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怒意與焦灼彼此交互,整個人如螞蟻上炙烤的墨染,抱着懷裏看似輕如鴻毛、實則比他生命還沉重的魂體瘋了一般的往不遠處的軍營飛奔。
一路上,所有人在看到渾身煞氣全開的墨染紛紛讓路。
早就等候的帝辛在看到墨染後,一個瞬移上前。
“你去幫舒禦,他被虛無界的邪尊拉住了。這邊我來!”
墨染在帝辛伸手的一瞬間,直接開口呵斥。
帝辛愣了愣,現在也顧不上墨染對待自己不爽的态度,隻能點點頭,飛身帶着軍營内的高手趕去救援。
墨染抱着蕭傾城風風火火沖入營帳内,帝千尋早已等候多時。
“快,快幫她魂魄歸位。再晚一點就真的來不及了。”
墨染焦急的将蕭傾城已經失去意識的魂體放在她身體旁邊。
看着那已經快要透明的魂魄,别說墨染心中難受,就是帝千尋……也感到很是酸澀。
微微歎了口氣,帝千尋擡起自己的雙手凝聚起一層濃郁的神力先是注入到了蕭傾城的魂體之中。
待到她的魂體略微凝實了些後,帝千尋才在蕭傾城身體出現綠色斑點的最後一刻,将她的魂體給吸附到了身體内。
“有沒有錯過最佳時辰?怎麽……她的身體不動呢?”
一旁的墨染一直緊盯着,自然沒有錯過蕭傾城身體快要出現的淡綠色……
一旦綠色出現,就表明錯過了最佳附體時辰。
但剛才帝千尋出手的那一刻,按理來說是恰到好處。
可因爲眼前之人對自己實在是太重要了,所以墨染此刻也拿捏不定了,隻覺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胸口憋了一口氣,整個人難受得厲害。
“這個……還得看她的造化。”
帝千尋猶豫了片刻,隻冷冷的說了這麽一句。
“什麽叫看她的造化?我抱着她進來的時候……她明明好好的,她還有機會和時間的。
都是你,你幹嘛要耽誤那一會兒功夫?她就算魂魄虛浮,也沒關系,早晚我能把她的魂力給補回來。帝千尋,你丫的真是夠無情無義的。蕭傾城當年爲了你做了多少事?你現在就是這樣對她的?
我跟你拼了,今天就是冒着被神界衆人撕碎的風險,老子也要先把你給撕了。”
說着……墨染發了瘋一般朝着帝千尋就撲了過來。
“墨染冷靜一點,先來看看舒禦。”
恰是此時,帝辛抱着昏迷不醒、滿身是血的舒禦也沖了進來。
兩人身後跟着的,還有十二龍衛。
其中領頭的龍衛隊長趕忙說道:“我們主子在昏迷前曾說……蕭姑娘絕對不會死的,有我們主子的一些龍氣在她的體内,不會死的。暗閣閣主,請冷靜一些。如今需要救治的人……應當是我們主子才是。”
一番話,讓墨染和臉上沒什麽表情的帝千尋同時松了口氣。
墨染臉上的怒意和懼意慢慢消退,而帝千尋背着的手也緩緩松開。
“大哥将蕭傾城的魂體凝實……對她真的有好處。否則她那快要消散的魂體隻怕還沒歸位就已經沒了。墨染,這一次你可是真的錯怪我大哥了。”
帝辛走上前,将舒禦放在了一旁的軟塌上,然後擡頭才對身後的墨染說了句。
而十二名龍衛接連沖進來,早已經将這件本就不大的帳篷擠的沒什麽落腳的空地了。
“我去派人通知龍神,你們先守着。按照規矩,每三個時辰給主子輸送一次龍氣。切記,不可過多。”
帶頭的龍衛大哥開了口吩咐自己身後的十一名兄弟。
然後對帝千尋微微颔首,轉身飛出營帳。
“大哥,虛無界和神界的交界口被虛無界的邪尊快要撕開了。怎麽辦?”
帝辛辦完第一件急事,開始想要處理眼下的正事。
帝千尋微眯着眼,說了句:“一個字,堵。”
“有道理……”
帝辛點了點頭,眼中冒出一絲精光。
随後,帝千尋轉頭看了裏間床榻上的蕭傾城一眼後,背着手直接離開了軍營。
營帳内,墨染緊緊守護在蕭傾城身旁,握着她的小手,焦急的等待着。
“傾城,你一定要醒來,一定要……”
軍營外,帝千尋帶着一衆手下來到交界口。
看着那快要閉合卻被對面一道幽藍之光強行剝離的巨大口子,皺了皺眉。
身旁緊跟着的下屬開口:“大少,現在該怎麽辦?”
“簡單,我親自上前用身體堵住缺口。神王與龍神就快來了。拖延時間,是我們的策略。”
話落,帝千尋不給身邊人再開口的機會,直接飛身而起。
果真,他用自己的身體擋住缺口。
他的本體乃上神體質,邪尊就算擁有最濃郁強勁的虛無之氣,也不能将他那麽快的撕碎。
堵着缺口,帝千尋自然能夠通過這結界一角窺探到另一側的虛無世界。
這也是帝千尋第一次看到虛無界,更是他第一次見到虛無界的最高統領——邪尊。
“臭小子,讓開!否則,本尊直接殺了你。。”
“殺我?雖說神界就算是神王和龍神聯手,也未必一定能滅得了你。但……你若想直接殺了上神體質的繼承者,也要花費不少的心思。而且……你自己也要受到天地規則的反噬。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你剛才就應該會将舒禦給直接斬殺了。你之所以不殺他,是因爲你不能殺。我說的……可對?”
帝千尋勾着唇,冰冷的容顔之上帶着幾分嘲諷和笃定。
對面,懸浮着的君邪微眯着眼,眼神中滿是怒火。
“哦?是嗎?你就這麽自信?”
“當然。”
“好……很好……本尊會教教你這毛孩子怎麽做神!”
話落,君邪雙手快速在胸前結印。
随後一股極爲強悍的氣勁直接朝着帝千尋胸口而來。
就在那股氣勁快要打在帝千尋身上的那一刻,突然一道金光劃過。
下一秒,君邪發過來的氣勁被一股強力給反向彈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