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城坦然的點了點頭:“嗯,他對我很好,非常好。就連他救我性命和幫我的次數,我都覺得多得數不清了。對于他,我很感激,而能嫁給他,我相信自己會幸福。”
“傻丫頭,你真的能分得清什麽是恩情和愛情嗎?這二者之間是不同的。我們可以喜歡的人,會有很多。
可能愛到骨子裏并想要生死相随并共度一生的,隻有一個人。上古曾有傳說,天地本不全,人也暗合天地之數是不完整的。
所以陰陽—交—合,男女—相愛,都是命定的緣數。按照天機來算,一個男人一生隻需要愛上一個女人,而一個女人一生也隻會愛上一個男人。
而有的人的緣數發生了偏頗,便會愛上自己不該愛的人。可傻丫頭,你很明顯不是愛錯了人,而是沒看清自己的心啊。”
蕭澤皺着眉,一臉擔憂的看着蕭傾城。
這番從肺腑深處掏出來的話,表明着蕭澤内心深深的憂慮。
“蕭澤哥哥,我覺得我現在做的決定就是對大家最好的。我真正不該愛上的人就是帝千尋。我不是沒有看清自己的心,而是愛錯了人。
我愛他,他會經受磨難。他愛我,我會經曆心痛刀割。”
歎了口氣,蕭傾城起身轉身朝着另一邊走去。
蕭澤握緊雙拳,隻能無奈的搖搖頭:“傻丫頭,真的是個傻丫頭。”
可人間恩怨真情之中,又有多少人能不傻呢?
獨自走到瀑布邊角的山澗下方,蕭傾城一個人躲在角落裏,眼神朦胧。
擡頭望天,看着天空之上朦朦胧胧的虛影之中仿佛出現的人,就是她心底的千尋。
她承認,自己私下裏想帝千尋的次數要遠遠多于舒禦。
“唉,真是困惑啊。還是認認真真的忙正事覺得心裏舒坦呢。什麽情啊愛啊的,太讓心裏難受糾結了。”
躲在袖子裏的小珍珠聽到蕭傾城的感慨,隻是貓着身子不敢打擾。
而此時,遠在幻塔外面的半空中,真實世界裏的帝千尋也正低着頭看着下方已經出現磚石脫落的幻塔。
“城兒,你應該進入幻塔三層了吧?好好加油,我會在外面替你看着。隻要是你有需要,我便第一時間沖進來護你。”
呐呐自語之中,語氣之中帶着深深的思念和眷戀。
而另一邊,已經開始往仙府城趕來的舒禦,也是滿心滿眼的擔憂。
他已經通過玉一帶回來的情報知道蕭傾城進入了幻塔。
一旦進入幻塔,便會遭遇危機重重。
但至于蕭傾城爲什麽要突然進入仙府學院的至寶幻塔内,舒禦卻并不知道。
但他隐隐覺得,這件事跟帝千尋一定脫不了幹系。
馬車内,舒禦低頭看着自己的右手肘内側。
因爲幫忙鎮壓寂滅,他體内的龍氣又減少了一大半。
若這些龍氣徹底消失,他就得面臨生死問題。
生死劫來臨時,若他沒那個福氣闖過去,那個女人要怎麽辦?
皺着眉頭,舒禦英俊的容顔之上滿是擔憂和糾結。
良久,釋懷了的舒禦突然覺得,如果自己真的要死,那就讓帝千尋幫忙照看一下她,又有何妨?
可……帝千尋自己也有一次生死劫。
他的那次生死劫,又該怎麽避過呢?
舒禦歎了口氣,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外面獨屬于鳳鳴大陸的特色風景。
這裏,不如靈域秀麗繁華。
可,這裏是蕭傾城長大的故鄉。
因着這層關系,他也對鳳鳴大陸産生了不少的親近感。
“還有多久能到仙府城?”
“啓禀域君,差不多還要十多天的時間。可如今鳳大小姐就在幻塔裏,玉一統領帶回來的消息肯定是不會錯的。
所以十多天後,等域君您趕到仙府城,一定能親自迎接鳳大小姐出塔,然後給她一個大驚喜。”
舒禦聽着這番話,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來:“那到時候提前替本君準備好花束和點心。”
“是,域君。”
……
此時,幻塔内,被兩個同樣強大專情的男人惦念着的蕭傾城,在瀑布邊角待了一會兒,正準備轉身離開時,忽然發現了瀑布後面的端倪。
“小珍珠,我是不是看花眼了?那是一個洞穴對吧?”
蕭傾城重新轉過身,走到水潭邊緣,一手扒着岩石壁,一邊努力探着身子往裏面看。
“主人,你木有看錯哦。”
小珍珠此刻也站在蕭傾城的肩膀上,伸着小腦袋努力往瀑布後面的洞穴入口望過去。
蕭傾城雙手此刻正攀着岩石縫兒,一雙眼睛側目凝視。
“太好了,看來我們有出路了。”
蕭傾城剛跟小珍珠說完這句,就聽到瀑布外面隐約傳來一陣陣的騷動聲。
“主人,外面好像有動靜。”
聽力遠遠超過人類的小珍珠,第一時間捕捉到了外面發生的變化。
“小珍珠,能聽出來他們在說什麽嗎?”
“哦……主人,好像是……什麽長老之類巴拉巴拉的……”
蕭傾城一聽小珍珠這話,瞳孔陡然一縮。
“看來是櫻蝶那群人找過來了。”
歎了口氣,蕭傾城伸手矯健的往一側一跳,穩穩的落在水潭邊緣。
然後手往後一揮,直接布下一道隐身結界罩在瀑布和山壁中間的那道縫隙。
從外面看,這裏面全都是水霧,完全看不出任何差别。
做完這一切确定沒問題了後,蕭傾城往森林的方向多走了幾步,然後順勢撿了些柴火才原路返回。
“玉城,你回來了?”
李誠看到蕭傾城朝着他們搭的帳篷走過去後,便皺着眉趕忙小跑着迎了上來。
“出什麽事了?他們那夥人圍到那邊是做什麽呢?”
蕭傾城将懷裏的柴火交給李誠後,便指着水潭另一邊前方的空地說道。
李誠循着蕭傾城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後,才小聲說了句:
“是陸長老、武長老他們也過來了。然後那群精英弟子原本是要找他們的晦氣和麻煩的,但陸長老用這次幻塔試煉的考核成績做要挾,他們才不得不作罷。現在陸長老又指揮着他們也搭帳篷準備露營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