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管家看着跟魔怔了一樣的南宮逍遙,趕忙吩咐人去找畫師,并準備大批量的花玥的畫像,然後派人攜着畫像去城内外去尋人。
而南宮逍遙自己,則是逼問了護衛花玥最後離開的方向後,騎着一批快馬飛奔出府,入了夜幕一騎絕塵而去。
夜幕潇潇,風聲陣陣。
微微風簇浪,孤光一點螢。
哒哒的馬蹄聲,仿佛能夠一下下的錘擊在南宮逍遙的心間一般,讓他的心髒跟着沉淪起伏。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别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箫鼓,荒煙依舊平楚。
……
茫茫戈壁的另一頭,是無法劈開的混沌黑暗。
南宮逍遙這麽漫無目的的在逍遙城外四周繞行找着,眼睛都不敢眨,深怕錯過了自己等了這麽久的女人。
那布滿紅血絲的雙眼,帶着焦急擔憂害怕……
這個時候,南宮逍遙突然很理解之前墨染、帝辛的心境了。
當你的心,隻爲一人而跳動時,你才知道心被揪着的感覺是怎樣的?
當你的心,隻小到能裝下一個人時,你才會明白整個世界與你無關是什麽意思?
此時此刻,花玥就是南宮逍遙的世界。
對自己愛的女人,南宮逍遙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如果花玥隻是給他送信卻不找個借口來見他,那就表明……他一定是有什麽事沒做好惹怒她了?
而能讓花玥躲開他的……唯有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動手動腳這件事。
一想起此,南宮逍遙便覺得脊椎骨發涼,整個後背都浸滿了冷汗。
難怪下午的時候,他察覺到自己的院落牆頭上有人看他……
趕忙搖了搖頭,南宮逍遙收回神,一邊飛奔一邊夾雜着氣勁吼着:“花玥……玥兒……玥兒……你在哪兒?你出來,我錯了,你先出來我們再說……玥兒……花玥……”
一聲聲的呼喚,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叫,順着風聲傳入了不遠處的一處山坳裏。
此時此刻,花玥就躲在逍遙山脈最靠近逍遙城南郊的一處山坳中。
她本來是打算連夜趕路的,但發現後面有火光後,花玥就決定先藏起來了。
抱着腿,縮在一個直徑不過一米的小山洞内。
外面,隐約傳來的聲音很像是南宮逍遙的。
花玥低着頭,下巴擱在膝蓋上,臉上帶着幾分猶豫之色。
很明顯,花玥現在正在心裏做着鬥争,她究竟是該不該出去呢?
花玥要不要出去,暫且還不确定,得她自己再猶豫一會兒工夫。
可外面,沿着戈壁中央的官道一路到了逍遙城那邊,卻是徹底翻了天。
逍遙城内,城主府所有的下人紛紛出動,拿着花玥的畫像滿大街的找人。
整個逍遙城内,仿佛瞬間沸騰的水一般,四處冒泡、熱鬧非凡。
自然,這麽大的動靜也引起了公孫彤這邊的注意。
格鬥賽被暫時停賽,十進五的比賽要延長至少半個月的時間。
自然,有些世家大族便找個機會先行離開去四周其他城鎮遊玩了。
而公孫彤帶着公孫家的人,因爲想找機會擊殺蕭傾城,便就一直留在了逍遙城内等機會。
否則,花玥也不會在大白天就能無意中聽到公孫彤與公孫儀之間的談話。
但是反過來,南宮逍遙如此大張旗鼓的找人……也必然會引起公孫家的注意。
驿館内,公孫彤得到下人的通報,跟着來的還有一張花玥的畫像。
現在整個逍遙城内,四處可見花玥的畫像。
能找到花玥者,南宮逍遙親自賞銀一萬兩。
在這麽大的誘惑力前,整個逍遙城内的平民百姓都跟瘋了一樣。
忍着窗外熙熙攘攘的打鬧喊叫聲,屋内一間光線灰暗的客廳内,公孫彤穿着一身白色雪紡束腰長裙慵懶的坐在一張美人榻上。
雙腿交疊,手裏展開着一張畫像。
一旁的紅色花紋羊毛地毯上,正跪着一名公孫家的侍衛。
“啓禀大小姐,傳言說這位是南宮城主的愛人,名爲……花玥。現在滿城内,所有人都在幫忙找她。整個逍遙城都快翻了個底朝天了。”
“哼!花玥?我怎麽覺得應該叫蕭傾城更合适呢?”
公孫彤歎了口氣,抖了抖手裏的畫紙,勾着唇,眼睛裏滿是嘲諷。
跪在地上的侍衛聞聲,下意識擡頭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這……不能夠吧?雖然……雖然這位花姑娘的确跟蕭傾城有六七分相像。”
“怎麽不能夠?畫個六七分就足夠了,看到的人隻要見了蕭傾城,也會誤以爲就是這個畫中的花玥。再加上那麽豐厚的賞金,尋常老百姓隻要看到是相似一些的,肯定都拉着送到城主府邀功領賞去了。”
公孫彤冷笑了一聲,将手裏的畫像撕了個粉碎。
随後猩紅的指甲狠狠地扣進那碎屑裏,咬牙切齒的揉搓着。
“傳令下去,讓我們的人也暗中去找。”
跪在地上的侍衛皺了皺眉,一臉不解的追問了句:“大小姐,那我們要去哪兒找?”
“這逍遙城内外恐怕已經被南宮逍遙的人圍遍了,那我們就去南郊的逍遙龍脈之地吧。那邊深山樹林連綿着,最适合找人。”
公孫彤隻是随口一說,其實也報了幾分僥幸碰運氣的心思。
可偏偏,花玥此刻确确實實就藏在逍遙山脈之中。
公孫彤的人避開南宮逍遙的人,直奔花玥的藏匿地。
而另一邊,南宮逍遙得到消息……說今天上午有人看到花玥進城去了一家酒樓吃飯,随後消失不見蹤影。
還有人說,曾在成衣鋪門口看到過她……
這些斷斷續續的消息傳來,讓南宮逍遙心急如焚失了理智。
一路返回城中,南宮逍遙帶人親自去這幾個地方搜尋花玥,卻不料此時公孫彤的一衆殺手們已經離花玥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