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清冽之中怎麽還夾雜着一股刺鼻的辣味兒啊?哦……我明白了。”
青容自顧自的呐呐自語了句,然後走到圓桌前端起一杯茶朝着那香爐潑了過去。
“刺啦……”一聲,香爐裏猛然騰起一股白煙。
“怎麽了?這香爐裏的香料有問題?”
龍霆皺着眉,很明顯對于眼前這一幕有些不爽。
膽敢給他下絆子的人,還沒出生呢。
當然,若真的有人敢給他下絆子,一般都早去地獄混日子了。
“說是有問題也不爲過,但若說沒問題也可行。”
青容蹲在香爐邊上,手裏的銀針不斷地将那些碎裂的香料撥開,然後從裏面抽出一根泛着暗紅色的絲線。
“這是有名的燥蠱,留在香爐裏燃燒,可以讓人性格火爆,容易吵架打人。若我們真的彼此心生嫌隙的話,這會兒恐怕早就打起來了。”
龍霆一聽青容這話,臉色陡然陰沉:“我去滅了那個賤人。”
“唉?别沖動嘛。這燥蠱可是個好東西。回頭我會抽個機會返給她。惹了我青容,若這麽容易就讓她死,那我和你的面子往哪兒擱?”
龍霆看到青容那壞笑的模樣,隻覺得心尖都化成了繞指柔。
他愛死了自己這丫頭算計人的樣子。
想當初他還沒回複血脈還隻是個影衛時,這小丫頭就狠狠的算計了鳳玉若容一把。
看起來單純傻的青容,其實坑起人來不償命。
千葉瑩瑩得罪了青容,算是真的踢到鐵闆了。
青容将這隻燥蠱收好後,又把蕭傾城給她準備的最漂亮的一套衣裙換上,然後細心打扮了半天,
直到那小厮再次前來通傳時,青容才任由龍霆牽着精心打扮過的自己出門。
“寶貝兒,你穿的這麽漂亮做什麽?”
龍霆牽着青容,看着來來往往的下人們看着青容那驚訝的模樣,心裏越發的不爽了起來。
憑什麽他的女人要給别人打量?
這不公平。
“矮油,人家既然不爽我,我自然要讓人家更不爽我啊。放心好啦,我心裏有底的。我打扮的漂亮一點,才不給我姐姐丢面兒啊。”
青容看着路上侍女們那豔羨的目光,得意的勾了勾唇。
青容不打扮時,便比打扮了的千葉瑩瑩還要美三分。
若她精心打扮一番,可想而知是什麽結果?
最重要的是,青容如今年歲還小,整個人都沒有長開。
若長大了會有多美,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能夠腦補的出來。
可就是因爲這樣,龍霆才越發不爽了起來:“女爲悅己者容。所以你隻能給我一個人打扮。青容,我不開心了。”
龍霆猛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一臉委屈的看着面前的小丫頭。
“矮油,别這樣。乖,聽話,别鬧哦。”
“不是我想鬧你。是你這樣真的太過了。這些下人們,有什麽資格盯着你打量?要不我出手戳瞎他們的眼睛,你看這樣好不好?”
龍霆陰沉着臉,但又不能沖青容發火,自然他隻能将矛頭對準那些膽子不小的下人們。
“算了,我們都走到宴會廳這邊了。你别惹事。千葉家族雖然說大不大,但也說小不小。沒有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明面上得罪他們。”
話落,青容主動牽着龍霆,在兩名侍從的帶領下成功的來到了千葉家族的宴會廳。
千葉府邸是按照五行八卦布成的。
而青容對于五行八卦并不是很擅長,若沒有人帶路,她覺得自己還真的有可能迷路。
因此,她一直緊跟在龍霆身邊。
“怎麽……覺得自己對陣法之類的不擅長後就不開心了?”
龍霆緊緊牽着身旁的青容,聲音溫潤柔和。
那帶着幾分誘哄的語氣,讓青容的心情略微好了些。
“嗯,是有一點兒的。”
龍霆看着身旁神色坦然的小丫頭,下意識伸手揉了揉面前的小腦袋:“回頭感興趣的話,我帶你去禦城,那邊二哥的藏書閣裏有不少關于五行八卦陣法之類的書籍。”
“龍公子,我們千葉家的陣法書籍是靈域最豐富的。隻是可惜……青容姑娘不是我們千葉家的孩子,不然她就能夠待在千葉家學習了呢。”
千葉瑩瑩的聲音一想起,兩人下意識轉頭望過去。
隻見,千葉瑩瑩此刻正倚在門框上,雙手環胸夾雜着一抹笑意望着他們。
若非剛才那話有些鄙夷人的意思容易讓人警覺,隻怕若隻看到這般望着他們的千葉瑩瑩,壓根兒就不會想到這女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哦?千葉家的陣法書籍最多?那又如何?隻要她想要,本少就能端了你們千葉家族。”
龍霆嗤笑了一聲,一臉鄙夷的看了千葉瑩瑩一眼,然後牽着身旁的青容繞過倚在門框上的人,直接進了千葉家族的宴會廳。
兩人剛跨過門檻,就看到了偌大空曠的宴會廳内 ,主位上一位神色威嚴的中年男子正翹着二郎腿端坐着。
一身錦緞黑色長袍讓他身上的陰沉氣息更加的濃郁。
當看到龍霆牽着青容進來後,那位中年男子才捋着一寸長的黑色胡須,緩緩開口:
“二位貴客救了小女,如此就是我千葉家族的上賓。寒舍粗鄙,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海涵。”
龍霆還未開口,青容便搶先以禮回了句:“千葉家主客氣了,是我們叨擾了貴府。”
一旁的龍霆聽到青容這番“讨好”的話,下意識就想暴走。
他堂堂神界龍族的七少,會需要給一個區區千葉家族的老男人以禮相待?
開什麽玩笑。
青容就是猜到了龍霆的想法,這才主動開口,之後還用力捏了捏龍霆的那隻大手,才迫使這犯二的七少爺忍了下來。
對面的千葉明自然将對面二人的小動作都看在了眼裏。
他目露精光,心中驚訝不已。而他驚訝的,并不是龍霆的嚣張與不可一世,也不是龍霆那勘不到底的高深實力,而是……精心裝扮過的青容居然與他死去的第一任夫人長得極爲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