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城看小珍珠還是很活泛,心裏便松了口氣:“沒事就好!”
舒禦氣的胸口起伏、内心難以平靜。
回過頭,看着一副雲淡風輕的蕭傾城,舒禦直接伸手将人霸道的鉗制住:“蕭傾城,你爲什麽不能等到我們回來?你就非要自己一個人冒險?你不知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
蕭傾城擡起頭,神色淡然的看着舒禦:“抱歉,我一時情急。再說,我也沒想到那巷道的盡頭居然是個傳送陣。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在這山道之中了。”
舒禦深吸了口氣,壓下心裏的起起伏伏,盡可能平靜的說了句 :“算了,現在說這些也無用。我先帶你上去吧。”
“主人主人,有小小的氣味!”
縮在蕭傾城懷裏的小珍珠忽然開口說了這麽一句。
這一次,小珍珠驚喜之下沒有用意識傳聲。
自然,舒禦也聽到了。
“這個小崽子是故意的吧?”
舒禦沒好氣的怼了一句。
蕭傾城沖舒禦翻了個白眼,開口問了句:“小珍珠,确定嗎?”
小珍珠堅定地點點頭,伸出爪子指了指遠處漆黑的一團望不清的石塊建築:“嗯,就在那邊。雖然很微弱,但是肯定是武小小的味道。”
話落,小珍珠“咻!”的一下飛了出去,沒入黑暗之中,沒了蹤影。
蕭傾城擡頭看了舒禦一眼:“走吧,我們先去找小小。哦對了,千尋去哪兒了?”
舒禦擡頭往上方看了一眼,勾着薄唇沒好氣的說了句:“爺來救你,你卻惦記其他男人。蕭傾城,你還能再傷我的心嗎?”
蕭傾城點點頭,面無表情的接着怼:“嗯,當然能。我現在就能再傷你一次。”
頓了頓,蕭傾城轉眸看向舒禦,眼神之中帶着慢慢的笃定:“我不打算将體内的妖力弄出去了。”
舒禦瞳孔一縮,下意識伸手抓住蕭傾城的胳膊,咬牙切齒的低吼了句 :“你—說—什—麽?”
蕭傾城無所畏懼的看着舒禦這張臉,淡然的重複了句:“我不打算将體内的妖力弄出去了。”
舒禦松開蕭傾城,用看瘋子的眼神看着面前這個女人。
這是第一次,他發覺……他還不夠了解蕭傾城。
“蕭傾城,你可想清楚了。若你體内的妖力不祛除,早晚你會神形俱滅。”
蕭傾城歎了口氣,有幾分無奈的看着舒禦:“死就死吧。”
舒禦抿了抿唇,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蕭傾城:“你爲了和帝千尋在一起,不惜犧牲你自己?”
蕭傾城坦然的點了點頭:“嗯,有問題嗎?”
舒禦咬着牙,隐忍着顫抖的身體,盡可能的聲音平穩的詢問:“所以你剛才才甘心讓自己冒險墜落,因爲你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随時疑問,可舒禦說的很肯定。
舒禦,是一個多智近妖的王者。
隻要蕭傾城牽針引線開個頭,他自然能根據蕭傾城的思路往後推演。
蕭傾城背着手,慢慢的往黑暗之中前行。
聽到身後傳來的詢問,略微駐足回頭說了句:“舒禦,能認識你這麽聰明的人,也是我的福氣。”
一句誇贊,肯定了舒禦的猜測。
這是第一次,舒禦突然不想讓人誇他。
回過神,舒禦追上蕭傾城的腳步,刻意壓低聲音問了句:“蕭傾城,你就不想恢複記憶恢複你曾經所經曆和所學的種種?”
蕭傾城從懷裏拿出火折子點燃,一邊照着腳下的路,一邊頭也不轉的回答舒禦的疑問:“說實話,很想。
隻是可惜,這種想的程度……遠沒有想和千尋在一起厮守來的濃烈!兩權相害取其輕,這個道理……不用我教堂堂靈域域君了吧?”
話落,蕭傾城一直往前趕路,按照小珍珠傳入意識裏的方位,快速前行。
如今有舒禦在這裏,她倒是真的可以大大方方的找人了。
舒禦凝視着蕭傾城堅毅的背影,仿佛……又看到了初時相見時的蕭傾城。
無論何時,無論遭遇怎樣的困境!
這個女人的個性,依舊如此剛烈倔強。
哪怕失憶了,她也依舊率性而爲、懂得取舍。
隻是可惜,這一次他偏偏不如她的意。
蕭傾城你不是不樂意祛除妖力嗎?
那爺就偏偏讓你不得不祛除。
爺就不信,帝千尋會冒着讓你死的風險……任由你肆意妄爲!
想到此,舒禦眸中精光一閃,擡腳緊追上蕭傾城。
“你跟緊我。這種地方,鬼知道是哪裏?萬一出現機關和危險,至少爺在你身邊可以保護你!”
隻是片刻,舒禦便恢複到了那個妖孽邪魅又喜歡逗弄人的他。
蕭傾城詫異的看了舒禦一眼:“你心裏又憋什麽壞呢?”
舒禦勾了勾唇:“你猜!”
話音剛落,遠處忽然傳來“咻咻咻!”的冷箭聲。
舒禦頭也不回的一揮手。
一道金光閃過,所有毒箭還未靠近蕭傾城的身體,便化爲粉塵随風飄散。
“看到了嗎?這就是爺在你身邊的好處!”
蕭傾城無語的沖着舒禦翻了個白眼,然後沖着前方的黑暗吼了一聲:“小珍珠,先回來!”
片刻,一隻沾染了灰塵的白毛團子便飛了回來。
“主人主人,前面有個石頭建造的廟。”
小珍珠興奮的抓着蕭傾城的袖子說道。
蕭傾城拿出帕子替小珍珠擦了擦,回眸看了一眼滿臉詫異的舒禦,說了句:“走吧,去看看!”
舒禦點點頭,背着手主動前行。
蕭傾城抱着小珍珠,緊随其後。
步行了約十米的路程,蕭傾城便看到了在一空曠寬敞的溶洞之内,一座伫立威嚴的石刻石砌的殿宇便赫然出現在眼前。
“這麽大規模石磚建造的廟,隻有幾百年前有。”
舒禦擡腳跨上眼前的三階漢白玉台階,眼眸打量着四周高聳入雲的石柱。那七根石柱伫立在廟宇門口,将整個廟宇從高到低的支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