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乘風望着蕭傾城的背影,勾着唇苦笑了笑:
“鳳族放在這位大小姐手裏,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這才剛來沒多久,這掌權的就要走?呵,估計鳳家有的折騰了。”
話落,玉乘風也自顧自倒了杯茶,仰頭飲盡,随後起身離開。
離開了玉家的蕭傾城,帶着鳳一和其他護衛們,騎上馬準備離開玉家鎮。
“大小姐,真的這麽快就走嗎?那個玉菲菲還沒死呢。”
蕭傾城拉了拉缰繩,微眯着眼對身旁的鳳一說道:“就當做是賣給玉乘風一個人情吧。玉菲菲接下來的結局,就交給他了。”
鳳一皺着眉:“玉家大少爺說不定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過玉菲菲啊。”
“放過?呵!除非玉菲菲能把自己知道的都吐出來。”
蕭傾城嗤笑了一聲,揮起馬鞭一甩,一騎絕塵而去。
此時,玉府内。
管家得了消息,第一時間跑到别院找玉乘風。
“啓禀大少爺,鳳大小姐已經離開了。”
玉乘風坐在院子裏,看着石桌上落下的櫻花瓣,勾了勾唇,但面色卻很冷。
“是啊。瞬間就少了一個有趣的人。”
歎了口氣,玉乘風将面前倒好的一杯酒順手灑在一旁的樹根上。
然後背着手沿着回廊往别院後面走。
管家緊随其後的跟了上去。
主仆二人一路無言,直到通過後院的一處假山進入密道後,管家才再次開了口:
“大少爺,将才好了一些的玉菲菲關押在這裏,會不會不太好?”
“你是指她一夜之間痊愈了脖子上的傷口後,還不允許本少爺把她當怪物一樣的關押進來?”
管家聞聲,吓得抖了抖:“不,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玉乘風嗤笑一聲,腳步不停,頭也不回的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好歹也是看着玉菲菲長大成人的。多少有些不忍心。不過,再有下次,你就替她去死吧。”
管家聽到此,隻覺得脖子後面劃過一道冷氣,下一秒他差點腿軟的跪在了地上。
“小的不敢,大少爺饒命。”
玉乘風冷笑了笑,沒再說什麽。
“打開牢門。”
管家親自上前将面前的黑色玄鐵門打開。
随後,跟着玉乘風一同進入漆黑的通道内。
又走了許久,二人才見到亮光的地方。
此刻,亮光之處是一寬敞的牢房。
左側青色的磚牆上燃燒着火把。
右側牆角堆放着各類刑具。
正中間的鐵門從上到下攔截起來,将裏側的空間全部隔絕起來。
被隔絕的裏面,鋪好的草墊子上躺着渾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玉菲菲。
而留有空隙的鐵門這邊,是幾名黑衣侍衛正握着佩刀看守。
“屬下見過主子!”
黑衣侍衛看清來人後,一同單膝跪地高呼。
玉乘風微眯着眼上前,站在鐵門前看着裏面躺倒的玉菲菲,冷聲開口:“還沒醒來嗎?”
一旁最近的一名黑衣侍衛起身走過來說了句:
“還未醒來。昨夜主子您折騰完這位之後,她身上忽然鑽進去的魔氣就再也沒出來過。之前守在她身邊的侍衛們,如今都死了。死因,皆是魔氣腐蝕。”
玉乘風聽到身旁的叙述,勾了勾唇:
“猶記得,鳳玉若容死的那天,是大量的魔氣溢出體外。而且當時空中的那把黑夜彎刀也不見了蹤影。看來,是有魔族的高手在背後操縱着。”
“那主子,這玉菲菲現在究竟是殺還是不殺?”
玉乘風微眯着眼,猶豫了片刻:“關鍵是……能不能真的殺死?如果殺不死,那還不如留一口氣讓她半死不活的待着。”
一旁的衆人聞聲,皆是不敢吭聲,隻是瞪大眼睛等着玉乘風的結論。
“罷了,再關押兩天看看。如果兩天後她體内的魔氣還不溢出,或者她還沒法醒來吐出更多的東西,那就殺了吧。”
回過頭的玉乘風背着手,一派氣定神閑的說道。
随後,便撩起衣袍擡腳跨上台階,沿着地道再次離開。
直到這地牢内重新恢複平靜後,原本靜躺着的玉菲菲身上忽然溢出大量魔氣。
而背對着她的幾名黑衣侍衛并沒有在此刻發現端倪。
隻是一瞬,那如散發的曼陀羅花的黑色魔氣又快速重新返回她的身體。
在之後,緊閉着眼的玉菲菲忽然睜開雙眸。
那如惡魔一般惡煞的眼睛,空洞的盯着頭頂上方的牢頂。
随後,一雙猩紅的雙瞳瞬間變成白色,與那本就泛着血絲的眼白融合在一體。
又一瞬,那完全白了的雙目又變成完完全全的漆黑。
一雙被黑色填滿的雙眼,看起來格外的滲人。
“玉菲菲,你甘心嗎?你就這麽死了不後悔嗎?你不想殺死蕭傾城他們報仇嗎?”
心底深處忽然想起的聲音極富有磁性,也很有蠱惑力。
玉菲菲努力張開着幹裂的唇,但卻吐不出一個字。
她在心裏不斷地說着:“我想!我想殺光他們!我想滅了鳳族,我想滅了靈域,我想殺死那些要害我的人。我恨他們,我要報仇。我要活着爲自己報仇。
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都願意。”
“那就做本尊的魔奴吧。就像之前的鳳玉若容一樣。隻要你将自己的靈魂賣給本尊,本尊也可以恢複你的身體,甚至給你更強悍的力量。”
玉菲菲聽到此,那終于回歸正常的雙眼微微眨了眨:“能……恢複容貌?”
“可以,甚至可以更美。”
“能……離開這裏?”
“可以。不過,你需要替本尊去一趟靈域西邊的金城。那邊有一處海底峽谷,裏面有本尊要的東西。辦完這件事,你就可以去報仇了。”
玉菲菲眨了眨眼,随後在心底說了句:“好!我答應你。”
緊随其後的,是和鳳玉若容當初同樣的契約方式。
那篇誓言,玉菲菲在心裏念的如泣如訴。
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捅到她的心口。
她不是鳳玉若容那個愣頭青,她心思細膩、自小聰明過人。她知道,她徹底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