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有這個心思在。但更重要的,如今她不能跟我或者帝千尋任何一個人結婚。按照父神的說法,我與帝千尋在成神之前都有生死劫。
既然如此,隻要我和她訂婚,她就斷斷不會被帝千尋重新追回去。若是這樣的話,我倒能放些心。如此,也算是矛盾的情緒裏唯一的一處纾解。”
舒禦說的頗爲感慨。
一旁的龍霆嗤笑一聲,一臉的不以爲意,翹着二郎腿看着站在穿衣鏡前的舒禦,繼續開口揶揄:“你又不是她爹她媽,怎麽事事都要爲她考慮的這麽周全?”
舒禦換好衣袍,望着鏡子之中多了幾分妖孽氣息的自己,勾着薄唇邪魅一笑:“有本事到你度生死劫的時候,也别慌。”
龍霆聽到此,臉色陡然一轉,重新看向舒禦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恭敬和讨好:“二哥,我就随便說說。話說,等我度生死劫的時候,你一定要和二嫂幫我們啊。”
舒禦聽到龍霆主動的示好,勾着唇,那雙潋滟水眸裏泛起一絲戲谑和玩味,透過鏡子的反光,他對視上龍霆那雙俊美深邃的眼睛:
“如果我能不死,如果她真的能順利的嫁給我爲妻,你和青容的事,我們自然會幫。”
這話的潛台詞就是,如果他自己都沒抱得美人歸,就不會管龍霆和青容的死活了。
聰明如龍霆,自然是一聽就明白了過來。
“二哥,你這麽絕情真的好嗎?”
“絕情?你現在若不幫我們,憑什麽要我們幫你們?難道你二嫂幫青容和你的還少嗎?”
舒禦挑了挑眉,臉不紅心不跳的跟龍霆算賬。
龍霆陰沉着臉:“我都讓我的丫頭去給你的女人梳妝打扮去了,你還想怎樣?”
舒禦轉過身,整理了下袖口說了句:“自己換身漂亮的衣裳,然後去給鳳衛他們幫忙去。如果待會兒這府裏不夠熱鬧,我就揍你。”
龍霆看着舒禦那淡然坦然又嚣張到骨子裏的模樣,氣的磨牙:“憑什麽揍我?怎麽不揍這鳳府裏的人?”
舒禦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蔑視了龍霆一眼,語氣平穩的開口:“這些都是你二嫂的人。”
龍霆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搖着頭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此刻隔壁的院落裏,蕭傾城已經換上了鳳凰羽衣裙。在這樣重要的日子裏,鳳凰羽衣裙才是與鳳族鳳女最相配的。
再者,這世間估計也不會有比鳳凰羽衣裙更奢華漂亮的裙子了。
蕭傾城站在穿衣鏡前,看着鏡子裏穿着赤紅琉光廣袖束腰長裙的自己,微微勾了勾唇。
一旁的青容連帶着三四名侍女,伫立在側,一同幫着蕭傾城梳頭化妝。
“哇……姐姐好漂亮啊。随随便便的畫一下就這麽美了呢。再加上這改變了形态的鳳凰羽衣裙,簡直就是完美啊。”
青容看着鏡子之中倒映出來的絕世美女,真心的感慨了句。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飖兮若流風之回雪。
頭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體,珊瑚間木難。羅衣何飄飄,輕裾随風遠。
眉間一點紅,明眸丹唇鮮。
抿了抿唇的蕭傾城,聽着青容的感慨,也一同看着鏡子之中描了眼線眉形、畫了眼影腮紅、披散着一頭柔順長發的自己,笑着回了句:
“那既然我家青容覺得可以了,就這樣吧。反正及笄禮的時候,要重新琯發的。青容來,你也化個妝,然後挑一身漂亮的裙子換上。待會兒,你給姐姐當贊者。”
青容一聽,開心的立馬湊到蕭傾城身旁坐下:“好呀好呀。”
“主人,我回來了。主人,我回來了。”
忽然門外一隻白色的毛團子飛了進來,蕭傾城頭不回,直接準确無誤的伸手将這隻越發圓潤的白毛團子夾住。
“怎麽……舍得回家來了?外面的酒樓住的還習慣嗎?”
蕭傾城低頭,看着被她拍到桌子上的小珍珠,冷着臉質問。
小珍珠一看蕭傾城這臉色,趕忙往一旁的青容懷裏鑽。
“矮油,人家最喜歡的當然是主人啦。隻不過因爲前段時間人家很辛苦的陪着墨韻大師,又要滿世界的找主人,所以人家前幾天都餓瘦了。
現在就是專門粗去補肉肉的。”
蕭傾城看着一臉萌态的小珍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不容易繃着的臉也散了樣兒:“還補肉?隻聽過減肉的,你這圓成球的身體還需要補嗎?”
一旁的青容任由侍女給自己化妝,而她自己則低着頭死命的揉搓手裏的白毛團子:“就是就是。小珍珠你都這麽胖了,該減肥了。現在你肥的跟個放大版的湯圓一樣。”
“嗚哇……嗚哇……虐待獸啦……虐待獸啦……”
舒禦背着手走進蕭傾城的院落時,就聽到院子裏一片的歡身笑語。
遠遠地,他依稀透過那朦朦胧胧的紗窗,看到了坐在窗前的蕭傾城。
被注視着的蕭傾城,似有所感的回頭也望了他一眼。
兩個人對視上的那一瞬間,都在彼此的眼睛裏看到了驚豔。
在蕭傾城的眼裏:
一身紅色長袍的舒禦,多了些許邪魅氣息,整個人也顯得張揚了許多。
再搭配上那張帥到迷倒萬千少女的臉,當真是格外的養眼。
一頭青絲用一根翡翠簪子随意的挽着,雙手環胸,一股上位者的霸道氣勢不自覺地散射出來。
看到此,抿着紅唇的蕭傾城,沖着窗外的舒禦展顔一笑。
這一笑,夾雜着欣賞、夾雜着熟稔、夾雜着感慨、夾雜着……許許多多複雜的感情。
笑容裏更多的,是對知己好友親人兄長的那種親切。
但這其中,卻唯獨沒有舒禦想要看到的傾慕、愛戀。
不過就算如此,他也知足了。化了妝的蕭傾城有多美 ,他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