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麽不露面?你是要去哪兒嗎?”
蕭傾城焦急的抓着帝千尋的手緊緊握着,她害怕帝千尋吃醋生氣。
“不是要去哪兒,也沒吃醋生氣。城兒,爲了考慮到舒禦的心情,我暫時避開比較好。會議有影一陪同,我的意思他會代爲轉達。”
蕭傾城聽到帝千尋如此說,才總算是松了口氣。
“你沒生氣就好。我眼下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了。你可千萬不能不理我。”
帝千尋聽到此,勾着唇俯身又吻了吻蕭傾城的額頭和臉頰:“放心,我不會生氣,也絕對不會有不理你的那一天。”
“哦,好吧。那……你現在就要回避嗎?”
帝千尋看着一臉不舍的蕭傾城,想起北雪關那邊的屏障,隻能點了點頭。
“嗯,出了這院子,就由影一帶你過去了。”
蕭傾城緊抿着唇,沉吟片刻,擡起頭主動在帝千尋嘴角落下一吻:“那好吧。我去開會,你好好待着别亂跑。等本小姐開完會了,可是要召你侍寝的。”
帝千尋抿着笑,滿心滿眼都是眼前調皮可愛的蕭傾城。
“好,等你開完會回來了,我就給你侍寝。”
帝千尋的話一出口,蕭傾城的耳根立馬泛紅。
“咳咳,不理你了。真是的,每次挑逗你都會被你反挑逗!”
明明說出口的話有幾分嗔怒,可蕭傾城的臉上卻帶着幾分少女獨有的嬌羞。
話落,蕭傾城不舍的看了帝千尋一眼後,立馬轉身小跑着離開了。
帝千尋就這麽站在主屋門口,背着手看着那由遠及近的倩影。
直到暮色消失、夜幕來臨,直到霞光暗淡、天色晦暗,直到愛人不見、翹首無影……
帝千尋才終于舍得擡腳離開。
一個瞬移,如一股煙一般消失不見。
徒留殘存在空氣之中的幾縷檀香,表明着這個地方在上一秒站着一位儒雅出塵的男子。
另一邊,離開的蕭傾城一出院落,就看到了等候多時的影一。
“蕭姑娘,您出來了。”
影一一看到蕭傾城,立馬迎了上去。
“走吧,我們去會議廳。”
蕭傾城收斂了臉上的嬌嗔,一改清冷霸氣的神色,背着手随影一轉身沿着彎腰曲折的石子路朝着會議廳而去。
“蕭姑娘,會議廳在距離尊上書房不遠的地方。若您待會兒開完會,還可以去尊上的書房看看。裏面或許有蕭姑娘想要的東西。
尊上之前就吩咐過屬下,若蕭姑娘樂意,就一定要帶蕭姑娘去尊上的書房參觀參觀。”
影一一邊帶路,一邊對身旁的蕭傾城說道。
“既然是千尋的書房,那我應當去看看的。等開完會再過去吧。”
沒有多想的蕭傾城,對此欣然接受。
而心裏懷揣着使命任務的影一,聽到此卻是松了口氣。
他必須想辦法托住這位女主子,至少要等尊上回來給了信号,他才能放身旁這位回去。
想到此,影一的腳步愈發慢了起來。
兩人沿着仙君府地内比較絕佳的幾處風景繞了繞,廢了些時間才終于來到了會議廳。
“蕭姑娘,這裏就是會議廳的地盤了。所有護衛影衛,沒有準許不得進入。他們一般都是守在幾個出入口。
而屬下今日有幸,終于可以随着蕭姑娘等進去開個會參觀參觀。”
影一指着不遠處的四方合院的門口,對蕭傾城說道。
蕭傾城點了點頭,上前走上台階。
守在台階上的護衛立馬抱拳行禮:“屬下等見過鳳玉大小姐。”
蕭傾城笑着颔首:“人都到齊了嗎?”
“目前隻來了靈域域君和随行的玉一等護衛。青容小姐和龍七少據說還要一會兒才能過來。”
護衛一說完,站在蕭傾城身旁的影一立馬開口說了句:“蕭姑娘,這……屬下先不進去了。屬下去安排人準備些茶點給大家開會用。”
蕭傾城知道影一是刻意回避舒禦,便背着手點了點頭:“行,那我先去。等青容和龍霆到了,你随他們一道進來。”
話落,蕭傾城率先跨過門檻,朝着院子内那燈火通明的樓閣而去。
此處樓閣,四面木門大開。
裏面精緻的陳設,一眼可見。
此刻,屋内精緻的香爐裏燃起袅袅檀香。
一側的太師椅上,一雙精緻的錦履隐約可見。
能穿着如此重工刺繡的鞋子的人,除了舒禦,蕭傾城想不到其他人了。
深吸了口氣,蕭傾城拎着裙擺大踏步的往合院中央的這處樓閣而來。
這裏,是合院的中心,也是會議廳的核心。
這裏,坐着她的前未婚夫,等着她心中僅次于帝千尋和墨韻的人。
對于舒禦,蕭傾城是滿含愧疚和自責的。
但,她給舒禦的隻能是親情友情,卻唯獨不能是愛情。
隻是可惜,舒禦想要的卻不隻是親情友情。
想到此,蕭傾城下意識歎了口氣。
跨過面前的第二道門檻,蕭傾城擡頭往右側望了一眼。
隻是一眼,兩人便不由自主的對視到了一起。
站在舒禦身後的玉一看到這一幕,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從偏門離開,主動将這間屋子讓給眼前的兩人。
屋内的氣氛,因着那一眼還未撇開的對視,下意識冷凝。
坐在太師椅上的舒禦,已經恢複了往日英俊的模樣。
可那藏在袖子裏攥緊的雙拳,那布滿血絲的眼睛,那臉頰上冒起的青筋……
都足以表明他此刻内心的波動有多劇烈。
蕭傾城也很了解舒禦,她知道舒禦是在心裏憋了一口氣。
這幾日,她和千尋都很快樂很幸福,可唯獨最痛苦的人就是舒禦。
想到此,蕭傾城主動開口打破沉寂:“你……還好嗎?”
一句“你還好嗎?”差點讓舒禦費盡心力鼓起的所有防備土崩瓦解。
深吸一口氣,舒禦仰着頭望着屋頂上的橫梁,努力想要将眼睛裏的淚憋回去。“好啊。有什麽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