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隻有蒲墊大小的地上,蕭傾城擡頭看着快要到達她頭頂的風龍卷,開口說了句:
“我已經爬過刀山了。這刀山之中,暗藏着刀鋸,甚至附近還有尖刺和炙熱的空氣。估摸着,十八層地獄裏面爲數不多的酷刑,我都已經走完。
接下來,你是否能讓我将一雨之祖巫帶走?”
遇伯聽到蕭傾城那有氣無力的聲音,再次開口:“臭丫頭,算你有本事,心性堅韌。接下來,隻要你能打赢她,這天地異寶我便雙手奉上。”
話音剛落,蕭傾城便覺得頭頂的風龍卷忽然朝着自己沖來。
下一秒,巨大的風刃将自己直接卷到了半空之中。
颠簸旋轉之後,蕭傾城出現在一座巨大的宮殿前面。
此刻,腳下踩着的是黑曜石鋪成的巨大廣場。
廣場的三面,都是黑色的迷霧。
唯有廣場的北面,是高聳且富麗巍峨的黑色宮殿。
那宮殿的模樣,與之前搜尋鳳凰珠時遇到的,幾乎完全相同。
唯一不同的,便是眼前這座宮殿通體漆黑發亮。
果然如同一雨之祖巫所代表的黑暗勢力一般,它的藏身地也頗具有特色。
隻是看了一眼,蕭傾城便收回了眼神。
恰巧此時,距離蕭傾城不過幾十米的地方,忽然凝聚起一團黑氣。
待到黑氣散開,臉頰泛紅、眼神嬌媚的玉菲菲便被傳送了過來。
“玉菲菲?你居然讓我跟她打?”
遇伯心情頗好的哼了哼:“不錯!這女人心智也很堅韌,而且對自己同樣夠狠。如今藏一雨之祖巫的地方就在眼前,若你能打赢了她,則寶貝就歸你。若你輸了,寶貝就是她的。”
遇伯的聲音沒有專門特别的傳送給蕭傾城。
對面的玉菲菲,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回來這裏後,第一次聽到了遇伯的聲音。
隻是一瞬,玉菲菲就聽出了遇伯話音之外的意思。
勾着唇,玉菲菲忽然握着憑空出現的黑月彎刀,一臉陰狠的看着對面的蕭傾城:
“真是冤家路窄啊。原本還在想着怎麽通關找你呢?卻不料,一個轉身,你倒自己送到本小姐的面前來。蕭傾城,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往日種種恩怨,也該在今日做個了結。”
蕭傾城聽着玉菲菲怒吼聲,感觸着玉菲菲身上傳出的高階修爲威壓,緊抿着唇,神色陰沉難看。
她如今的修爲已經掉到化形期之下,這會兒跟玉菲菲對上,她是沒有絲毫勝算的。
可無論如何,她都絕對不能讓玉菲菲拿走天地異寶。
“遇伯,她身上的是魔氣,背後靠的是魔族的大能者。若你将天地異寶給了她,将來會給人界帶來無妄之災。”
蕭傾城深吸一口氣,握着憑空出現的帝妃劍時,便開口說了這麽一句。
“一雨之祖巫,是天地間唯一能夠蘊含黑暗力量的天地異寶。蕭傾城,與其說服我,不如想辦法解決你的死敵。往日恩怨如今擺在眼前,若你現在想要後退一步保命,還來得及。”
遇伯隻丢下這麽一句,便不再理會蕭傾城了。
到此爲止,蕭傾城依舊不知道這個能随時随地傳聲入耳的高手人在哪兒?也不知道這個老頭兒究竟是個什麽樣子?
可這一切,在此刻都不重要。
緊抿着唇,蕭傾城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帝妃劍。
伸手摸了摸手裏的帝妃劍,蕭傾城的臉上流露出一股大無畏的神色來。
從拿到帝妃劍的最開始,她隻想殺了蕭家那幫餘孽報仇。
到了後來,不知不覺、誤打誤撞的拿了七宿玉珠,然後被迫的扛着拯救人族的責任,在愛恨情仇的苦海裏沉沉浮浮。
到如今,她已經滿心疲憊。
可就算如此,她也會讓自己奮戰到最後一刻。
她曾承諾過,她會對得起自己的使命和身份。
既然享受了那麽多的尊榮和幸運,也該爲此做好奉獻一切的準備。
深吸了一口氣,蕭傾城握緊帝妃劍閉上了雙眼。
讓自己沉穩片刻後,蕭傾城睜開眼眸。
這一刻,那個好戰強悍的蕭三小姐悉數回歸。
握緊帝妃劍,蕭傾城一揮手,鳳凰羽衣自動幻化成銀色盔甲包裹全身,同時勾勒出蕭傾城凹凸有緻的完美身型。
右腳微微往後退一步,蕭傾城渾身肌肉緊繃,做出進攻的姿勢。
出乎意料的是,對面的玉菲菲居然沒有趁其不備偷襲,而是等到蕭傾城做好準備時才握着黑色彎刀準備進攻。
這種怪異的情況,隻是在蕭傾城的腦海裏一閃而過。
緊随其後的威壓氣勁,讓她早已無暇估計這些。
握緊帝妃劍,蕭傾城看着迎面飛速襲擊過來的黑色飛刃,陡然在半空中一個翻轉,堪堪避開。
随後,蕭傾城握着帝妃劍,身影如鬼魅一般在半空中掠過一道道的殘影。
下一秒,将帝妃劍使的出神入化的蕭傾城直接來到玉菲菲的身後,擡手就是一劍刺了過來。
而玉菲菲仿佛是後腦長了眼睛一般,早在蕭傾城攻擊過來的那一刻,陡然一個翻轉避開。
緊随其後的,是玉菲菲忽然擡手狠狠一掌,直接朝着蕭傾城的門面擊打而來。
蕭傾城趕忙往後倒退,以化形期的實力極爲艱難的避開了玉菲菲的這一次偷襲。
其後,蕭傾城将帝妃劍幻化成銀色長鞭,采用遠距離作戰的方式開始消耗玉菲菲體内的氣勁。
兩個人打的難解難分,玉菲菲的氣勁威壓占據優勢上風。
蕭傾城出神入化的格鬥以及多變的作戰方式不斷地給她增加勝算。
四周飛沙走石,原本平整的黑曜石地闆被兩人打出了無數條裂縫。
那些裂縫如蜘蛛網一樣,将兩人籠罩在碩大的黑曜石廣場中央。
“蕭傾城,你就這些本事嗎?跟我鬥,你還嫩點!”
玉菲菲看着漸漸體力不支的蕭傾城,開口譏諷挖苦。
對面的蕭傾城扛着玉菲菲散射的超強威壓,依舊咬着牙堅持着。
雙目猩紅,雙手忍不住的打顫。可就算如此,她依舊咬着牙不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