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蕭傾城往後退了三步,然後不舍的轉過身,直接翻身上馬,揮起馬鞭揚長而去。
“二哥,我們也走吧。”
龍霆一直注意觀察着舒禦的一舉一動。
而原本還挽着龍霆胳膊的青容,也很自覺地松開了龍霆,自己往後退了一步,轉身直接翻身上馬去追蕭傾城。
“嗯,走吧。”
“域君大人,您坐馬車吧。”
影九也知道到了舒禦和帝千尋之間的事,所以體貼的上前說了句。
卻不料,舒禦冷着臉回絕:“不必了。騎個馬而已,本君還行。”
話落,舒禦也翻身上馬,最後離開前和帝千尋對視了一眼。
帝千尋笑着點頭,算是肯定了舒禦此番做法。
兩人用眼神彼此交涉,一旁跟着龍霆騎馬的影九有些不明所以。
“七少,這……域君大人和我們尊上之間用眼神在示意什麽啊?”
龍霆勾着唇,騎着馬晃晃悠悠的前行:“這還不簡單?我二哥肯定在用眼神說,這女人爺就盯上了。這一個月,你别想插足。而帝千尋,肯定也很霸氣的點頭表示同意。”
影九聽到龍霆的解釋,才搖頭晃腦洋洋自得的跟了句:“那是。我們尊上和蕭姑娘之間已經建立了别人都無法逾越的信任。
蕭姑娘不會讓域君大人占便宜的,她的身心都屬于我們尊上。”
龍霆聽到此,感慨着歎了口氣:“所以,這才是小爺覺得二哥最可悲的地方。明明這一切都是自欺欺人而已,可他偏偏就樂此不疲。走吧,駕!”
大部隊浩浩蕩蕩的前行離開,經曆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趕路,終于來到了北雪關南邊的大片荒林曠地附近。
“姐姐,我們就在這裏安營紮寨嗎?這裏空地這麽多,紮營很容易。”
青容騎着馬跟在蕭傾城身旁,興奮的說道。
蕭傾城微眯着眼,舉目遠眺,查看附近方圓百裏的地勢。
“這個地方不能安營紮寨。對面百裏外,是高聳入雲且東西連綿起伏的北雪關。如果我們在此地落腳,一旦陣法破了,敵人沖過來,我們就會被圍殲。”
話落,蕭傾城騎着馬勒着缰繩,對身旁跟上來的影九吩咐道:“提醒弟兄們,往後退一百裏,靠近那處山澗邊上紮營。”
“是!元帥!”
影九領了軍令後,立馬轉身騎着馬去下達任務。
青容悠着馬跟上蕭傾城,好奇的追問:“姐姐,爲什麽要到山澗處呢?爲什麽不上山啊?上山多好啊,這樣我們就不怕他們從北雪關攻打過來了。
反正隻要他們來了,我們可以借着下山的攻勢反擊他們。”
青容說的滿心滿眼的激動,蕭傾城卻冷着臉搖搖頭:“如果我們待在那片山上,他們可以用放火燒山的方法弄死我們。到時候人家借助地勢,更能将我們一舉全殲。
而山澗處卻不同,山澗是兩大片山脈的狹窄間隔。那裏有水,南北聯通。隻要我們守住那裏,進可攻退可守。”
說完,蕭傾城騎着馬快速往山澗飛奔。
徒留待在原地的青容,滿眼崇拜的望着蕭傾城英姿飒爽的背影感慨:“姐姐就是厲害啊。連行軍打仗、排兵布陣都懂。嗯,我要跟在姐姐身邊好好學習。”
“學她的本事就可以了,她的脾性你可别學?否則小爺以後也得跟二哥一樣煩死。”
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龍霆,撇着嘴一臉不爽的說道。
青容下意識轉頭看了龍霆一眼:“你不用陪着域君大人嗎?我看域君大人這一路上蔫蔫的,你多開導開導他,千萬别讓他跟我姐姐對着幹。”
龍霆看着自家的小媳婦滿心滿眼都是蕭傾城,心裏真是說不出的苦澀。
他總不能跟一個女人叫闆吧?
他也不能說自己的情敵其實是一個名爲蕭傾城的可惡女人吧?
歎了口氣,龍霆無奈的扶額:“行,那小爺這就按寶貝你說的做。你自己照顧好自己,跟緊了蕭傾城就一定安全。”
當天晚上,十萬兵馬沿着狹長的山澗安營。
子時時分,蕭傾城的帳篷内依舊燈火通明。
帳篷入口進來,是一個小型的議事廳。
議事廳後面用一塊屏風阻隔,屏風後面是一張書桌、一把靠背椅,以及一張不大不小的床榻。
帳篷内的一切布局,都中規中矩。
而此時,蕭傾城正端坐在書桌前,提筆在紙上用毛筆寫着畫着。
蕭傾城隔壁的帳篷是青容的。
青容起夜時,看到蕭傾城這邊的燈還亮着,便披着披風走了過來。
在窗外喊了聲:“姐姐,我能進來嗎?”
蕭傾城聞聲,微微頓筆,随後回了句:“進來吧。”
青容繞行到正門入口處掀開簾子進來,門外駐守的守衛士兵對青容格外恭敬的行禮。
青容一路繞過議事廳,來到裏間。
“姐姐,你這麽晚不睡覺在寫些什麽啊?”
青容下意識捂着嘴打了個哈欠,眼神中都帶着幾分睡意。
蕭傾城勾着唇,笑着擡頭看了一眼望着她的青容。
“我在寫兵法。”
“兵法?什麽兵法啊?我能看看麽?”
蕭傾城看着一臉好奇寶寶模樣的青容,笑着點頭:“這邊是我已經寫好的第一章,你先看看。”
蕭傾城指了指一旁壘起來的一摞宣紙說道。
青容給蕭傾城倒了杯茶端過去後,便伸手翻看了起來。
“一,始計篇。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查也……計利以聽,乃爲之勢,以佐其外。勢者,因利而制權也。”
頓了頓,青容接着追問:“姐姐,這個孫子是誰啊?這寫的很深奧哦。這種兵法描述,青容從未看過。”
蕭傾城勾着唇笑了笑,她從不能說自己的靈魂其實來自于另外一個現代世界的吧?
“這位孫子,是非常有名的軍事家。這片巨著,便是他的作品。隻是年歲長遠,記得的人極少了。”蕭傾城簡單的解釋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