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長趕忙點頭:“是,屬下這就去辦。”
護衛長離開後,舒禦直接擡腳進了龍霆的寝殿。
原本守在裏面的侍女在看到舒禦後,紛紛低垂着頭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舒禦反手隔空打出一道氣勁将房門關合,并在寝殿偏殿四周布下一圈結界後,才朝着一張寬大的床榻走去。
床榻上,金絲縷錦被下平躺着一身型氣度和他頗爲相似的男子。
男子緊閉着眼,膚色泛白,整個人看起來都不怎麽好。
舒禦歎了口氣,順勢撩起袍子坐在了男子身邊。
“龍霆,在人間的幾百年裏究竟經曆了什麽?爲何你也會傷成這樣?如今二哥已經蘇醒,帝千尋也已經醒來。唯有你,身軀重塑後爲何就是遲遲不醒?”
躺在床榻上的龍霆緊閉着眼,聽到舒禦的問話後,放在被子裏的雙手下意識收攏。
舒禦注意到了被子裏的動靜,掀開被子一角看了看龍霆微微彎曲的雙手。
頓了頓,舒禦繼續說道:“我忘記了在人界的一切,帝千尋也是。但我腦海之中總有一個女子揮之不去,我如今隻知道她應該是姓蕭的。
而至于她在哪兒……是否還有其他人……我卻不得而知。”
龍霆真真切切的聽着舒禦的感慨,他此刻滿心滿眼的焦急。
他的青容……他的寶貝當日已經跟着死了。
若蕭傾城能活着,青容也一定能救活。
所以,此時此刻龍霆好想醒過來将一切都告訴舒禦。
他想讓舒禦去找蕭傾城,他想讓舒禦帶着蕭傾城去複活他的青容并将他的青容帶過來。
可縱使龍霆有滿肚子的話,卻有口難言。
一想起青容生死不明,一想到當日在大地陣法内所經曆的一切,龍霆就忍不住的傷心欲絕、痛苦不堪。
當日魔神捏碎青容脖子的那一幕,一直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在他有了自我意識後,那一幕就仿佛噩夢一般一直折磨着他,讓他心疼的渾身戰栗。
他萬分痛恨魔神,如果有一天魔界能再次開啓,他一定要将魔神的身軀碎屍萬段。
……
龍霆的思緒波動太過激烈,整張臉還是不由自主的泛紅,那眼角留下來的一滴淚太過惹眼。
舒禦看到此,眉眼之間的疑慮越來越深。
本是想來試探一番,卻不料……事情比舒禦預料的……還要複雜。
看來,他和龍霆在人界都經曆了不少事。
想到此,舒禦歎了口氣:“放心吧。我既然已經起了疑心,必然會暗中調查。你好好養傷,我近日也沒什麽大事,去了修神學院會抽空替你尋藥。
隻有醒來,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二哥言盡于此,保重。”
話落,舒禦起身撤掉結界,轉身走了出去。
恰巧此時,護衛長将一張紙遞給了走出寝殿的舒禦:“二少,就這些。”
舒禦接過來看了一眼,紙上赫然寫着幾個字:朱雀心頭血一滴,龍潭墨舞草一株,霧林沁血草一株。
其餘還有幾味藥雖然難找,但基本都是碧落界内可循的,雖然比較名貴,但以龍族在神界的威望地位,搜到也隻是時間問題。
“二少,這三味藥不在碧落界内。而下方一行小字内的名貴藥材咱碧落界内就能找,但也需要等些時日才能搜集全了。”
護衛長将自己心裏所想說了句。
舒禦點點頭:“這件事保密,别對我父神說,也别傳出去。至于需要去月天界龍潭霧林裏找的這三味,便由本少親自去循。”
話落,舒禦将紙收起來,一個瞬移原地離開。
……
此時,月天界,試煉城城主府内。
公孫彤待在議事廳内,正坐在主座上喝茶。
一旁的客座上,坐着正端着茶杯的上官項。
上官項一身黑色長袍,正襟危坐。
帶着幾分威嚴的面容上泛起絲絲笑意,待到公孫彤喝完一口茶擡起頭後,上官項才開了口:“不知……城主大人找在下前來所爲何事?”
公孫彤聽到上官項帶着幾分笑意的話音,勾了勾唇,眉眼之間閃過一絲精光:“我最近派人時常去暗閣附近打探,想必……也是驚動了上官家的影衛的。
既然上官老爺知道我找你來所謂何事,又何必多此一問?”
上官項聽到此,伸手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微眯着眼跟了句:“若想殺了那個蕭傾,本不難。但……如今有暗閣閣主相護,對上官家來說,想插手就不容易了。”
公孫彤微微側眸看着身旁小茶幾上的青瓷茶杯。
細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沿着杯沿打轉兒,看似是在把玩杯盞,實則……卻是在腦海中想各種能殺了蕭傾城的可能方式。
“就算有暗閣插手,想殺了她……也不難。隻要……讓她脫離暗閣的掌控範圍。”
公孫彤說完此話,笑着回頭看了一眼左下方坐着的上官項。
上官項一聽,渾身一震:“城主,您是想……在修神學院入學考核的時候動手?”
“不錯。這一次,修神學院的考核地點在赤焰山谷。這件事本身是修神學院考核機密。但爲了讓你們上官家有所準備,我也就提前透個底了。
赤焰山谷炙熱異常,普通人進去脫水很是嚴重。你們上官家今年參選的人可以好好準備。”
公孫彤說到此時,上官項的臉上是壓抑不住的欣喜。
能夠知道去哪兒試煉就能根據所去的地方做一番準備部署。
這種部署對于一個參加考核的準入學弟子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
有了公孫彤的透底,他們上官家今年就有很大概率将拿到名額的人送進修神學院。
一旦進入 修神學院,那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修神學院内高手衆多,權貴子弟更是數不勝數,更遑論修神學院本就是神界三界内上下的流動通道。
在神界,地位分級如此嚴明的地方,修神學院是帶動一個家族飛黃騰達的唯一途徑。
上官項聽到公孫彤這番話,怎能不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