……将是永生永世悲痛的結局,但現在的君邪對此還一無所知。
沒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君邪便離開了即将坍塌的宮殿。
而就在這宮殿的地底下,有一地下室,裏面被困住的恰巧就是帶着小珍珠的舒禦。
蕭傾城闖關成功,舒禦也抱着小珍珠逃了出來。
就連山澗之底的素玑都隐隐約約察覺到了八卦之境内的變化,準備找準一個時機逃脫禁锢,飛離牢籠。
而這個準确的時機,其實就掌握在蕭傾城手裏。
此時走入八卦城的蕭傾城,滿心滿眼惦記的都是三生石和三元石。
當然,還有南宮逍遙和花玥的安危。
可走到這一步,以蕭傾城的聰明程度,基本上也猜到了南宮逍遙和花玥應該就在這八卦城内。
雖然這個結果看似很荒唐,但這一路上如果要遇到兩人,早就應該遇到了,不會等到現在。
再者,之前在那黑漆漆的通道裏遇到的鬼魅曾裝扮成南宮逍遙來騙她。
那就表明南宮逍遙帶着花玥來到過山澗附近。
……
根據這種種情況,蕭傾城推斷,她一旦進了八卦城,應該就能遇到南宮逍遙和花玥了。
八卦城,以八卦之形所鑄。
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個城門以厚重的城牆彼此相連環繞,将一方地界納入了其中。
正南的城門,恰巧就是乾門,此處對應的乃爲天。
蕭傾城走上台階朝着天字門而去,銀光爍爍的城門仿佛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着某位客人一般,在蕭傾城還未到它面前時,已然緩緩打開,展示了它自己好客的想法。
“這……城門自己開了?”
朱雀趴在蕭傾城肩膀上,擡頭看着頭頂之上高約六七米的城門框,滿心滿眼驚訝。
蕭傾城背着手,帶着朱雀跨入天字門之中。
在她走進城内的那一刻,身後的天字門自動關合,将她與外界的一方世界隔絕。
八卦城,以白玉鑄成,城内一顆碩大明珠高懸,四周銀光爍爍,布滿祥和之氣。
蕭傾城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城内,看着城中央隻有一巨大的八卦圖成列其中,四周再無任何别的建築。
之前在山澗另一頭看到的所謂高台樓閣,不過是八個城門上面的樓閣在某個角度形成的視覺錯覺而已。
其實,這城内空空如也,除了地上一張幾乎鋪滿整個城内面積的巨型八卦圖外,再無其他。
而那輪明珠,就懸挂在八卦圖正中央相對的正上空。
蕭傾城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仰視着那顆明珠,心緒起伏不定。
上前走了幾步,蕭傾城便感覺到一股氣波似乎以八卦圖爲中心朝外散射。
氣波從她身體中穿過,出乎意料的……對她并沒有産生任何影響。
“這東西好詭異啊,我們别再往前了。我覺得……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
朱雀趴在蕭傾城肩膀上,忍不住開口打破這八卦城内的寂靜。
蕭傾城聞聲,正準備開口時,突然眼前猛然一晃,視線立馬朦胧,耳邊開始響起震震嗡鳴。
而眼前原本的八卦圖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方昏暗的天地。
頭頂烏雲壓城,四周硝煙彌漫。
腳底屍山血海,處處馬革裹屍。
破爛不堪的旌旗,随處可見的屍體,倒在屍山血海中眼神失去光澤的殘存者……
哪怕是用人間煉獄來形容蕭傾城此時看到的場景,都不爲過。
腳底的漢白玉石闆,早已被鮮血浸透,空氣之中似乎還彌漫着濃烈到化不開的血腥氣……
擡望眼,蒼茫天地間,竟然看不到一絲希望。
……
縱然知道眼前的一切不過是幻想,可蕭傾城依舊被這樣一副悲涼的畫面壓得胸口發悶。
“這究竟是哪兒?怎麽會這麽慘?這倒在血泊中的居然還有婦女孩童老叟?對戰者難道都沒有人性的嗎?”
蕭傾城忍不住開口怒吼,話語之中夾雜着幾分煞氣。
縱使無人回答她的疑問,可她依舊想用某種方式來宣洩自己此時心中的難受。
尤其是看到那兩三歲的孩童倒在血泊裏,讓蕭傾城更覺揪心。
簌簌風起,幾分悲涼幾分寒秋。
除了風聲鶴唳,無人應答。
蕭傾城抿了抿唇,一步步的往前走着。
她腳底的靴子,看似踩在血泊中,但卻不染絲毫血迹。
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蕭傾城在心裏安撫着自己,她猜測這是八卦城給她的一重考驗,不應該太往心裏去。
可直到她看到一屍體堆成的小山包中有一隻小手拼了命的往上掙紮時,蕭傾城突然不管不顧的沖了上去。
想要快速的将壓在活人身上的屍體刨開,本以爲隻是徒勞,卻不料真的成功了。
看到此,蕭傾城目露欣喜,立馬加快了手裏的動作。
将那一層層的殘肢扒拉開,将那已經失去生命特征的屍體移走,蕭傾城終于看到被屍體堆埋藏起來的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約莫隻有兩歲大小,一身碎步小裙子早已被鮮血浸透。
她躲在一年輕女子的懷裏,年輕女子嘴角流血、低着頭,看起來身體已經冰冷僵硬。
這是一位年輕的母親,這位母親在死前最後一刻利用自己的身體作爲抵擋,将自己的孩子護佑在懷中。
這份生的希望,就這麽被母愛支撐了起來。
蕭傾城看到此,竟然無語凝噎。
蹲下身,她努力将這母親懷裏的小女孩拉出來。
小女孩目光呆滞,一張圓鼓鼓極爲可愛的小臉上滿是驚恐。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要娘親……我要娘親……不要殺我和娘親……求你們……不要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