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忘了你的,這一切都隻是時間問題。所以我希望你能離我遠一點,别再糾纏我。”
出乎蕭傾城預料的是,她眼前的“帝千尋”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無所謂的笑了起來:“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城兒,我可以給你重新選擇的機會。但前提是,你得離開舒禦才行。”
“不行!”
“你放心,除非你心甘情願的嫁給我,不然我不會開口說娶你。而且未來的神王妃也不是給你預備的位置。但我欠你良多,我希望能陪在你身邊償還,最多就是求個心安。你要忘了我很難,我要忘了你也不容易。”
君邪頂着帝千尋的身份,開始給自己未來的幸福生活鋪路。
話裏話外,都是要斬斷帝千尋的一切後路,同時又要攪黃了舒禦和蕭傾城之間的好事。
君邪将尺度拿捏的恰到好處,這樣他笃定蕭傾城不能拒絕。
但那同時,兩人之間隻要在一塊相處,就一定能給舒禦和蕭傾城之間使絆子。
隻要舒禦和蕭傾城不可能了,他才有可能。
早晚,他都要回歸自己的本體的。
他堂堂虛無界的邪尊,不可能盯着一個小自己上萬年的臭小子的身體跟自己的愛人談情說愛。
這對他來說,不太現實。
“不行。”
但君邪沒想到,蕭傾城拒絕了,而且拒絕得很幹脆。
低頭看了看懷裏的人,君邪突然笑了:“你甩不開我的。而且你若想找到南宮逍遙,非得我幫你才行。就當做是互幫互助的條件吧。讓我跟着你再有一段時間,然後我們各走各的路。
我帝千尋發誓,此生此世都絕對不會幹涉你的婚姻自由。若你想嫁給我,其實我也沒辦法娶你。城兒,這樣可好?”
此時被君邪困在神海裏的帝千尋都快瘋了。
君邪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能猜到背後的意思。
但偏偏,他隻能看着幹着急,卻無法采取任何方法。
眼見着自己心愛的人陷入圈套,帝千尋急的魂魄打顫。
君邪感覺到身體裏的情況,在蕭傾城出神的那一刻,神識猛然閃入神海中,懸浮着的君邪回歸了自己本來面貌,看着藍色光暈中圈禁的魂魄,冷笑了笑:“想自毀?臭小子,倒是夠狠。
你,的的确确是帝王之才。你這樣的人,不适合陷入男女情愛之中。傾兒,真的不适合你。一旦有了軟肋,就沒辦法安穩的做個好的神王了。”
“滾!”
帝千尋紅着眼,咬着牙,跟要吃人一般,看着君邪恨不得吃拆入腹。
君邪也不怒,隻是淡淡的笑着:“你着急也沒用。你此生本就沒有機會娶她。從輩分身份上說,傾兒算是你的妹妹。畢竟你名義上的母親神王妃可是鳳玉家族的人。你和她之間……注定了沒有未來。
若你老實,本尊可以留你一命,讓你安安穩穩做你的神界之王。隻是将來,你必須得忘了她。”
丢下一句另帝千尋屈辱到極點的話,君邪一閃身,魂魄又歸位。
就是這一瞬,兩人已經來到了這方秘境的最中心。
“這裏……是通往下一層的關口。城兒,準備好了嗎?”
君邪抱着蕭傾城懸浮在半空中,看着下方天然形成的坑谷。
“那個……我先不急。我想先找到舒禦他們,還有花玥和南宮逍遙他們究竟去了哪兒?”
君邪聞聲,神色淡然肅穆,随後面無表情的丢了句:“這裏的世界是爲你而開的。沒有任何人能幫你。每個人在這裏都有自己的機緣。哪怕是我,也不能橫加幹涉。我将你帶到這裏,已經是極限了。
城兒,你不可以多要求别的東西。”
明明是帝千尋的聲音,頂着的也是帝千尋的那張臉。
但說出口的話,太過霸氣強勢。
“帝千尋,你以前不是這種口吻跟我說話的。你究竟怎麽了?”
蕭傾城皺着眉,歪着頭打量着身旁的人。
君邪勾了勾唇,将蕭傾城松開,改爲伸手抓着她的胳膊:“我想起了更多的東西。我的前世,我都想起來了。不同于舒禦,我回憶到的歲月……比你想象中的漫長。城兒,你還小,很多事情你不懂。”
君邪繼續面不改色的撒謊,話音裏将蕭傾城差點繞暈。
“不,你不是帝千尋,你究竟是誰?”
蕭傾城突然周折峨眉,伸手拔出袖口的短刀直接朝着君邪的胸口而來。
君邪不躲不閃,就這麽懸浮的站着,另一隻手還拉着蕭傾城的胳膊,要防止她掉下去。
“城兒,要不要我割破手腕給你看看我的血液裏有沒有你的血?”
君邪一句話,讓蕭傾城又将短刀收了回去
“你讓我靜靜,你别再跟着我了。我謝謝你送我過來。”
話落,蕭傾城直接擡手甩開君邪的手,一個飛身往下掉。
君邪看着冒着風險也要拼一把甩開自己的蕭傾城,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一個瞬移,又追了上去。
“我說了,你甩不開我。”
蕭傾城在落地前,君邪又摟住了她,然後帶着她就這麽安安穩穩的站在坑谷的邊緣。
“城兒,我都退讓了好多步了,你不能這麽不講理。你要嫁給舒禦的事,我也默認了。我隻求跟着你一段時間,你都不肯?”
“你走吧,我被你繞的腦子都快暈了。我感覺你另有想法主意,帝千尋……你以前從不會這麽對我。哪怕你不愛我,你都會直接跟我說,而不是這麽繞我。我不明白你到底經曆了什麽,但我現在不太想見你。
我謝謝你帶我來這裏,也謝謝你告訴我此地的奧秘。”
話落,蕭傾城突然伸手推開君邪,整個人直接後背朝下往下方掉了進去。
君邪猛然伸手去抓,就覺得眼前突然被一股白霧迷蒙住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