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你全家都是鳥!老子是朱雀,是神獸。”
朱雀一聽蕭傾城這話,直接跳腳炸毛了。
“噓……别吵,有人。”
卻不料,前一刻臉上還滿是輕松的蕭傾城,下一刻臉色陡然一變,将朱雀往懷裏塞了塞,然後一個閃身躲入草叢裏匍匐在地上,慢慢的降低呼吸向着遠處茫茫黑暗中望去……
黑夜茫茫,倦枕厭長夜,旅懷空自清。
寒風陣陣之中,一道提拔修長的人影漸行漸遠……
蕭傾城先是一愣,随後趴在草叢中微眯着眼,一雙眸子緊緊的鎖着遠處那帶着幾分王者氣勢的人影。
“女人……那人是誰?爲什麽你心裏有種奇怪的情緒蔓延?”
朱雀感知到蕭傾城心緒波動的厲害後,趕忙開口用意識傳聲詢問。
蕭傾城緊抿着唇,并沒有直接回答朱雀。
此時此刻,她所有的心緒都在越來越靠近她的舒禦身上。
是的,沒錯,朝着她而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舒禦。
蕭傾城怎麽都沒想到,她前腳剛來的龍潭霧林,舒禦後腳就跟來了。
她如今名聲在外,又有朱雀在手。
若舒禦還記得她,必然早就會來找她。
可如今,蕭傾城在心裏早已笃定舒禦失憶。
既然這樣,舒禦又跟着來龍潭霧林做什麽?
在心裏歎了口氣後,蕭傾城看着距離自己差不多隻有十幾米的舒禦,一晃眼直接閃身進入了随身空間。
“女人,你怎麽跑了?老實說,這男人是不是你的相好?你腫麽能這樣?居然撩了這麽多男人?那本神獸以後還怎麽能有面子?女人,你就不能專一一點嘛?
書上說,女人要專情才會幸福。”
蕭傾城一進入空間,朱雀立馬圍過來叽叽喳喳吵個不停。
而蕭傾城自己則盤腿坐在空間的草地上,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是口吻淡淡:“此生忽忽憂患裏,清境過眼能須臾。既然已然成爲陌路,那不如就陌路到底。”
原本正上蹿下跳的朱雀聞聲,下意識一驚。
呆愣住的朱雀擡起頭看着蕭傾城,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良久,朱雀才試探性的問了句:“那個……你說的這兩句詩是什麽意思?”
蕭傾城難得低頭,神色柔和的看着朱雀多說了句:“能知道我念的是詩句,那的确是比小珍珠聰明多了。”
“嘿嘿,那當然了,小爺我的智商豈能是那隻小珍珠能比的?”
蕭傾城看着眼前新收不久的獸寵,伸出手下意識撓了撓:“那我們就早點找到小珍珠,把它帶回來一起努力拼搏往更高的界面而去。至于其他的,我不會多想,我也希望你别多想。”
朱雀聞聲,隻是無奈的沖着蕭傾城翻了個白眼,便不說話了。
而此時,空間外面的草坑附近,舒禦明顯的感覺到剛才附近有一陣輕微的神力波動。
下意識皺着眉,舒禦快步一個瞬移便來到了蕭傾城剛才趴伏着的地方。
蹲下身,看着草地上明顯被人躺過的痕迹,舒禦皺着眉,心髒開始不由自主的咚咚跳躍。
一種從頭到腳的發麻感讓他手足無措。
仿佛,神魂開始震動。
仿佛,血脈開始沸騰。
仿佛,呼吸已經凝滞。
……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舒禦突然有一種伸手抓不住的難受感。
“究竟是誰?究竟是誰看見我要躲我?”
舒禦忍不住呐呐自語,伸手撫摸着草地上被壓制出來的形狀。
根據這形狀的寬度和長度,基本能夠斷定是一名成年女子的身形。
但舒禦實在想不通一個女人大半夜的往這危機四伏的龍潭密林裏跑什麽?
還有,一個女人在看到有人後幹嘛要逃?
而且,這女人逃到哪兒去了?
那閃過的一絲神力,他确信不是自己的錯覺。
這一刻,舒禦心中對閃身躲到随身空間的蕭傾城充滿了好奇。
有些人,哪怕忘記,也會再次引起你心的跳動。
此刻,舒禦依舊沒有将走在他前腳的蕭傾城對上号。
在原地看了許久後,舒禦看了看天色,想起要給龍霆找的藥材,便起身在原地一揮手,布下一道奇特的追蹤結界後,若無其事的離開繼續前行。
舒禦一離開後,精神力外放感知的蕭傾城便立馬松了口氣。
“女人,那個男人走了。哦對了,那個男人之前就是你趴在陽台上看着的。小爺居然剛才沒認出是他。話說,女人你是怎麽認出來的?”
蕭傾城一邊聽着朱雀的問話,一邊進了身後不遠處的丹藥房給自己準備了些丹藥後,才一個閃身從随身空間裏離開。
“女人,等等小爺。”
“他還沒走遠,爲了以防萬一,你先待在空間裏。”
出了随身空間後,蕭傾城先是蹲下身,看着自己留下的草甸痕迹,略微皺了皺眉:“果然不愧是舒禦,縱使忘卻了以前的一切,可這謹慎的性格還是一如以往。”
歎了口氣,蕭傾城慢慢伸手将草甸附近的痕迹抹去,然後轉過身沿着另外一條路往龍潭霧林而去。
而她未看到的是,就在草叢邊沿的一處金線悄無聲息的纏繞在了她的腳腕處,然後閃爍了幾下沒了痕迹。
而此時,已經一腳踏入龍潭霧林真正邊界的舒禦在感知到那絲金線消失後,嘴角緩緩勾起。
頭頂一輪明月灑下銀光,光芒落在舒禦的臉上,讓他原本就立體分明的五官更顯深邃惑人。
雙手環胸,披着黑色披風的高挑身影,迎着寒風烈焰。
一席月白色的錦緞長袍,邊角繡着金線。随着風起,仿若雲霧一般美輪美奂。
一頭墨發在披風之後飛舞,橫穿在草木深深的叢林之中,更顯妖媚。
而偏偏擁有如此卓越之姿的人卻仿若不自知。
此刻,舒禦滿心滿眼想的都是……獵物上套了。
“咳咳……”
收起如月般的笑容,舒禦咳嗽了一聲,讓自己的心思沉穩,繼續往前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