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放棄了一回來就享受榮華富貴的機會,馬不停蹄的搜尋蕭傾城這個女人。
自然,他給自己定下的規矩就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否則臉往哪兒擱?
另一邊,帝千尋帶着影一正擦這邊兒往南邊趕路。
“尊上,天色快暗了。要不,我們今夜就待在這附近。明天一早再行出發?”
帝千尋擡頭看了一眼逐漸暗下來的天空:“真是想一刻都不停歇的去尋城兒!”
“尊上,這件事我們要順勢而爲。尊上,您收回神識 也沒幾天。好好休息下吧。之前因爲聽到蕭姑娘假死的消息,您急火攻心,一直沒完全好。眼下,屬下還是希望您能愛護自己的身體。”
帝千尋聞聲,背着手飛身上樹。
如此舉動,很明顯是将影一的話聽進去了。
而此時,蕭傾城那邊。
在中午稍微休憩了會兒後,就一直在往前趕路。
天黑透之前,蕭傾城在山林谷海的外圈山林之中,找到了一處地勢略微高一些的小山包。
而且,她還在山包的南坡山腰上,找到了一個小山洞。
雖說這洞小到隻允許她平躺進出。
可在這樣的地方,能找到這麽個山洞,也算是很不錯的了。
夜晚,更深露重。
蕭傾城抱着膝蓋,蜷縮在山洞口。
點着一堆火,擡頭望着漫天的繁星。
遠處,密密麻麻的山林之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這其中,有夜莺、有鳥鳴、有猛獸……
忘卻了曾經種種的蕭傾城,隻覺得此刻的自己格外的孤獨。
離開了暫時溫暖的醫館,她又一次踏上了遠征的路途。
前方茫茫,她其實不知道該怎麽去行進?
深吸了口氣 ,蕭傾城不由自主的覺得委屈。
在她心底的深處,仿若有一件同樣委屈的事兒與此刻的情景融合在了一起。
莫名的,她就很想哭。
仿若之前的堅強壁壘,都在此刻卸下。
這個時候的她,是最柔弱無助。
而就在蕭傾城望過去的遠方,也有一道修長筆直的身影,正站在樹冠之上,背着手望着這一方天地。
那不可一世的霸道氣場之中,夾雜着濃濃的擔憂和悔恨。
“城兒……你究竟在哪兒呢?”
呐呐自語之中,帝千尋似乎看到了遠方跳躍閃動的火苗。
眉頭蹙起,帝千尋忽然一個瞬移,沿着火苗的方向而去。
卻在半路中,看到那火苗快速熄滅。
而此時,處理完火堆的蕭傾城,剛好爬進了山洞裏。
然後用草堆堵住了洞口,整個人裹着衣袍,倒頭就睡。
一天的疲憊,都在此刻宣洩進了那美好的夢裏。
而半路之中的帝千尋,根據記憶之中的方位,還是找到了小山包這裏。
站在一堆黑灰前,看着那依舊留有餘溫的火堆。
帝千尋皺着眉蹲下身。
“城兒,是你嗎?”
莫名的,帝千尋總覺得心裏有個聲音呼喚着他。
再者,空氣之中殘留的氣味……也有些熟悉。
或許是幻覺吧,可他這一次……還是不願放棄希望!
爲你越過萬水千山,爲你跑遍天涯海角,
爲你一次次鼓足勇氣、滿懷希望……
縱使前方路途再過艱難,也依舊不願意放棄那一絲一毫的機會。
這,就是帝千尋的心聲。
隔着一個草堆,山洞外的人單膝跪地,神思遊移。
山洞内的人,安然入睡,呼吸平穩輕緩。
忘記了外放神識的帝千尋,又一次錯過了和蕭傾城的重逢機會。
在寒冷的夜晚,帝千尋無奈的起身,背着手重新返回到遠處的樹冠上。
兩人的距離,再次由近及遠的拉開。
……
第二天一早 ,蕭傾城醒來後。
擡頭看着草堆縫隙裏透出的陽光,便挪動着身子慢慢的從小山洞的洞口爬了出去。
“嗯……”
伸了個懶腰 ,迎着朝陽的蕭傾城呼了口濁氣。
低頭一看,臉色大驚。
地上的兩個腳印,赫然就在眼前。
“有人來過了?”
蕭傾城蹲下身,伸手摸了一把。
那腳印極淺顯,輕輕用手一碰,便和旁邊的黑灰融合了。
可根據這腳掌的大小來推斷,應該是一名成年男子無疑。
而且……還應該是一位輕功非常卓越的男人。
蕭傾城想到這兒,神色疑慮。
趕忙将自己的包袱背起來,然後趁着陽光将自己的腳印蹤迹悉數抹掉。
這才快速翻過山包,繼續快速趕路。
“有高手在這山川谷海?”
蕭傾城一邊走,一邊在心裏嘀咕。
不知不覺間,蕭傾城竟然不由自主調動起了體内的元氣,然後一個飛身而起騰到了半空中。
“啊?怎麽回事啊?我居然會飛!”
蕭傾城下意識伸開雙臂,整個人在半空中顫顫巍巍的晃動。
一個不小心,腦袋直接撞在了樹梢上。
“嘶……頭好疼!”
捂着頭的蕭傾城,再一次站在了草地上。
同一時間,
腦袋裏似乎 有東西蠢蠢欲動。
蕭傾城感覺到一絲記憶松動。
腦海中,仿佛有個人影将一整套的飛行步法掩飾了出來。
連帶着元氣的操控感,也回來了。
良久,睜開眼睛的蕭傾城,不可置信的歎了口氣:“原來……我真的會飛!”
想到這兒,蕭傾城一臉的激動興奮。
運起元氣,飛速往前趕路。
“太好了,要按照這個速度,不出三天,我一定能走出這片山林谷海。”
蕭傾城欣喜的趕路。
自然那散發出體内的元氣,同時引起了兩個男人的注意。
“蕭傾城那女人!”
“城兒!”
遠在南北各一方的帝千尋和舒禦,同時眼眸微縮、開口驚呼。
下一秒。
一白一紫的兩道身影,從南北兩端飛速瞬移,一路追尋着那元氣波動的方向而去。
而此時,蕭傾城對此卻完全不知。
一直趕路的她,不出片刻便進入了山林谷海的腹地之中。
這片山川,曾經在千年前發生過神力波動。
一旦修煉者進入腹地,便和普通人一般沒有任何區别。體内的元氣,也會同時受到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