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閉嘴,讓這女人自己解決。我們别插手也别插嘴。”
随身空間裏的朱雀聽到小珍珠的吼叫,有氣無力的阻攔了句。
小珍珠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有些怕的往後躲了躲。
帝千尋低頭冷冷的看了小珍珠一眼,随後擡頭看着面前臉色越發冷的女人:“後悔?我身爲未來的神界之王,身爲帝族唯一的掌舵者,你覺得……我憑什麽後悔?”
“就憑你失憶了。千尋,你失憶了,你忘了我。但我相信,你内心深處對我的愛并不會磨滅。”
帝千尋冷哼一聲,瞥了一眼棺錞内隐約可見的俊美男子:“這種話……你到底對多少個男人說過?”
“千尋,你可以不認我,但你不能埋汰我。我雖然不知道爲什麽我的血打不開這寒冰棺錞,可裏面的人應該就是我父親。你之前看到的那畫,是我父母。我知道你是賭氣,是吃醋,是……”
“吃醋,爲你?憑什麽?蕭姑娘,我們不熟。”
“千尋,我再給你機會,把你這些話都收回去。還有那個南宮和歡的事,我也希望你給我好好解釋清楚。”
蕭傾城渾身忍不住的顫抖,氣的胸口起伏不定。
“解釋?有什麽好解釋的。南宮和歡的的确确是我的準未婚妻。蕭傾城,不要再肖想我了。我跟你之間……沒可能。”
頓了頓,帝千尋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棺錞:“今日,我本就是爲了這龍角而來。還有,帝妃劍勞煩你還給我。”
蕭傾城聽到此,不可置信的擡頭看了帝千尋一眼:“你說什麽?你要拿走帝妃劍?你能感應到帝妃劍?既然如此,你就該知道我和你之間曾是什麽關系啊?千尋,你腦子進水了還是發瘋了?”
“你身上唯一值得我惦記的……就是帝妃劍。我若找你,也是因爲帝妃劍與帝君劍之間的感應。如今既然已經找到,還請返還。”
“尊者大大,帝妃劍早就被主人契約了呀。擅自抽走會重傷主人的啊。尊者大大,你不能這麽無情,不能這麽無情……”
小珍珠聽到此,再也忍受不住直接朝着帝千尋撲了過來,中間還亮了爪子。
帝千尋看都不看小珍珠一眼,擡手狠狠一拍,直接将白毛團子拍飛出去也狠狠砸在牆上。
“小珍珠!”
“咳咳,主人我沒事,主人……”
小珍珠咳出了一滴血,趴在地上無力的看着朝着自己飛奔過來的蕭傾城。
蕭傾城格外心疼的将小珍珠抱起,眼眶裏的眼淚都在打轉兒。
她自己都舍不得打一下小珍珠,可帝千尋卻出手如此的狠辣。
想到此,蕭傾城吸了吸鼻子,抱着小珍珠轉身看着棺錞旁的帝千尋開口道:“你真的要拿走帝妃劍?”
帝千尋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不錯!這劍将來隻能給我的夫人,是留給南宮和歡的。你鸠占鵲巢,應該歸還了。”
“好……好……你要……我給你……”
蕭傾城一晃眼将小珍珠送到空間,擡手拿起匕首就準備朝着自己右側手腕上的一個紅點割去。
這個紅點,從她在蕭家鎮契約帝妃劍開始就存在了。
這是她契約帝妃劍的證明。
若要強行解除契約,隻能硬生生的将它從自己的身體裏挖掉。
這種痛,不會比挖心來得輕。
但對于蕭傾城來說,這種痛卻是深入骨髓的。
帝妃劍對她而言,等同于和帝千尋之間的定情信物。
這份割舍,不隻是失去一把早已生出感情的佩劍那麽簡單,更是失去一份深入骨髓的愛。
握着匕首的蕭傾城一步一步的上前,每一步她都走得很決絕,每一步她都走得顫顫巍巍……
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而來的蕭傾城滿臉凄然,帝千尋隻覺得心中鈍痛。
一種從未有過的害怕恐懼感彌漫心頭,讓帝千尋突然想開口說出“後悔”二字。
但薄唇剛開的那一刻,蕭傾城已經走到棺錞旁握緊匕首朝着手腕上的紅點刺了進去。
“今日,當着我父親的面,我蕭傾城将帝妃劍歸還給你。從今以後,你我之間再無瓜葛。我希望你以後……能永遠幸福……能永遠快樂……哪怕你我徹底分開,也希望你能婚姻美滿、一生無憂……”
隐忍着、疼痛着、滿臉淚痕交錯着……
蕭傾城格外狠的挖開了自己手腕上的一個紅點,随後帝妃劍的嗡鳴聲響起,被強制性剔除的帝妃劍開始不舍分别的往蕭傾城身上貼。
蕭傾城頓時神識刺痛,直接單膝跪在地上。整個人差點無力的栽了下去。
“砰!”一聲,帝妃劍緊随其後的落地。
前一刻還光滑無比的劍身,此刻鏽迹斑斑。
仿佛這一刻,斷開與蕭傾城鏈接的帝妃劍也失去了生命,失去了情緒,失去了它本就有的神器之傲。
而反觀蕭傾城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慘白着一張臉的蕭傾城,滿臉淚痕。
強撐着站起身,劃過臉頰的淚滴落在棺錞表面。
随後一道刺眼的白光一閃,棺錞上的寒冰竟然出現了一道裂痕 。
那裂痕從頭至尾快速貫穿。
看到這一刻,帝千尋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響,整個人都呆住了。
是他記錯了,要直系親屬的血淚方能開啓,隻有血是不夠的。
是他錯了,是他做錯了。
抿了抿唇,帝千尋将帝妃劍收回袖子裏,擡頭看向身旁站着的蕭傾城。
此時的蕭傾城很是狼狽,一雙眼無比心痛的看着他的袖口,衣袖上滿是鮮血,發絲淩亂,雙眼無神。
那種仿若失去孩子的眼神,讓他心中五味雜陳。
“對不起……若你還想要的話,我還是可以……考慮……”
蕭傾城聽到此,一手搭在棺錞邊沿支撐着,一手擡起示意帝千尋住嘴。
“你說過了,你要娶那位南宮和歡的。而你也說過了,這把帝妃劍你要留給自己未來的妻子。話已出口,覆水難收,未來的路已經彼此分開。
其實,你能活着……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欣慰的。當年,在鳳鳴大陸與魔神一戰時,眼見着你爲了救我而死,那種痛……我不想再經曆一遍。
今日,就當做我償還往日的恩情,也希望與你将前塵往事一筆勾銷。這龍角……你拿走吧。但我父親,得歸我帶走。”
話落,蕭傾城顧不上手腕上崩裂開的傷口,顧不上手腕上往下滴落的鮮血,直接伸手觸碰到了那碎裂的縫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