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刺痛和神力的雙重作用,蕭傾城直接張開了嘴将飛過來的丹藥給吞服進了體内。
腦海中閃身一陣恍惚,原本屬于帝千尋的那張臉漸漸有些模糊了。
但就算模糊,輪廓依然清晰。
隻是,前兩天在逍遙龍脈内發生的一切都仿佛變成了一場若有若無的缥缈夢境,那種怅然若失的痛感已經消散了不少。
……
蕭傾城猛然睜開眼,雙眼中閃過一絲迷蒙,随後大叫一聲,滿身大汗的蕭傾城直接坐起身大喘着氣,臉色泛紅。
小珍珠和朱雀蹲在一旁,同時睜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坐起身的蕭傾城。
“主人,你感覺腫麽樣?”
“女人,感覺如何?”
兩隻獸寵同時開口,望着蕭傾城的眼神中都帶着擔憂和不确定。
蕭傾城雙手捂着喉嚨,深吸了幾口氣,才慢慢緩和道:“我好像……做了一場夢,是一場很傷心的夢。還有……我好像……不太記得千尋的臉了。這是怎麽回事?”
低着頭,蕭傾城伸手替自己把了把脈,體内的的确确有屬于龍角的氣息。
那夢裏發生的都是真的嗎?
可是爲什麽,她又覺得夢境很混亂而且有些記不清夢境前後了呢?
“矮油,主人忘記尊者大大壞蛋的臉也很正常啊。主人跟尊者大壞蛋分别這麽久了,肯定會忘記的呀。至于做夢麽……更正常了。反正忘記了就忘記了呗,往前看才最重要。”
一旁的朱雀聽到小珍珠這番話,難得給它點了個贊:“對,往前看才最重要。女人,你成功的拿到了龍角。說不定,這就是拿到龍角并吸收了的後遺症。”
“是麽?”
蕭傾城有些不确定的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疤痕,而那疤痕的下面已經看不到帝妃劍了。
蕭傾城隐隐覺得不對勁,可又覺得這樣的現象是真實的。
總而言之,蕭傾城思緒恍惚了。
有很多事情從邏輯上來說,有些對不上。
蕭傾城是隐隐覺得這場夢境一般的情景是真實發生的,可偏偏……她心中的感覺就如一場夢一般,很是虛幻。
在小珍珠和模糊丹的雙重作用下,她算是暫時從情殇中走了出來。
……
可另一邊匆匆離開月天界的帝千尋,日子就沒那麽好過了。
自從離開逍遙龍脈後,他隻要睡覺時,就會在腦海裏看到蕭傾城在自己的面前哭的傷心欲絕。
尤其是蕭傾城殘忍決絕的将帝妃劍從自己身體裏剔除的場景,不斷的在腦海中上演……不斷地上演,幾乎讓他瘋魔。
關于蕭傾城拿走龍角的事情,帝千尋已經用密函派人用特快情報呈遞給了神王。
事情發生經過,他也簡單的說了一下,如今就是在等着自己父神的回複。
這幾天,重新回到碧落界的帝千尋,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從見了蕭傾城這個女人後,他的生活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天夜裏,再次從床上坐起身,這一晚上,他又被夢裏那重複的一幕驚醒。
渾身冷汗不說,頭皮還不斷的發麻。
就仿佛,他做出了一件錯到離譜的事情,讓他的潛意識内的不安感徹底爆發了。
坐在床榻上的帝千尋,領口打開,白色的綢緞制成的裏衣已經因爲汗水徹底濕透貼在了精壯有力且輪廓完美的胸肌上。
一頭墨發披散在身後,俊美無雙的面容上帶着深深的疑惑。
低着頭,帝千尋擡起左手一晃眼的功夫,帝妃劍便出現在了手中。
看着掌心裏鏽迹斑斑的帝妃劍,帝千尋的眉頭皺的越發的深。
握着縮小成匕首大小的帝妃劍,對刀劍頗爲娴熟的帝千尋快速在手指間轉動着,直接讓帝妃劍的劍尖對準了自己的掌心。
出乎他預料的是,這個時候原本生鏽的帝妃劍突然閃過一道白光。
下一秒,帝妃劍突然往前一竄,迅速刺破了帝千尋的手心。
随後,帝妃劍劍身内溢出一滴精血,這滴精血沿着傷口沒入帝千尋的掌心之中,與他自己的血肉融合。
深吸了口氣,帝千尋先是閉上眼感受了下。
這滴精血很明顯是屬于一名女子的,因爲血液偏陰,而且裏面蘊含着極爲霸道的力量。
他甚至在裏面感受到了鳳族嫡系的血脈能量,還有神獸朱雀與青龍的氣息……
當然,更讓帝千尋吃驚的是……這滴精血裏居然有屬于他的氣息。
那是他的血,是他精血與另一個人血脈的融合。
猛然睜開眼,帝千尋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心的帝妃劍:“你是什麽意思?是想說……我曾和那個女人血脈相融過?”
原本鏽迹斑斑的帝妃劍艱難的抖了抖劍身,算是默認。
剛才的突擊已經耗費了帝妃劍劍身一大半的力量,它在蕭傾城将它剝離的那一刻,就忍着疼強行吸走了蕭傾城體内的一滴精血。
爲的,就是讓帝千尋知道越來越多的事,爲的就是有一天能重新回到自己主人身邊。
帝妃劍敬愛自己的主人,也知道自己的主人極愛它。
若非開口的是帝千尋,它的主人不會狠心舍棄它。
分離的那一刻,帝妃劍能夠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蕭傾城心中極緻的悲痛和不舍。
所以,它才會拼盡全力要爲兩人重新和好做出所有努力。
“呵!原本以爲你把劍魂完全留給了那女人,原來……你還是帶出來了一些。”
帝千尋苦笑了笑,伸手撫摸了下帝妃劍。
沉吟片刻,一轉手将自己體内的帝君劍拿了出來。
兩把劍在彼此相碰的那一刻,便同時發出了聲嗡鳴。
很快的,帝千尋就感覺到了自己帝君劍内彌漫出來的傷心。
此時就連進入了他體内的那一滴精血都開始慢慢灼熱燙人起來。
歎了口氣,帝千尋強制性将兩把劍都收了起來,便重新躺在了床榻上。
這一次閉上雙眼,帝千尋腦海裏閃過的不再是那天在逍遙龍脈地底下密室内的情景,而是一些陌生又不确定的片段。
有他戴着面具站在樹梢上望着一格外破舊院落的情景,有他偶爾看到蕭傾城那女人的情景,有他親吻蕭傾城時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