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公孫彤笃定,被她這麽燒過的人……根本活不下來。
那麽事實真的如公孫彤所想嗎?
眼下沒人知道。
南宮逍遙的影衛受過非常嚴格的訓練,他們在關鍵時刻會無條件的信任自己的主子。
哪怕主子飛灰湮滅,他們也會繼續執行命令。
這樣的訓練方法讓他們眼下就算是心焦卻依舊能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的任務。
此時,幽藍色的火光之内。
迷魂陣早已被吞噬完畢,所有人等候在外面,心焦如焚的看着,卻無能爲力。
而南宮逍遙呢?花玥呢?
如果真的被燒死,總歸有些飛灰吧?
可惜,飛灰也沒有。
那麽,人究竟去了哪兒了呢?
其實,若能仔細查看,會發現……在山坳最裏側有一處空氣似乎比别的地方都模糊一些。
那團空氣微微晃動着,一點點的騰挪着……似乎正在往外面飄動着。
空氣之中,其實是一透明色的鬥篷。
鬥篷裏側是黑色的,外側卻能根據外界的環境自行變化。
這東西,當年曾是神王妃之物。
據說神界的神王妃和蠱神還未飛升來神界之前,在鳳鳴大陸和靈域也是一對好姐妹。
兩人數次脫險都是因爲這件神奇的披風。
此披風,就算是神王之力,也無法探查洞悉。
兜兜轉轉,這東西在千年之後落入了神界南宮家的手中。
之後,又傳給了南宮逍遙。
正是因爲這件披風,花玥和南宮逍遙才躲過一劫。
披風之内,南宮逍遙緊緊摟着昏迷過去的花玥慢慢的往外走着。
他必須小心翼翼的将披風完全包裹住自己和懷裏的花玥,然後要在移動的過程中不能産生偏頗,直到徹底離開幽藍色的區域才算是脫離陷阱。
披風之内,一片黑暗。
低着頭的南宮逍遙小心翼翼的抱着花玥,釋放自己的精神力一步步的往外走。
每一步,南宮逍遙都走得格外小心謹慎。
不爲别的,隻爲他此時懷中抱着的……是他的全世界。
這份來自心和魂的重量,讓他不得不亦步亦趨的前行。
披風内空間狹小,自然花玥身上的香氣也止不住的往鼻子裏鑽。
馨香入懷,外加真心喜歡……
縱使君子,也很難忍耐。
南宮逍遙深吸一口氣,夾雜着幾分甜蜜和幾分無奈開口說道:“玥兒……這樣抱着你……真的是活受罪啊。”
可就算如此,南宮逍遙那在黑暗中依舊放光的雙眼依舊盛滿了幸福和寵溺。
兩人相擁着,一人清醒一人昏迷,一人完好一人狼狽……
就這麽一步步的……迎着朝霞黎明,從危險之中走了出來。
站在北面山坡上,避開了身後的幽冥之火後,南宮逍遙才慢慢地将披風打開完全裹在了花玥的身上。
将懷裏昏迷未醒來的人打橫抱起,南宮逍遙收斂了臉上的溫柔神色,一回頭往斜對面的山坡上看了一眼。
“主子!”
“嗯……将公孫彤押入死牢,将這些敗類全部斬殺。”
公孫彤在看到憑空出現的南宮逍遙時已經傻眼了,當她看到南宮逍遙懷裏昏迷未醒的女人時,更是雙目猩紅、憤怒的快要爆炸。
“啊啊啊啊……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殺死她……我要殺死那個賤人……南宮逍遙你不能關押我,我是公孫家的大小姐,我們公孫家絕對不是好欺負的!”
南宮逍遙聞聲,冷哼一聲:“哦?是嗎?那若把這些都上報上去,你覺得……神王會不會一鍋端了你們公孫家?哦對了,你和公孫儀之間的肮髒之事……你當真以爲瞞得很好?”
眼見着公孫彤的臉刷一下徹底白了,南宮逍遙心裏才略微舒服了點。
膽敢放火燒他的女人,若他還能忍……那就當真是懦夫。
可偏偏,南宮逍遙不是懦夫,而且還是個狠辣的角色。
因此,在南宮逍遙的示意下,一群影衛盡可能的保留現場并提取一些證據。
再加上之前南宮逍遙吩咐探子準備的東西,急匆匆的派人送往了碧落界,一股腦捅到了神王那兒。
碧落界内,頓時天翻地覆。
神王大怒,直接将公孫家組鞭笞出了虛神一族,将爲了普通的世家大族。
而被關押在逍遙城的公孫儀和公孫彤也除名了碧落界,并永世逐出碧落界不得反悔。
公孫彤和公孫儀也被修神學院剔除在外,此生是無緣再在修神學院内給蕭傾城添堵了。
而這些是,都發生在三四天之内。
縱使外面天翻地覆、血雨腥風,而逍遙城城主府内的那間最奢華的院子内依舊花開如舊、溫馨如常……
溫暖的院子内,一間奢華至極的卧房打開着紗窗,透過紗窗隐約能看到裏面一角的景色。
寬闊的檀木床榻上,躺着一女子。
女子容貌恬靜,渾身幹淨整潔,一頭如墨的長發披散在枕頭上,旁邊有一雙修長如玉的大手正拿着一把白玉梳子幫着整理。
“玥兒,再過些時日你就能醒來了。你放心,隻要是能讓你康複,讓我付出什麽去搶奪什麽……我都願意。”
南宮逍遙勾着唇,眉眼之間滿是寵溺。
微微俯身,低頭在花玥嘴角輕輕落下一吻。
歲月靜好,一室溫馨……也不過如此了。
此時,另一邊,遠在碧落界龍族駐地的一處宮殿内。
舒禦手裏握着南宮逍遙寄來的信件,看着上面寫得字,勾着唇笑了笑:“開口就要這麽名貴的東西,他倒是好意思。”
一旁前來送信的人低頭恭敬回複:“啓禀太子爺,南宮城主說……花玥姑娘與女主子關系很好,讓太子爺您看在未來少夫人的面子上也得幫他。如果……如果花玥姑娘醒不來,他也會跑來搗亂讓少夫人醒不來。”
舒禦坐在軟塌上,手裏捏着信紙勾了勾唇:“呵!他想得倒美。我的傾城……今日就要醒來了。”
話落,舒禦一個瞬移消失,下一秒便出現在了另外一處别院之中。
守門的侍衛看到舒禦後,紛紛跪地。
舒禦一擺手,拎着衣袍跨入院子之中,穿過層層花海直朝着院子正中央的一間主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