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逍遙瞥了帝千尋一眼,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随後自顧自的踏出密室,沿着那破開的洞口往外走。
此時,剛才被氣勁擊飛起的灰塵早已落定,南宮逍遙便逐漸加快了速度。
身後回過神的帝千尋沉吟了片刻,也跟了上來。
“龍角選擇了她,她便是下一任神選者。無論如何,這件事都是神界最高機密。我猜她自己不會往外說,但……”
帝千尋走到南宮逍遙身旁時,便丢了這麽一句。
南宮逍遙微微颔首:“嗯,我知道。你放心,我會派人暗中看着點,防止有人對她下黑手。”
“月天界不夠太平,公孫彤在月天界作威作福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縱使我人在碧落界,對此也早有耳聞。”
帝千尋說到此,有些輕蔑的瞥了南宮逍遙一眼。
南宮逍遙頓時心裏咯噔一下,面上不爽:“怎麽……你看不起老子?”
“呵!回頭讓帝辛過來跟着她吧。我得盡快返回碧落界進入軍營複命。”
帝千尋挑了挑眉,眼神中赫然寫着:就是看不起你。
南宮逍遙咬着牙,看着得意洋洋往前走了的帝千尋,沒忍住冷哼一聲:“人家可是未來的神選者,這地位超越你我二人隻是早晚。你如今将她得罪的死死的,看你将來自己怎麽收拾這爛攤子?”
“既然不娶她,那麽跟她斬斷情緣又有何不可?我帝千尋爲的隻是神界的千萬生靈,其餘人的愛恨情仇……與我何幹?”
幽幽蕩蕩傳來的聲音,頗爲冷情。
可南宮逍遙聽到此,卻是勾着唇冷哼了哼。
“死要面子,故意強撐罷了。心口不一的家夥,你心裏有多擔憂你自己不清楚?難道剛才那個發呆的帝族大少是我的錯覺嗎?”
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的南宮逍遙隻能瞬移追了上去。
折騰了一夜,他本是想來助力帝千尋的,結果不了,他二人堪稱神界新一輩中的佼佼者,卻都爲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做了嫁衣。
如今龍角沒得到,還碰了一鼻子灰。
隻能說……天意弄人,一切都是造化了。
……
另一邊,蕭傾城率先從地底下找到通道跑出去後,便一個人呆在深山裏不願回去。
“主人……你有沒有事?”
“女人,你還好嗎?剛見到父親就被迫分别了,一定會傷心吧?再加上碰到了個絕情的冷血男人,一定更難受了。哭出來,哭出來就好了,别忍着。”
呆在随身空間裏的朱雀和小珍珠都對外面抱着膝蓋蜷縮着身體的蕭傾城擔心不已。
蕭傾城将額頭擱在膝蓋上,整個人閉着眼睛深深喘着氣。
手指牢牢的掐着腿骨,渾身都在顫抖。
今天發生的一切,都仿若是一場夢一般。
從初遇千尋時的欣喜,到見到父親時的震驚,再到千尋對她的決絕,再到忍痛分離帝妃劍,再到被迫拿了龍角,再到父親離别時的話語……
這太多的情緒波動,讓她此時身心俱疲。
“主人的父親就這麽消失了,主人一定非常非常的難受……小珍珠好想出來陪着主人。可是……可是小珍珠被尊者大大弄傷了。小珍珠決定了,小珍珠以後要幫域君大大追主人,再也不要理會尊者大大了……”
“理不理會的就再說。我奇怪的是……女人的父親神魂消散的有些奇怪啊。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而且我清楚的記得……女人的父親在消散的最後一刻曾将一道神識打入了女人的精神神海。雖然我不能清楚的探知,但因爲契約的關系,還是感知到了。”
小珍珠一聽朱雀這麽說,呆愣了一下也跟着說道:“是了是了,我也感覺到了。是真的,的确是有。主人,這是神馬啊?”
蕭傾城聽到此,深吸了口氣,慢慢擡起頭臉上還挂着淚痕:“父親應該還沒死,他的神魂應該也沒完全消散。他私下說是去找母親了,但我總覺得……我們父女還會有重逢的那一天。”
“女人,這龍角或許就是再次開啓這一切秘密的鑰匙。我覺得,既然龍角選擇了你,那就說明神界天地孕育的寶貝都會來找你的,當然也需要你主動去尋。所以,你得振作起來往前看。
或許……有一天當你足夠強大的時候,任何人都無法傷害你,而你想要跟親人團聚的想法也能一一實現呢?”
朱雀極爲聰明,不同于小珍珠的呆萌,它總能找到最能安慰蕭傾城的方式方法。
“傾城……”
重新低着頭聽朱雀安慰的蕭傾城沒有注意到,找了她半夜的晉合此時正滿心焦急的站在她面前。
蕭傾城聽到這聲呼喚,下意識擡頭望去。
兩人的眼神在瞬間對視上。
晉合就站在蕭傾城的面前微微彎着腰,他的眼神中帶着心疼帶着擔憂帶着小心翼翼……
在看到蕭傾城擡頭的那一刻,晉合微微縮了縮瞳孔。
“是誰欺負了你?告訴師兄,師兄替你去報仇。”
不問緣由,不問經過,不問結果,隻問你是否委屈是否被欺負過?
這種無底線的寵溺與她那便宜哥哥蕭澤……何其相像?
“沒事,我沒被人欺負。師兄,帶我回去吧。”
蕭傾城擡手抹了把臉上的淚痕,深吸一口氣,強顔歡笑般的看着晉合。
晉合深深呼了口氣,對于蕭傾城這般堅強隐忍的個性感到更加心疼。
歎了口氣,将蕭傾城拉起身,晉合擡手将殘留在蕭傾城臉頰上的淚痕又抹了抹。
看着那張白淨漂亮的小臉,晉合隻覺得心間都化成了繞指柔。
“别怕,有師兄在,師兄會護着你、疼你、寵你……你不是沒人疼的,你有師兄,還有師父。真的受了委屈不要埋藏在心裏,好不好?”
聲音溫柔如水,眼神滿含寵溺。
晉合下意識伸手将蕭傾城摟在懷裏,像兄長像哥哥一樣的抱着懷裏瘦弱的丫頭,滿臉都是心疼。
不遠處,恰巧也從地底下上來的帝千尋便看到了刺眼的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