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義看墨韻緩了過來,才忍不住開口詢問了句。
墨韻深呼吸了幾次,抿了抿嘴,整個人略微放松了下。
可這一呼一吸之間,讓武義覺得……肯定是手術失敗了。
恰巧此時,偏院客廳裏的幾名元老級煉藥師也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墨韻大師啊,這手術如何了?”
“對啊對啊!我們可都等着呢!”
“那小子的膝蓋骨都碎成渣了,而且幾條大筋脈全部斷裂,能成功嗎?是不是手術不順利?”
……
一群人唧唧喳喳的圍了上來。
墨韻靠在太師椅上,院子四周燈火輝煌。
無論是仙府煉藥工會高層的元老們,還是武家和鳳家的近衛們,都跟過來一臉焦急期待的看着墨韻。
就連扶着蕭傾城坐在墨韻對面的武小小和小青容,都忍不住看了過來。
武義焦急的舔了舔嘴角:“墨韻大師,您說吧!我能承受得住。”
墨韻看了看四周的人,又看了看對面閉着眼睛休養生息的蕭傾城。
這個手術,當真是累人。
因爲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失誤,在手術全程中,腦子裏所有的神經都是緊繃狀态。
這比煉藥還要累多了 。
墨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後準備開口說結果。
忽然!
主屋内傳來極爲微弱的聲音:“說吧,我……也有心理準備。”
武小小聞聲,激動的說了句 :“呀,是大哥哥醒來了!”
小青容和武小小兩個人趕忙往主屋裏沖。
蕭傾城忍着疲憊吼了句:“别動他,讓他先躺着。”
“哎呀!你們倒是說話啊!是不是這手術真的沒成功?”
武義急的原地轉圈兒。
旁邊的幾名元老此刻看蕭傾城的目光中都帶着幾分輕蔑。
有一兩個忍不住的,直接開口挖苦了:“哎喲,我就說這外科手術根本就是天方夜譚。通常都隻有下等的仵作才會在死人身上拉刀子。哪有在活人身上弄得?那不是咒人死麽?”“行了,老王别說了。這蕭姑娘也不容易,才這麽大一點歲數,就算有本事抱上墨韻大師的粗腿,也還算是閱曆淺。雖說喜歡口出狂言了點,但好歹人家姑娘也盡力了。這人家都把人丢這兒了,你還不能少
說幾句嗎?”
……
蕭傾城聞聲,擡頭看着那兩個開口的老頭兒冷笑了笑。
都說長舌婦,卻不料還有長舌夫。
這白蓮花般的做作,倒是讓她不得不歎服。
“二位,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
蕭傾城這會兒終于開了口。
武義一聽蕭傾城這話,立刻面露喜悅:“傾城,真的?”
幾名元老還有些不太相信,有人忍不住看着蕭傾城對面的墨韻說了句:“墨韻大師,蕭傾城說的是真的?這不可能吧?這麽難的治療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成功?”
“唉?有墨韻大師在,一切治療都不會成爲問題。就算出了問題,墨韻大師也能補救。”
在場的人中,除了武義,大家都不相信蕭傾城有這個資曆能完成如此複雜麻煩的手術治療。
可偏偏,事實就是扇了他們一巴掌。
墨韻冷聲開口,擲地有聲:“這次手術的主刀是傾城丫頭。老夫我就是幫忙捏了個骨、遞了個刀。”
話落,四周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最開始開口奚落蕭傾城的那個老者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還打算據理力争:“不會吧?她才多大啊?哪有那樣的本事?墨韻大師,您老也太謙虛了些。”
墨韻抿了口茶,擡頭狠狠地看了一眼開口的人:“老夫需要打诳語?你們認識我這麽多年,可有見過我撒謊?”
幾人聞聲,面面相觑。
說實話,墨韻這人還真的沒說過謊話!
主要是他不屑!
對面的蕭傾城看到這一幕,嘲諷一笑:“莫欺少年弱!誰說年紀小就不能資曆高?各位,小看人是鼠目寸光的表現。”
“哼!就算成功了,也得看之後的恢複。若這條腿還是不能用,那也是白費!”
蕭傾城不再理會那些看她不順眼的人,準備起身去慰問下鳳遺風,順便交代一些手術後的注意事項。
墨韻看出了蕭傾城的想法,開口阻攔:“丫頭,你過來!”
蕭傾城聞聲,乖乖地走到了墨韻身邊。
墨韻滿意的看了蕭傾城一眼,然後擡頭看了一旁的幾名元老,擲地有聲的說了句:
“今日同意你們前來見證這場手術,一方面……是因爲這次手術對于我們鳳鳴大陸整個醫學界來說,至關重要。日後,你們都得學習并教授弟子這門手藝。”
幾名元老地位不如墨韻,自然恭敬點頭:“是!”
頓了頓,墨韻繼續說了句 :“我這徒兒,極爲善于學習和鑽研醫術毒術。今日,你們也都見識到了這丫頭的本事。故而,老夫我打算将傾城丫頭特招入煉藥師工會。”
“這……這怎麽能行呢?就算是參加煉藥考核拿到第一名的入圍弟子,都不一定能進入咱們煉藥師工會。這蕭傾城,就這麽進來了難以服衆啊!”
“是啊是啊!墨韻大師,您要不要再考慮考慮?畢竟就這麽一個手術,還不足以證明蕭傾城的資曆!”
……
蕭傾城正準備開口拒絕、以防自己師父難做的時候,墨韻率先呵斥:“有本事你們把這手術做成功了,老夫就同意你們的提議,如何?”
此話一出,幾名元老紛紛閉了嘴。墨韻冷哼一聲,不屑的吐槽了句:“你們幾個老不死的,本事沒有,揶揄壓人倒是學了個精。難怪我們鳳鳴大陸這二十年内的煉藥和醫術進展如此緩慢。以往,老夫都隻是專心緻志的閉關,卻不料這煉藥師
工會居然亂成一團糟。”
墨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呵斥面前幾個老頭兒。
“這一次,老夫出山整治。每個月,工會所有人都要進行業務考核。不合格的,完不成任務的,提早滾蛋!”
墨韻的威壓一散,面前的幾個老頭兒齊齊縮了縮脖子。這會兒還哪裏顧得上擠兌蕭傾城?