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修,好了,該出發去對面等他們了。不管怎麽知道的……但至少也算給了點教訓。走吧!”
不知從哪兒來的公孫彤打斷了金修的質問。
低着頭的上官紹下意識松了口氣。
對面的蕭傾城和金修,都眼尖的看到了這一點。
包括不斷地降低存在感的于風,也是眸中精光一閃而過。
“好吧,等他們幾個進去,我們就走。”
金修對上公孫彤,很識趣的沒有再糾纏。
而公孫彤隻是惡狠狠的瞪了上官紹一眼,便帶着金修轉身飛身離開。
“蕭傾,你等着,等到了裏面再弄死你。”
歐英在路過蕭傾城時,低頭威脅了句。
蕭傾城冷笑了笑:“你以爲我是被吓大的?”
随後,蕭傾城背着手也往前走。
看着連跑帶跳的歐英他們先一步進入密林後,蕭傾城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既然上官家的人想要殺她,那她若不反擊……豈不是太對不起公孫彤心裏打的如意算盤了?
想到此,蕭傾城也緊跟着進入了密林内。
林内,雜草叢生。
齊人高的草叢之中,隻能隐約聽到沙沙聲。
至于周圍的人,在進入的那一刻,似乎就沒了蹤影。
赤焰山谷格外狹長,想要直接穿山谷而過很不明智。
最可取的辦法,是先登上兩側的山頂,然後沿着山路到達另一頭再出去。
蕭傾城走入密林後,先是往前走了幾步,然後伸手敏捷的飛身上樹,利用寬大繁盛的樹枝來做自己的隐形衣。
後腳緊跟着蕭傾城沖進密林的于風,一晃眼的工夫就把蕭傾城給跟丢了。
一旁的于衛一下意識問了句:“少爺,這人去哪兒了呢?屬下明明看着她進了草叢,怎麽一眨眼就沒了?”
于風咬着牙,臉上帶着幾分怒意:“我剛才在她衣裙邊角偷偷摸了點特質的松香油。走吧,我們慢慢的跟上去。”
說完,于風從袖子裏拿出一隻小松鼠松開,一路跟着松鼠的蹤迹往前追趕。
“是,還是少爺明智。”
而于風不知道的是,蕭傾城爬上樹後,也抓了隻松鼠将那被沾染上松香油的衣裙一角撕下來捆上去。
然後,将松鼠放生,自己則改了另一條路攀着大樹間的藤條快速往前遊蕩。
一路利用藤條穿梭,蕭傾城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不出兩個時辰,就穿過了赤焰山谷的第一片密林。
站在山腳下,蕭傾城傳了口氣,略微晃動了下酸麻的胳膊,然後擡腳往山上一條不太明顯的路走去。
走了沒多久,蕭傾城就聽到了前面隐約傳來的聲音。
“哥哥,那個蕭傾還要多久才能過來呢?我們要不就等在這兒吧。到時候直接殺了她就好了啊。幹嘛還得這麽着急的往前趕路?”
“熙兒,你不懂。那密林内若非城主将傳送陣的地點告知我們,我們怎麽可能這麽快的爬上山?既然得了這麽個好的機會,自然是先往前趕路了。
放心吧,越是往出口的方向走,越是有機會碰上那個賤人。殺了她,隻不過是早晚的事兒。”
“哼!上官紹你就是膽小怕事。不過是受了點輕傷罷了,怕什麽?依我說,熙兒說的就很對。我們就應該埋伏在這邊當殺手,碰上那個賤女人直接一刀砍了,豈不快哉?”
“砍了她?歐英,你做夢沒睡醒呢吧?且不說她能被我們伏擊成功,這山谷内是有兩條道出去的。兩側的山都可以爬。
如果她去了峽谷對面,我們怎麽辦?幹等着?然後把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名額拱手讓人?歐英,你腦子裏塞的究竟是什麽?”
“好了好了。哥哥,表哥,你們别吵了。我做主,我們先上山吧。天黑前,我們先爬上第一座山峰再說。”
……
蕭傾城其實就在後面不急不慢的跟着。
三人的對話都一字不落的進了她耳朵裏。
“想害我?怎麽可能?”
蕭傾城勾着唇,眼神中閃過一絲壞笑。
擡起頭,蕭傾城微眯着眼看着山頂之上隐隐約約散發着的金光,在半路改了路,從半山腰上砍着荊棘叢繞行。
若是這麽簡單穿過赤焰山谷就能到達對面的話,這修神學院也就沒有任何進去的必要了。
蕭傾城心裏打賭,考核絕對不會那麽的簡單。
而此時,赤焰山谷另一頭的出口處。
所有導師都在等着,導師身邊随行的還有一批修神學院的後勤人員以及公孫家的下人。
因爲導師之中隻有公孫彤一個女性,自然公孫彤的待遇便好得多。
其餘導師隻是在臨時搭建的涼棚下坐着喝茶休息。
而公孫彤,則是在自家的馬車内坐着閉目養神。
軟塌上,公孫彤閉着眼斜靠着。
一名侍女正小心翼翼的在軟塌前的矮桌上放置精緻的糕點。
“天黑後,你戴着人皮面具躺在這裏。無論誰叫你,都别出去。我離開前,會做好部署。”
身旁的侍女微微一愣,随後規矩的點了點頭:“是,大小姐。”
此時,已然是暮色時分。
漫天霞光,映紅了半邊天空。
落霞與孤鹜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被水系湖泊河流環繞着的赤焰山谷,當真是美輪美奂、景色卓絕。
雖說赤焰山谷外側有水系,可山谷内,尤其是過了外面一圈的密林後,就越發的幹旱起來。
越是往山谷内走,越是覺得幹澀難受。
不知不覺間,所有進入赤焰山谷中的人,嘴唇都開始幹裂起皮。
尤其是,放棄登山頂并選擇在半山腰上砍着荊棘叢艱難前行的蕭傾城。
抿了抿幹裂的唇,蕭傾城擡手用袖子擦了把額頭的汗,然後握着匕首蹲在一塊山石上,往下方深不見底的峽谷看去。
越是往裏走,她越是能夠感覺到一股奇特的氣息。
這種氣息,不是嗅覺上的,而是來自于精神力的感知。
這峽谷下面,應該有奇特的東西。
但究竟是什麽,蕭傾城并不知曉。
甚至于說,進入這裏的人應該都不知道。
在暗閣窩着的那幾天,借着墨染的關系,她把能看的情報都看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