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心境難受悲涼,那麽看一切世事都是滄桑。
而花玥此時的心情,就屬後者。
原路來到了逍遙城城主府,這一次花玥帶着面具直接來到了正門入口。
守門的侍衛看到花玥後,主動迎上前來。
“何人擅闖城主府?”
“我不打算擅闖城主府,我隻是來送一份信給你們城主大人。”
話落,隔了還有五六米的花玥,看着遠處守着門的護衛,直接将手裏的匕首扔了出去。
“砰!”一聲,連帶着匕首,那信紙直接釘在牆上。
侍衛微眯着眼看了花玥一眼,猶豫片刻正在考慮要不要将這信呈遞上去時……已經 轉身快要沒入夜市中的花玥,晃晃悠悠丢回來一句:“此信關乎蕭傾城的安危,務必轉達上報!”
“蕭傾城”三個字,對城主府内的衆人來說,并不陌生。
既然是有關蕭傾城的,那這信無論如何都得送上去了。
不論真假,隻要是關乎了這三個字的……那都不必擔心會受到懲罰。
于是,守門的侍衛深深看了遠處的花玥一眼,握着手裏的信件轉身走入府内,同時吩咐其他侍衛從裏面出來替補他的空缺。
遠處,花玥辦完正事後,便毅然決然離開逍遙城,準備沿着逍遙城南郊翻山越嶺往逍遙龍脈去走。
她在去虛無界之前,本來就是剛登入月天界的一名修煉者。
所謂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一步一個腳印的前行。
這一次,沾了蕭傾城的光直接來到了月天界内圈,已經算是一次優待幸運了。
可若想未來能走的長遠,還得守着初心,一心一意的從最适合自己的地界開始。
當然,花玥此刻絕對不會承認,她逃離的真正原因至少有一半是因爲南宮逍遙。
花玥誤會了南宮逍遙與李悠然之間的關系,本着既然不能再在一起,那就應該躲到天涯海角也不破壞對方幸福的心态,花玥真的走了。
可花玥走了,南宮逍遙卻急了。
打開下屬一層層遞上來的信件,本以爲是墨染或者舒禦寄回來的,再或者是公孫家憋得壞……
可南宮逍遙萬萬沒想到,打開手裏的紙條,看着那秀氣有力又内斂了幾分霸氣的字迹時,南宮逍遙整個人都怔住了。
宣紙躍然而上的一行字:“傾城有難,公孫彤叔侄恐聯合魔界魔神危害神界,謹慎對待,盡早處理!”
這一行字,并沒有能讓南宮逍遙如此呆滞。
而讓他真正呆滞住的……是這熟悉又陌生的字迹。
伸出手指,輕輕地撫摸着上面墨迹還未完全幹透的小楷。
南宮逍遙忍不住的渾身顫抖:“這信……是誰送來的?送信的人呢?送信的人呢?”
南宮逍遙突然暴走,上前抓住自己的下屬就是一頓猛搖。
整個廳堂内的所有人,都被南宮逍遙突如其來的發瘋舉止給吓到了。
堂堂南宮家的少主、逍遙城城主,居然會有如此失态的行爲?
這話說出去,誰會信?
可偏偏這樣不太可能的事情,此刻就這麽堂而皇之的發生了。
“說!送信的人呢?送信的人呢?人呢?”
南宮逍遙緊緊攥着手心的信件,激動的雙眼猩紅。
“城主大人您……您别激動。這送信的人……門口的守門護衛肯定看到了。小的這就去叫……這就去……”
話落,趕忙攥着自己衣領傳了口氣的下屬一溜煙的跑了。
一邊跑,一邊利用自己身爲護衛統領職位的便利,将門外的人盡快傳召進來。
等到守門且見過花玥的那個護衛被拉到南宮逍遙腳邊跪着的時候,已經是一刻鍾之後的事情。
坐在廳堂内上座的南宮逍遙,雙手放在大腿上緊緊攥着。
臉頰與手腕上青筋交錯起伏,整個人的身上都散發着一股類似于修羅的氣勢。
“說……送信的人呢?”
等了半天,隐忍着的南宮逍遙又一次開口詢問。
“送……送信的姑娘走了。她……她将信用刀飛了過來後,轉身就走了。”
跪在地上趴着的護衛,吓得滿頭大汗淋漓,整個人跟從水裏撈出來似得。
“姑娘?她長得什麽樣?她漂亮嗎?她可說了什麽?她走哪兒去了?快,把她的畫像給老子畫下來,快!”
南宮逍遙更瘋了的一樣吼叫着。
一旁早就守候着意識到不對勁的管家趕忙吩咐人拿來紙筆。
那跪在地上的護衛并不是一個會畫畫的人,但此刻面對跟個魔鬼一樣的主子,也隻能硬着頭皮慢騰騰的作畫。
南宮逍遙等的心焦如焚,可等了半天,那畫出來的五官輪廓也不怎麽清晰。
伸手将地上的宣紙拿起來展開,南宮逍遙踢腿狠狠一腳将面前跪着的人踹了個翻天。
“玥兒……是你嗎?玥兒是不是你?蕭傾城真的替我尋到你了嗎?那你爲什麽不來見我?玥兒,你還不肯原諒我?玥兒……你究竟在哪兒?”
南宮逍遙捧着手裏亂做一通的畫,急的來回踱步,那淚花都開始在眼眶裏打轉兒。
不遠處的管家看到這一幕,也是心裏焦急,便趕忙上前一步說道:“主子,您别急。若這位前來送信又離開不知去向的女子真的是少夫人,那麽……您不如拿出少夫人昔日的畫像讓這護衛辨認。
若真的确定,便趕忙讓人複刻着畫了再派人去找。隻要在這逍遙城附近,我們就一定能找到。”
管家的一番話,将本就有些思維混亂的南宮逍遙給拉了回來:“對對對,我怎麽沒想到呢?我有玥兒的畫像,對,你來辨認,快!如果不是她,老子就殺了你!”
跪在地上的護衛吓得渾身發抖,心裏暗暗祈禱,真心希望剛才他對着不太客氣的姑娘真的是少夫人。
否則,今天這兒可就真的死定了。
抹了把額頭的汗,跪在地上的護衛趕忙上前,擡起頭看着南宮逍遙手裏小心翼翼捧着的畫像。
看了一眼,護衛立馬瞳孔一縮:“是她,就是她,對,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