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城一想起帝千尋,便覺得胸悶氣短。
歎了口氣,她還是背着手走出亭子原路返回。
有另外一件事,是她一直想确定的。
伸手推開一間客房。
蕭傾城看着臨時搬到這裏住的鬼冥,挑了挑眉:“我有件事要問你。”
而此時,鬼冥正在一側裏屋裏拼命的搗鼓那些瓶瓶罐罐。
“什麽事?說!”
鬼冥頭也不擡的回了句。
不過對于蕭傾城闖進他房間的舉止,并沒有覺得不舒服。
“你認不認識……鬼毒大師?”
鬼冥頓了頓,終于舍得擡頭看蕭傾城一眼:“他是我師叔,怎麽了?”
蕭傾城皺着眉:“你師叔?可他是人族啊。而且在鳳鳴大陸也比較有威望。”
鬼冥一聽,嗤笑了一聲:“人族?他明明就是鬼族人好不好?隻不過他拿到了我師父當年的抑氣丹罷了。”
蕭傾城聽到此,眉頭緊皺:“那你可有證據證明?”
鬼冥聳聳肩,然後一揮手。
袖子裏飛出一張畫卷。
“砰!”一聲,
那卷筒直接摔在蕭傾城面前的地毯上。
“諾,你自己打開看。”
蕭傾城彎腰将其撿起。
打開後,畫卷之上是鬼毒與一名鬼族女子相擁的畫面。
旁邊還有題跋。
看這字迹,的确是鬼毒的。
“這是我師娘。當初鬼毒背着我師父,偷偷的撩我師娘,事後暴露了,就偷走我師父的一些丹藥和藥方逃了。隻是沒想到,他居然去了鳳鳴大陸。”
蕭傾城抿了抿唇,将這畫卷妥善的收到了自己的随身空間裏。
想了想,蕭傾城上前幾步問了句:“那他可有什麽弱點或者軟肋?”
鬼冥想都不想的說了句:“我師父就是他的軟肋。我師父追殺他那麽多年,如果知道他去了哪兒一定提着刀過去了。”
“那你師父打得過他?”
“切,老子的師父是鬼界最有名的大師鬼修。他算什麽東西?怎麽可能跟我師父比?”
蕭傾城一聽鬼冥這口氣,放心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這就好,這就好。哦對了,你們爲什麽都姓鬼啊?我記得鬼界的人并不是都這麽叫的啊?”
“鬼是一種尊稱。除了皇室王族,隻有功勳卓著的大師級别才能得到如此尊榮姓氏。而我師父,就是這樣的人。至于我,作爲他這一脈,也有了這樣的優待。哦對了,還有那個叛徒也是。”
話落,鬼冥繼續低頭倒騰毒藥去了。
蕭傾城則皺着眉,轉身走了出去。
“得想辦法把這件事告知師父才行。”
皺着眉的蕭傾城思慮片刻,便趕忙轉身回房。
進入房間後 ,蕭傾城拿出紙筆寫了一份信件,然後也送進了随身空間。
歎了口氣,蕭傾城意識内斂到随身空間内。
如今她身受重傷,想要查看空間的能力大大減弱。
每一次進入随身空間,頭都疼到炸裂。
現在就連從空間裏拿東西都是憑着感覺的。
自然,将東西放好的一瞬間,蕭傾城來不及多看就趕忙将精神力退了出來。
呼了口氣,渾身冒冷汗的蕭傾城癱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如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此時,時刻注意随身空間的小珍珠立馬發現了端倪。
小珍珠将東西取出來遞給了墨韻大師後。
墨韻大師便知曉蕭傾城并不能時時刻刻查看随身空間。
估摸着,這丫頭隻能從空間裏拿東西。
自然,他之前寫給丫頭的信,這丫頭沒看到。
回過神,墨韻大師看了那副畫卷和信件後,對鳳七吩咐了句:“你帶着這兩樣東西去找影一。他知道該怎麽辦?”
鳳七緊抿着唇,臉色不悅:“大小姐自己都生死未蔔,居然還操心仙府尊者的事。”
“話不能這麽說。丫頭考慮的是鳳鳴大陸的安危,而不是某個人。她這種大義精神,是值得鼓勵的。行了,去吧。”
“是,鳳七這就送過去。”
而影一的動作也飛快。
如今因爲帝千尋要求得蕭傾城的諒解。
影一爲了幫自己尊上一把,第一時間調動在仙府的其他兄弟對鬼毒大師來了個堵截追殺。
身在靈域的墨韻并不知道,仙府在短短的半個月内就進行了一次大換血。
而關于那副畫卷以及信件裏的内容,影一也散布了好多個版本在坊間流傳。
如今鬼毒失去了在鳳鳴大陸的威望,隻能狼狽逃竄回鬼界。
回到鬼界後,鬼毒第一時間去找了變成半人半鬼的高如煙。
茫茫鬼界,距離蕭傾城有幾千裏之遙的一處鎮子上。
鬼毒裹着頭巾按照之前自己埋下的暗線,找到了高如煙的落腳地。
推開一扇破舊不堪的木門,鬼毒忍着院子一角散發的惡臭,快步走上主屋的台階。
“高如煙,高如煙,你給老夫出來!”
怒吼聲響起,下一秒主屋的房門從裏向外被推開。
“喲?這不是鳳鳴大陸頗有名望的鬼毒大師嘛?怎麽……您還想得到來本姑娘這兒?”
鬼毒陰沉着臉,将臉上的黑色紗巾取下。
“進屋裏說。”
高如煙撇撇嘴,頂着滿臉水痘的臉傲嬌的揚了揚下巴。
随後讓開位置,鬼毒進屋。
“你之前送過來的信件,我看過了。依我看,這消息估摸着就是蕭傾城那個賤人弄出去的。除了她,我想不到其他人。”
坐在一旁的高如煙看着主位上自行斟茶喝茶的鬼毒,開口說道。
喘了口氣後,鬼毒也點了點頭,頗爲感慨的說了句:“這半個月的時間裏,老夫一直在逃亡來鬼界的路上。
如今影一那幾個走狗跟着帝千尋去了靈域金城。原本老夫以爲有櫻珠這個蠢女人在,老夫能夠安安穩穩的藏匿在鳳鳴大陸。卻不料……”
高如煙嗤笑一聲:“我聽說帝千尋身重魔氣但是卻已經解開了。之前他容忍櫻珠和你,都是因爲體内的魔氣作祟。”鬼毒冷哼一聲:“屁話。那臭小子一直追着蕭傾城屁股後面跑,連鳳鳴大陸都不管了,又怎麽可能想得起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