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安親自相送,就連坐在金修旁邊一直不吭聲的格鬥總導師熊明都跟着起身走了過去。
三人在馬車旁嘀咕了幾句後,公孫彤一個人上了馬車。
而熊明和雷安則重新走了回來,坐在了金修身旁。
“金會長,要不先把香爐跟燃香準備起來吧。等第九天最後兩個時辰倒計時開始時,屬下親自去點燃。”
雷安摸了摸自己的褲腿,抿了抿唇,有些膽怯的看着對面主位上一言不發的金修。
一旁的熊明跟了句:“早點準備也好。這樣,這九天時間,我們在這裏也可以短暫的修煉一下。”
金修聽到此,才勾着薄唇哼了哼:“行吧,去準備吧。”
話落,金修轉頭看了一眼身後跟着的親傳弟子,開口說了句:“一旦有人走出山谷,立馬來通知我。”
“是,師父。”
交代完以後,金修起身背着手朝着不遠處 爲他搭建的帳篷走去。
熊明和雷安彼此對視一眼,相視一笑,兩人沖着一旁一直沒什麽存在感的煉藥總導師汪博打了聲招呼也離開了。
唯有汪博皺着眉,捋着胡須,眼神中帶着幾分擔心。
“老白說過的啊,此人心智頗爲堅定,又很聰慧,按理來說……應該該到出來的時候了啊?難道是裏面遇到了什麽危險?可就算遇到危險,也應該走出來了啊。”
汪博暗暗感慨着,心裏越發焦急起來。
蕭傾城拿的這個名額,是今年煉藥師工會送入修神學院的初次免試的唯一名額。
若不是看在暗閣閣主墨染和白老的份上,汪博并不想如此冒險,将一個這麽寶貴的名額給一個沒任何背景成績的新人。
但此時事已至此,他就算再心焦也隻能等着了。
如今他隻希望那個蕭傾城能在九天時間内勉強走出來就行,雖然煉藥師工會曆年來推送的人都非常厲害。
但若今年來個資質差一點的,也不算太丢人。
看在墨染的面子上,汪博打算認了。
正在汪博走神之際,突然遠遠地峽谷中,隐隐約約出現一道人影。
汪博看到此,立馬起身大吼了句:“有人出來了!快!上去攙扶看看,是不是蕭姑娘?”
原本坐在馬車内閉目養神的公孫彤聽到此,皺着眉,臉色陡然一沉。
伸手拉開車簾,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就連早一步去了帳篷裏準備眯一會兒的金修都趕忙走了出來。
“快!迎上去看看是誰?詢問一下在赤焰山谷内的情況,如果有傷就進行治療!”
金修一邊背着手往山谷口走去,一邊對身後跟着的親傳弟子開口吩咐。
“是,師父!”
一夥人快步圍到那山谷口,眼見着衣衫褴褛的一名男子朝着大家顫顫巍巍走過來時,汪博的眼神裏立馬閃過一絲晦暗,随後陰沉着臉不再說話了。
而一旁的公孫彤卻是滿面笑容:“快啊,将他擡下去好好養傷。這位弟子拔得頭籌,值得慶賀!”
“是,公孫城主。”
“慢着!”
卻不料,此時金修突然開口插了句。
公孫彤皺着眉,神色不悅的轉頭看向身旁的金修:“怎麽……我們的金大導師又有什麽吩咐了?”
金修勾着薄唇,連看公孫彤一眼都沒有。
那看似容顔不過二十七八的隽美之中,帶着的隻是濃濃的疏離與冷漠。
一身黑色長袍貼合垂感十足,背着白皙到不太健康的手,金修上前幾步,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的這第一名到達的弟子,直接開口問了句:
“在赤焰山谷中究竟遭遇了什麽……讓你看起來如此狼狽?還有,你們在山谷裏爲何要拖延時間?”
金修的詢問,讓身後不遠處的公孫彤立馬變了臉:“這有什麽好問的?這山谷之中最不缺的就是飛禽走獸了。
而且他們這群蠢貨,說不定還去觸動山頂上的結界,這麽狼狽也說得過去啊。與其在這裏詢問,不如讓成功考入修神學院的準學生下去好好休息才是。”
跟過來的雷安也附和道:“是啊是啊,老金啊,你何苦逼問這麽一個可憐的娃娃啊?”
隻是金修似乎依舊不爲所動,直接蹲下身,用自己冰冷迫人的眼神和眼前這名年雖不大的男弟子對上:“說實話!”
坐在地上的人抿了抿唇,還是開口說道:“我……我叫高杉。本來……我沒有走在很前面。可是,在半路上,走在前面的那群人遇到了獸潮。
聽說……聽說是歐英從哪兒個大能者身上得到的。後來……後來又來了個披着鬥篷的高手給我們散發了丹藥。除了幾個掉入山谷内的弟子外,其他人都還活着。
他們……他們都在後面。隻是……隻是因爲他們受傷比較嚴重……所以……所以我才……最早出來了。咳咳……咳咳……”
金修聽到此,一張臉徹底陰沉了下來。
“帶他下去休息吧。所有考核導師,跟我來。”
話落,金修背着手,除了專門在山谷處多留了些修神學院的人手做接應之外,其他負責導師都被他重新帶回到了涼棚裏。
“各位,這件事你們怎麽看?”
金修一進涼棚,轉身就開口質問。
看似平凡普通的話音裏,帶着濃濃的殺氣。
讓正站在金修對面的公孫彤都覺得後背發涼,渾身不寒而栗。
這位金修的身份并不簡單,而且修爲也的确不低。否則……也不會壓她一頭做了導師會的總會長。
“咳咳……這我們怎麽能知道呢?比賽開始後,我們都待在這裏沒有離開啊。誰知道是哪方高人跟修神學院作對呢?”
公孫彤冷哼一聲,不屑的開口。
公孫彤回看金修的眼神裏寫滿了:與我無幹,看你能把我怎麽樣?
一旁的幾名導師,此刻也不敢吭聲。大家都在等金修接下來的話。
“哦?是嗎?既然如此,我就派人暗中去調查了。既然與各位導師都無幹系,那希望各位到時候好好……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