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笑意給人的感覺太過真誠。
傻子都知道,鳳家老夫人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對靈域域君有多少誠意,說她是來談判的,倒有可能。
更遑論在場的三人,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正因爲如此,蕭傾城才覺得這個鳳家老夫人不簡單。
出神之際,鳳家老夫人已經走了進來 。
不同于涉世未深的鳳玉若容,鳳家老夫人一進來,就恭恭敬敬的對着主位上的舒禦行了個标準的大禮。
隻不過,中間下跪的環節,被她刻意去掉了。
“老身鳳玉月夕,拜見域君。”
舒禦微眯着眼,臉上沒有任何的神情外露。
隻有一隻手看似随意的輕輕一擡:“老夫人不必多禮。玉一,賜座。”
玉一點了點頭,恭恭敬敬的上前,在龍逍遙和舒禦之間加了把椅子。
龍逍遙也很識趣的往一側挪了挪。
鳳玉若容覺得急,就往蕭傾城這邊挪了挪。
“咯吱!”一聲。
玉一将包廂門重新關合,規規矩矩的站在一側伫立着。
如此,整張圓桌邊緣就被眼前的五人完全瓜分。
舒禦坐在包廂的正中心,看着右手邊的鳳家老夫人,說了句:“老夫人來早了。”
鳳家老夫人望了一眼桌子上的殘羹剩飯,淡笑着回了句:
“不,是老身來晚了。估摸着,是老身年紀大了,路走的慢了些,結果錯過了域君開宴的時辰,是老身的錯。”
頓了頓,鳳家老夫人注意到了坐在舒禦左側的蕭傾城,眸中閃過一道精光:“這位就是蕭姑娘了吧?當真是長得驚爲天人。”
蕭傾城冷笑了笑,看向鳳家老夫人那和自己有七分相像的面容,神色晦暗難辨。
此人的臉,的确像極了她的母親。
但那眼神,卻和畫像上有很大差别。
但這一切,都需要最後的滴血驗親來做個判定。
回過神,蕭傾城終于開了口:“讓鳳家老夫人見笑了。”
對面看似雍容華貴卻不失威儀的中年婦人,一直仔細的端詳着蕭傾城的神色變化。
越看,她便越心驚。
這麽一會兒工夫,她居然還看不透這麽個小丫頭。
當真是,匪夷所思。
“哦對了,蕭姑娘的身體都康複了吧?也不知道洪長老是否爲蕭姑娘做了診治,另外我們鳳玉家族的鳳盤一向強悍。蕭姑娘想必已經見過了那鳳盤,自然是知道老身所說屬實。”
蕭傾城聞聲,心裏咯噔一下。
“母親,我們來之前不是就見過洪長老了嗎?洪長老說鳳盤交給了域君哥哥保管啊。”
鳳玉若容的話,再一次将在座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舒禦身上。
“域君大人,鳳盤乃我鳳玉家族至寶,能否歸還?”
舒禦冷笑了笑,反問了句:“鳳玉月夕,本君曾聽說……這鳳盤能夠選出鳳家天選鳳女?這個傳說,可當真?”
鳳家老夫人聞聲,心裏也咯噔了一下。
“如今若容就是鳳玉家族的下任鳳女。作爲我的女兒,她自然就是鳳盤的認定者。”
舒禦聽着鳳家老夫人話音裏的笃定,玩味的笑了笑:“哦?這麽說……隻要鳳盤認定的人,就一定是鳳玉家的下任鳳女咯?”
鳳家老夫人微眯着眼,心裏在揣度舒禦的心思,頓了頓還是點了點頭:“按理來說,是的。”
舒禦微眯着眼,細細打量了一眼對面一臉期盼望向他的鳳玉若容,随後對右手邊的人說了句:
“那既然如此,待群龍山之事定後,本君會給老夫人一個驚喜。到時候,鳳盤也會一并返還。”
鳳家老夫人聽到此,眉眼間閃過一絲冷意,随後又消失不見。
“哦對了,域君特意曝光身份來找老身,爲的……應該就是即将出世的天地異寶了吧?”
舒禦點了點頭:“不錯。這一次,逍遙府的少主會和你們一起幫本君搜尋天地異寶。到時候,還需要老夫人多多出力才是。”
鳳家老夫人的眉眼之間閃過一絲尴尬:“這是當然。這一路上,老身會負責給域君斷後。若容會帶一部分精英跟随在域君身旁。”
鳳玉若容聞聲,眼眸中立刻閃現一絲欣喜。
頓了頓,鳳家老夫人又轉頭看了一眼一旁一直低頭吃飯不吭聲的蕭傾城。
“這位蕭姑娘身體還未痊愈,不如留在群龍鎮,或者……跟在老身身邊?老身雖然年歲大了,不中用了。但這醫術藥理還算懂一些,多少能關照着姑娘!”
蕭傾城心裏冷笑一聲,這老夫人的狐狸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不了。我還是跟在域君身邊吧。此次進去群龍山,我也有任務在身,就如玉一一般,我也并非是你們所想象中的那種女子。域君身邊,可不養閑人的。”
蕭傾城半開玩笑的退卻,可鳳家老夫人沒想這麽容易的放過她。
“哦?既然如此。那蕭姑娘不如和若容這孩子做個伴?你一個未婚姑娘,總不好日日跟在域君身邊啊。”
頓了頓,這位看似慈眉善目的老夫人還轉頭對舒禦說了句:“域君大人,您也應該爲蕭姑娘的名聲着想啊。”
舒禦冷笑了笑,忽然擡手一揮。
老夫人剛擡起的手腕就被隔開了一道。
随後一滴刺眼的血滴入早就放置在一旁的空碗中。
舒禦勾了勾唇,看向玉一:“拿下去。”
玉一趕忙上前,端起空碗就走了。
“抱歉,一個不小心讓老夫人見了血。隻不過,蕭傾城這女人早就沒什麽名聲可言了。老夫人,該說的話說,不該說的……最好不要亂說。
鳳玉家族,隻不過是靈域東部的一方諸侯而已。此次宴請是私下相商,本君便恕你無罪。再有下次,定不寬容。”
丢下一句狠話後,蕭傾城直接伸手拉着蕭傾城離開。
走前還不忘丢了句:“明天出發進群龍山。鳳玉家族和龍家一同随行。”闆上釘釘的一句話,讓留下的幾人都無法開口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