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禦皺着眉,一把将跪在地上、六神無主的玉老拉扯起來:“怎麽了?說話!”
玉老被舒禦的呵斥聲拉的回了神。
“啓禀域君,這……這……”
一旁焦急不耐煩的帝千尋上前狠狠一把,将舒禦手裏的玉老扯過來:“這什麽?城兒究竟怎麽了?說!”
玉老抿了抿唇,歎了口氣,忍着被撕扯手臂的疼,說了句:“這……蕭姑娘腦袋裏的妖力開始擴散了啊!”
帝千尋咬牙切齒的靠近玉老,一臉肅殺:“你說什麽?凝血珠的妖力怎麽會擴散?怎麽會?”
一旁的舒禦,相對冷靜一些。
“帝千尋,你先松手。你讓玉老将話說完。”
舒禦擡手運起神力,廢了半天勁才将玉老從第千尋那堅若磐石的手臂裏解救出來。
“說清楚!怎麽回事?”
舒禦冷着臉,一臉肅殺霸氣的看着面前的玉老。
玉老被眼前兩位氣場全開的王者吓得,腿發軟,差點直接跪在了地毯上。
“咳咳,這蕭姑娘的腦部……很明顯被先後擊中過兩次。其實,沒有這兩次,這凝血珠的妖力也會擴散。但這兩次的擊中,将擴散加快了。”
舒禦雙手環胸,滿臉怒意:“什麽意思?凝血珠的妖力爲何會擴散?”
一側的帝千尋,臉色陰沉可怕。
整個人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場,但卻不吭一聲、不言一語。
這樣的帝君神尊,才最讓人膽顫。
玉老瞥了一眼一側的帝千尋,抿了抿唇,回頭看向自己的主子域君。
“快說!”
玉老趕忙點頭:“是!是!微臣這就說明原因。”
頓了頓,玉老爬起身轉身走到床邊,伸手指着蕭傾城開始對面前的兩個男人說道:“蕭姑娘,身爲人族,體内本就不應該蘊藏凝血珠的妖力。
凝血珠乃妖界至寶,其蘊含的妖力乃是妖界之最。别說她了,就算是普通的妖族人,也無法承受。”
捋着胡須,玉老皺着眉思索了片刻,接着說:“之前聽域君說,蕭姑娘體内有帝君神尊的部分血液,還有異寶護體。估計,這才是她這麽久沒有被這道妖力弄到神形俱滅的原因。”
“你說什麽?神形俱滅?”
帝千尋忽然伸手掐住了玉老的脖子。
玉老吓得臉色泛白,下意識像一側的舒禦投去求救的目光。
“你先松開他。讓他把話說完!”
舒禦皺着眉,上前拼力将帝千尋拉扯開。
玉老得了空,趕忙往舒禦身後縮。
喘了幾口氣後,才接着說道:“蕭姑娘不是妖族而是人族。凝血珠内的妖力,原本就不應該輸入蕭姑娘的身體。
之前聽域君的情報說,是因爲妖王動了私念,想要洗去蕭姑娘的記憶,才催動了禁忌之法……利用凝血珠強行壓制住了蕭姑娘腦中的幾條神經動脈。
但這是有後遺症的啊!”
舒禦皺着眉看向躲在他身後的玉老:“後遺症就是這妖力擴散?那擴散之後呢,什麽後果?”
玉老深吸了口氣,轉眸看了看站在舒禦身側的帝千尋,咬着牙、硬着頭皮說了句:“神形俱滅!”
四個字,讓帝千尋差點腿軟跪在了床榻前。
這個詞,他一點都不陌生。
因爲芥子珠的契約,他就不得不時刻提防着“神形俱滅”。
如今,這可惡的四個字又來了。
這番話,将舒禦也給震住了。
“不是……我之前還專門有替她壓制這股妖力啊。當時我催動了我體内大部分神光,眼見着是有效果的啊。我看隻要蕭傾城不靠近凝血珠,就沒事啊。”
玉老歎了口氣,轉眸看了一眼床榻上睡眼恬靜的女子。
都說紅顔多薄命。
這樣的女人,生于那張絕世容顔,也将因此而香消玉殒。
“那隻是初期階段。凝血珠内的妖力,不會永遠待在蕭姑娘的體内。它會想盡辦法蠶食蕭姑娘的身體,待到沒有什麽可蠶食壓迫的了……便會離開返回到凝血珠本體之中。”
舒禦聽到這兒,下意識轉眸看了一眼一側面無血色的帝千尋,歎了口氣,繼續問道:“那你覺得……這道妖力能否提前取出?”
玉老猛然一怔,随後大喜過望:“這當然最好啊。最好是能人爲的将那霸道的妖力提前弄出來。這樣剩餘的殘存在蕭姑娘體内的那微末的妖就無所謂了。”
“需要多久以後抽取妖力?”
單膝跪在床榻邊緣的帝千尋隐忍着,雙手牢牢的扣進那玉石床榻之内,顫抖的詢問玉老。
玉老歎了口氣,說了句:“越快越好。”
舒禦挑了挑眉,焦急的追了句:“那有沒有截止時間?比如說什麽時間之前一定要将那妖力弄出來?”
玉老捋着胡須,看了看床榻上蕭傾城的臉色,估算了下:“最多不要超過十天。這是微臣給出的時間點。畢竟我實力有限,給出十天是比較保守的日子。
其實,我本想說半個月的。”
說到這兒,玉老歎了口氣,一臉的無可奈何。
研究了妖力大半輩子了,頭一次遇上這麽棘手的病人。
“那她什麽時候能醒來?”
玉老看向舒禦,說了句:“将一絲神光注入蕭姑娘體内,不出一個時辰,她就能蘇醒。不過,我倒覺得讓她先好好休息一晚。
後腦的外傷,我看已經提前處理過了。隻需要按時換藥,再喝幾副湯藥就能痊愈。難的……就是那道妖力。”
舒禦揮了揮手:“行了,下去配藥吧。”
玉老帶着自己的一衆跟班,規規矩矩的抱拳彎腰:“微臣告退。”
舒禦在玉老臨走前,瞥了一眼這群人:“切記,今日之事是機密。誰敢洩露出去,本君誅了他九族!”
一衆太醫院的大夫們,吓得紛紛跪地:“臣等不敢!”
……
待到人都散去,跪在床榻邊緣的帝千尋依舊沒有移動分毫。“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